童小堯再次出現在門口。
夏怡晴一看是童小堯,不由板着臉,不高興地問道:“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童大少爺,你是來看病的麼?”
童小堯一直把夏怡晴當成沙如雪的狗腿子,並不想和她過多交流,但現在畢竟是在她的地盤上,夏怡晴也擋在了門口,不得不陪笑着謙卑地說:“我不是來看病的,只想問問羅玉寒今天戰況如何。”
“請他進來說話。”羅玉寒給夏怡晴發了話。羅玉寒心裡清楚,童小堯所指的戰況,其實就是賭博的輸贏。
童小堯走進客廳,依然像上次一樣站在羅玉寒面前,恭敬得像個孫子,滿臉堆笑,說:“昨天晚上本想陪着你去鬥狗,可我老爸根本就不讓我出門,實在對不起呀,我這次過來,就是想問問昨天你輸贏如何。”
從童小堯攛掇羅玉寒鬥狗賭博的那一刻,羅玉寒就知道童小堯和申軍帥極爲熟悉,他首戰告捷,申軍帥不會不把情況告知童小堯,現在童小堯再次出現,肯定又沒憋什麼好屁。
“託你的福,昨晚手氣好,贏了幾萬塊錢。”羅玉寒淡淡地說。
“恭喜了,我就知道羅大神醫只要出手,一定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這馬屁拍得太誇張,羅玉寒不由哈哈大笑,笑過之後接着說:“消息是你提供的,我還沒來得及謝謝你呢,區區幾萬塊錢也沒什麼可恭喜的,值得恭喜的是今天的戰況,在靈山鎮附近我和申軍帥又戰鬥了一回,這次收穫好豐厚,贏了幾十萬不說,還捎帶着把申軍帥新買的法拉利開走了。”
羅玉寒說完瞅了童小堯一眼,見童小堯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表現出更大的驚喜,心裡已經清楚,童小堯已經得知了這一消息,藉此更加相信,童小堯此番前來,一定又來打他的歪主意。
“喂,以後有什麼掙錢的好買賣,請你給我多提供點消息,無論輸贏,我都不會虧待你的。”羅玉寒一邊說,一邊觀察童小堯的反應。
童小堯嘴角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的微笑,羅玉寒剛說完,就接話道:“既然你手氣這麼好,就該乘勝追擊,據我所知,河州市鼓樓附近就有一家大賭場,要不今晚再去看看,順便賭兩把?”
“好呀,不過這次你可要陪我去。”羅玉寒說。
“這個……”童小堯猶豫了一下,說,“我也是個喜歡熱鬧的人,但只是我老爸看得太緊,每逢節假日,他要保安看着我,連門都不讓出,只怕是難以從命了。”
“既然這樣,我就不勉強了,不過我想知道贏了大錢能帶走麼?”羅玉寒問道。
童小堯一聽來了精神,馬上說:“這個沒問題,開賭場的人背景很厲害,賭場是他長期的事業,他耍賴等於砸自己的場子,別說贏錢了,就是你贏了個老天爺也沒人敢攔你。”
羅玉寒走進臥室,不一會兒從裡面出來,拿了五千塊錢遞給童小堯,說:“這是信息費,雖然不多,但表示我一點心意,請你收好了。”
童小堯雙手接住錢,笑着說:“羅神醫胸襟如此開闊,我自愧不如,恭敬不如從命,先替你手收下了,如果哪天你手氣不好,手邊不寬裕時,我再還你。”
“哈哈哈哈——,童小堯,你說笑了,各行各業,只要我羅玉寒插手,保證只掙不賠,想看我的笑話,只怕要等到下輩子了,如果沒別的事,你現在可以走了。”
童小堯剛走出門,沙如雪就一瘸一拐站起來,走到羅玉寒身邊,伸手就揪住了羅玉寒的耳朵,咬牙切齒地說:“賤男,剛吃飽飯,你就開始窮大方了,窮大方也就罷了,可童小堯是誰呀,他是你的敵人,你竟然平白無故送給他五千塊錢,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沙如雪爲表達自己的憤怒,一連問了三個爲什麼。
羅玉寒和沙如雪怕夏怡晴把賭博的事宣揚出去,今天去靈山鎮賭博支開了夏怡晴,所以夏怡晴並不知道發什麼了什麼,但眼看着羅玉寒給了童小堯五千塊錢,也跟着湊熱鬧,在一邊發牢騷道:“就是就是,看似神醫,其實敵我不分,上次弄了那麼多錢,生活費纔給兩千,對童小堯一出手就是五千,根本就是個傻帽,智商如此低下,我閨蜜怎麼會和你好上了。”
夏怡晴還記着她沒進門前沙如雪和羅玉寒的對話,總以爲兩人發生了什麼,所以才這麼說。
沙如雪聽着話不對,鬆開了羅玉寒,回頭看着夏怡晴,皺起眉頭問道:“你說什麼呢,誰和他好上了。”
夏怡晴不以爲然地笑笑,說:“好閨蜜,我都聽見了,你就別裝了,我保證,今天的事我對誰也不會說。”
“你到底聽到什麼了?”沙如雪問道。
“舒服……套套什麼的,難道我聽錯了。”
沙如雪先是羞得滿臉通紅,接着就一臉憤怒,指着夏怡晴,大聲地辯解道:“那是賤男在給我按摩涌泉穴。”
“涌泉涌泉,舒服得泉水如涌,還想賴賬,那套套呢,我都不好意思提到這兩個字。”
沙如雪見夏怡晴如此固執己見,氣得連連跺腳。關節受到震動,疼得呲牙咧嘴,捂着膝蓋部位一個勁喊疼。
羅玉寒此時如果再不解釋,只怕夏怡晴還要誤會,於是他轉向夏怡晴,嚴肅地說:“夏怡晴同學,玩笑已經開夠了,到此爲止吧,沙如雪的膝關節有點問題,我剛纔確實再給她看病,期間我們對話中確實提到了你聽到的,但請你不要斷章取義。”
羅玉寒一邊說,一邊撩起了沙如雪的裙子,查看一番後,要夏怡晴找出紙筆,提筆寫下藥忍冬藤和車前各12克,然後把紙遞給夏怡晴,說:“抓藥去,速去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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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怡晴不敢怠慢,接過藥方離開。
“你爲什麼要給童小堯那麼多錢?”夏怡晴走了之後,沙如雪才一本正經問道。她知道羅玉寒這樣做自有道理,但還是想知道答案。
羅玉寒把手搭在沙如雪的關節部位,一邊輕輕地按摩一邊分析道:“童小堯硬實力不行,所以就開始用軟實力,先放風宣揚我是小白臉吃軟飯,試圖貶低我的形象,敗壞我的名聲,我在假日酒店敲了他三十萬之後,改變了貧窮落後的面貌,他就又開始眼紅,把我拖到賭博的泥潭,希望我輸掉錢,再輸掉人格和尊嚴,徹底把我打回原形。”
“那他現在來幹什麼呀?”沙如雪沒想到羅玉寒對童小堯的思路分析得如此深刻,於是更想聽他繼續聽下去。
羅玉寒笑笑,說:“他和申軍帥已經串通好了,現在已經知道我再次贏錢,所以又來攛掇我再涉賭場,不但要我把贏的錢吐出來,還希望我把褲頭輸掉,這就是來這裡的目的。”
“原來如此,可是你爲什麼要給他五千塊錢呢?”沙如雪忍不住問道。
“有時候,裝傻是欺騙敵人和隱瞞自己的最好方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申軍帥今天晚上必然會去找童明遠算賬。”羅玉寒胸有成竹地說。
沙如雪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說:“我一直以爲你是個騙子,沒想到你還真……不是一般的騙子,老謀深算啊,我有點服你了。”
“有點服我了?這話可太謙虛了,等這次我贏大錢了,讓你開開眼,你不但真正服了我,說不定還會喜歡上我呢。”羅玉寒沾沾自喜地說。
“想得美,你就是贏幾個億,也還是我的保鏢,你認爲主人會喜歡保鏢麼?”沙如雪斜眼看着羅玉寒,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羅玉寒的猜測大體沒錯,但時間卻錯了,申軍帥和杜比克現在就在金玉堂製藥廠裡。
這次鬥狗比賽,申軍帥經過了精心的安排,收拾羅玉寒十拿九穩,但結果卻出乎意料,他不但輸了錢輸了車,甚至連鬥狗寶貝安逸娟都輸掉了。他不能白白遭受這麼巨大的損失,必須向童明遠討一個說法。
金玉堂董事長辦公室裡,申軍帥靠在沙發上,翹在茶几上的腿不停地晃動。
童明遠面前的菸灰缸裡已經堆滿了菸蒂,但還在一根接一根抽菸。辦公室煙霧繚繞,薰得童明遠幾乎要睜不開眼睛。
“童大董事長,你倒是說話呀,我人才兩空,你必須給個說法。”申軍帥晃動着腿,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
童明遠尷尬地笑笑,說:“申總,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次輸了,下次可以贏回來,何必動氣呢,再說,和那小子賭錢的是你不是我,我能給你什麼說法。”
“哼,那小子是你找來的,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你和他是串通好的。”申軍帥不客氣說。
“這話就沒道理了,那小子是我的仇家,我怎麼能和他串通好呢,簡直是無稽之談。”
申軍帥突然站起來,走到童明遠跟前,氣乎乎地說:“我不管,人是你找來的,他贏了我的錢和車,頭髮跑了,我就直接揪你這隻耳朵。”
童明遠本想借着鬥狗整慘羅玉寒,沒想到反而給自己找來了麻煩。像申軍帥這種人乾的都是旁門左道,如果和他撕破了臉,不但敗壞了自己的名聲,而且還可能招致更大的麻煩。童明遠不得不找個藉口,暫時說服申軍帥。
“申總,要我賠償你的損失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給你出個主意,先把法拉利弄回來,至於輸掉的幾十萬塊錢,再說。”
“說的容易,車子在他手裡,難道你要我去搶。”申軍帥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