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說到底,他也是一個可憐人而已。”鄧叔長嘆一聲,再次爲自己倒了杯酒。
“鄧叔,那後來呢,後來這個程海山怎麼樣了,入善堂沒有?”不知爲何,我對這個程海山突然好奇起來,失戀的事情暫時置之腦後,詢問道。
鄧叔搖搖頭,他把手機還給李白,苦笑道:“至於後來就沒有人再聽說過程海山的事情,有人說他跳河自殺了,有人說他隱居山林與世隔絕,也有人說他遠渡海遠開始新的生活……”
我輕輕地應了一聲,盯着手機裡的照片,不知爲何,我覺得照片裡的那個程海山竟然頗爲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這種感覺很是詭異。
“對了,鄧叔,您是從哪裡聽說這些事情的啊,太厲害了!”李白最是欽佩那些知識廣博的人,眼見鄧叔知識如此詳盡,頓時流露出崇拜之色。
鄧叔哈哈一笑,從椅子上站起來,道:“我哪有厲害了,這些也是從我那老岳父的口中得知的,他老人家最喜歡這些稗官野史,我也偶爾會聽他說到一些而已。”稍後,鄧叔的臉色變得傷感起來,嘆道:“不過可惜的是,我老婆在幾年前因病過世,老岳父也因過度刺激而中風,不久也跟着過世了。”
我本想多打聽一些關於程海山的事情,聽到鄧叔這麼一說,頓時感同身受,也就沒好意思再向他請教。
計劃是打算和李白不醉不歸的,但後來已經完全沒有興致,簡單喝了幾杯便和李白離開飯店返回校園,心裡始終惦念的是程海山的事情。
“鄧叔也是一個可憐人呢,爲什麼好人總是得不到好報呢?”李白雙手抱着腦袋,一邊向前走着,一邊仰望着夜空嘆道。
我同李白並肩而行,低頭看着腳下的路,腦袋裡卻是迴響着程海山的故事,令我鬱悶的是,我一直在糾結程海山的結局,他究竟有沒有加入善堂。
“龍哥,明天是這學期的模擬測驗考試,我還要回去複習下課本,就先不陪你了。”李白站停下來,朝我無奈地聳聳肩膀,說道。
待李白剛要走開時,我將他喚住,提醒道:“李白,記住我曾經交待過你的事情。”
“好的,沒問題。”李白邊後退邊朝我作出OK的手勢,轉眼間便消失在夜色當中。
我提醒李白要注意的事情就是跟蹤監視吳芳,經過先前的接觸,我感覺這吳芳不簡單,五行祭血已失其四,眼下還差土命血便可完成召喚老祖宗的計劃,我得趕緊抓緊時間尋找到最後一個極品土命的關鍵人物,考試什麼的對我來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到時候召喚筆仙讓她替我作答便行了。
極品土命是極爲關鍵的線索,只要保護這個人就可以成功阻止宋文山和吳芳的計劃,可是從李白那裡弄到的在校生資料並沒有符合條件的人。
等等,爲什麼我會這麼笨,既然在校生沒有極品土命的人,那整個江東市總會有吧!
真是笨啊,我把自己圈定在江東大學這個窄圈裡,吳芳和
宋文山也有可能從校外的人中尋覓極品土命人。
要弄到整個江東市所有居民的資料,恐怕我得親自拜託韓叔才行,也只有像他那樣的江東首富才能夠有辦法整到。
想到這裡,我立即打電話給韓叔,韓叔當即爽快地答應,明天把結果告訴我。
‘對了,小龍,你在江東大學還習慣吧,和雯雯的事情怎麼樣了,有沒有更進一步?’韓叔也真是的,哪壺不開提哪壺,這讓我情何以堪。
我只好敷衍地迴應道:“謝謝韓叔關心,我在這裡還好,和雯雯的關係也不錯,她對我的印象比先前要好的多了。”
“那就好,你和雯雯的事情是我現在最擔心的事情,你一定要照顧好雯雯啊。”韓叔得知我和雯雯的關係更進一步,語氣變得歡快輕鬆多了,語重心長地跟我說道。
在韓叔即將掛斷電話時,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趕緊說道:“韓叔,除了剛纔那件事外,我還想請您幫我調查一個人的資料。”
“沒問題,對方是誰?”對韓叔來說,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倒他,這便是成功人士的自信。
“其實說起來也有些不好意思,因爲這個人並不是現代人,是很久以前的人。”我覺得讓韓叔幫我調查一箇舊時代劊子手的資料顯得有些荒唐,但還是硬着頭皮說道:“他叫程海山,是清末時代我們江東縣衙門的劊子手,自清政府被推翻之後,他的劊子手職業便被削去,可是沒有人知道他之後的行蹤。我想韓叔幫我調查一下,那個這個也沒什麼緊要的,查不到也沒關係的,哈哈。”
本以爲韓叔會批評教育我一番,哪想到他同樣爽快地答應,待沒有其他事情後便掛斷了電話。
讓身爲江東首富的韓文清幫我調查這麼無聊的事情,要知道對他來說,一分鐘都有大把大把的錢進賬,或許是因爲我是雯雯的未來老公的原因上,韓文清這才情願浪費時間幫我調查這些索然無味的事情。
“雯雯……”
我站在女生宿舍樓的樓下方,擡頭朝着她的宿舍樓層望去,心裡想着她現在是否有在宿舍,是在拼命複習,還是在休息。
算了,多想無益,我還是去看看這丫頭到底在幹嘛?
新教學樓,文學系自習室。
由於明天即將有測試考試,不少人還待在自習室複習重點,韓雯雯便是其中之一,這丫頭柳眉一蹙,看起來很不耐煩。
“煩死了!”
韓雯雯實在是忍受不下去,猛地把書本合上,雙手捧着臉,看錶情似乎很是煩躁。
由於是自習室,韓雯雯的響聲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坐在她身旁的肥妞小蘭趕緊湊過來腦袋,問道:“雯雯,你今晚怎麼了,看起來心不在焉的樣子?”
“哼!”韓雯雯冷哼一聲,眼前浮現小樹林那不堪的畫面,冷聲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本以爲那個人只是外表輕佻浮誇而已,哪想到他連心都是黑的,我真是看錯人了,
噁心!”
“那個人?”肥妞小蘭一愣,問道:“你說的是那個月經男唐龍?”
“小蘭,你要是我的好朋友,以後請不要在我的面前提到那個噁心的名字!”韓雯雯轉身過,雙手扶着肥妞小蘭的肩膀,明亮清冽的大眼睛透露着乞求堅定之色。
站在窗外的我,有些傻眼了,看來我是沒救了,雯雯這麼討厭我!虧我還在韓叔面前這麼說瞎話。
“嗞嗞啪啪!”
肥妞小蘭還沒有應聲答話,自習室上方的八根節能燈管發出刺耳的電流聲,忽亮忽暗。
咣噹!
不僅是節能燈管出現異常,就連自習室的窗戶也似是被什麼東西砸碎一般,細碎的玻璃散落一地。
明亮的碎玻璃在忽閃忽暗的燈管照映下,反射着詭異的碎光。
“那……那是什麼東西?!”
肥妞小蘭的眼睛轉身窗口處,小小的眼睛徒然睜圓,伸出胖胖的手臂指着教室的黑板,臉色煞白。
韓雯雯還沒見過小蘭露出如此恐懼的表情,她趕緊順着小蘭的手臂望去,一道鮮豔的紅影慢慢從黑板裡擠了出來!
“鬼啊!”
也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整個自習室瞬間騷動起來,所有的學生都驚恐地想衝出自習室,卻被一股強勁的陰風給吹亂回來,那道紅衣鬼影陰惻惻地出現在自習室的門口。
女鬼全身虛浮於空中,身着鮮紅似血的長裙,烏黑的長髮胡亂地舞動着,臉色煞白如死灰,一雙血紅眼睛直直地盯着韓雯雯。
韓雯雯待看清眼前女鬼的容貌後,心下一驚,“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爲什麼要一直跟着我?!”韓雯雯心知女鬼是衝着自己來的,眼下逃也逃不走,四周地板上都是尖銳的碎玻璃渣,只得鼓足勇氣向女鬼質問,“我跟你無怨無仇,爲什麼你要死纏着我不放?!”
“桀桀……”
女鬼的嘴角咧翹起來,周身涌動着血紅色的霧氣,漸漸的朝着韓雯雯飄浮過來。
自習室的衆學生見女鬼漂浮過來,驚恐地呼叫一聲,嘩的一陣騷動集體移動到別處,遠遠地跟韓雯雯保持着距離,就連肥妞小蘭也是如此。
韓雯雯當然也害怕,可是她知道逃是沒有用的,憑她如何能夠逃出這紅衣女鬼的手掌,只得強撐着膽氣,面對着她。
“要怪就怪你的純陰身體,要怪就怪那臭道士多管閒事吧!”紅衣女鬼煞白的臉龐突然變得血紅,血水嘩嘩地流淌下來,她伸出十根尖銳的指甲抓向韓雯雯。
“不要!”韓雯雯登時嚇得閉上眼睛,她本能地擡起雙臂護擋在面門前。
“譁!”
突然間,一道金黃色的法光驟然閃起,紅衣女鬼的十根指甲即將觸碰到韓雯雯的手臂,卻被一道金黃色的法光給彈開。
“呃……這是什麼鬼玩意?!”紅衣女鬼只覺十根手指痛的厲害,盯着韓雯雯閃爍着黃光的手腕厲喝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