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得是不亞於一整個西山邪派這樣的強大勢力,纔能有插手這件事的資格,但也就僅限於有這個資格而已,想要讓野心勃勃的朱雀就這麼收手幾乎不可能。
這種動輒關係到整個天階島大局的大事件,只有等事情鬧大之後,交給那些名門大派的大人物出面處理,林逸目前這點實力連自保都有些勉強,當然不能去趟這個渾水,事發之前趕緊回北島纔是王道。
雖然葳弧海域現在一切正常,但林逸卻不敢冒然行動,過去一個月的磨練讓他警惕性提升了一大截,除非確保萬無一失,否則他可不會公然出現在衆人眼前。
哪怕葳弧城這地方遠不似南島那樣危機四伏,然而林逸還清楚的記得,當初在南洲鏢局聯盟大會上西山老宗可是明確說過要來龍舟鏢局坐鎮的,在沒弄清楚西山老宗的動向之前,冒然現身無異於自找麻煩。
因爲之前的種種傳奇事蹟,林逸在這葳弧城算得上是人盡皆知的大名人,估計隨便往哪個犄角旮旯一站都能引來一大羣人圍觀,還好林逸現在戴了千絲面具,在常人眼中不過是一個相貌粗鄙的武夫路人而已,自然不會引來關注。
進入熟悉的葳弧城,林逸整整一個白天都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找了一個酒樓,一邊吃點東西一邊休整解乏,同時豎起耳朵聽周圍其他食客的議論。
這也算是一種江湖經驗,想要知道一個地方最近發生了什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在當地酒樓坐上一天,基本上稍微有點什麼風吹草動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周圍這些食客談論最多的三件事,幾乎每一件都和林逸有着直接或者間接的關係,其一是林逸自己的種種傳奇事蹟,其二是新晉南洲鏢局霸主的齊天鏢局。其三便是坐鎮在龍舟鏢局的邪修巨頭西山老宗。
前面兩件還只是聽個熱鬧,但最後這一件對林逸來說可是大有價值,幸虧沒有以真面目示人,若不然自己回來的消息一旦傳出去,以西山老宗之前那不死不休的態度絕對會第一時間殺過來,那就麻煩大了。
在酒樓中一直等到天黑,林逸才動身出來藉着夜色的掩護前往齊天鏢局,本想直接從鏢局正門進入,不過等看到對面幾個時不時往這邊瞟幾眼的攤販之後,林逸便當場打消了這個念頭。轉而從後院翻牆而入。
這裡可不是世俗界的夜市,天黑之後街面上基本上就沒有出來擺攤的了,畢竟這地方白天都混亂不堪,晚上那就更亂了,膽子不大的人連在街面上逗留都不敢,何況是擺攤兒。
這種時候還堅守崗位的攤販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真的急缺靈玉,另一種則是別有用心,而看齊天鏢局對面這幾個衣着並不寒磣。舉手投足間也沒有半點落魄的感覺,看樣子明顯不是急缺靈玉的主,可見必是後者。
放眼整個葳弧城,會這麼鬼鬼祟祟盯着齊天鏢局的勢力只有一個。那就是龍舟鏢局,林逸甚至有八成把握這些眼線擺在這裡就是爲了監視自己,一旦自己現身,那邊西山老宗就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在齊天鏢局住過這麼長時間。林逸對於齊天鏢局的內部構造瞭然於胸,別看身爲如今的南洲海域鏢局霸主,齊天鏢局的守衛力量較之以往強了不止一個層次。可即便有再多的人輪流值守,那也完全阻擋不了林逸的潛入。
經歷了之前一個月超高強度的磨練,看似守衛森嚴的齊天鏢局對於現在的林逸來說,簡直就跟不設防一樣,毫無難度可言。
又是整整一天的應酬,齊文翰一邊揉着腦袋一邊搖搖晃晃的走回自己房間,身上帶着濃郁的酒氣,沒辦法,自從成爲南洲鏢局霸主之後,隔三差五就會有大主顧上門,而他身爲鏢局少東家自然要出面接待,陪酒這種事兒那是推都推不掉的。
“明天又得去陪客,一天到晚陪這陪那,麻痹的本來好好一個鏢局少東家,都快變成醉花樓的姑娘了……”齊文翰迷迷糊糊的一屁股坐在牀沿上,一邊苦笑一邊發着牢騷,以前做夢都想成爲鏢局霸主,不過現在好不容易夢想成真了,卻又覺得不如以前輕鬆自在。
“呵呵,看樣子齊兄你對醉花樓很熟啊,來吧,喝杯靈茶解解酒。”旁邊不遠的桌子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影,對着齊文翰方向淡淡一笑,自顧笑着給齊文翰倒了一杯茶,同時也給他自己倒了一杯,愜意的抿了一口,絲毫沒把自己當做外人的意思。
“好啊,多謝。”齊文翰下意識就起身往桌子這邊走,走了一半才突然反應過來,一身酒意瞬間消散無形,轉而變成了一身冷汗,如臨大敵的戒備道:“什麼人?!”
齊文翰頓時就被嚇清醒了,心中止不住的驚悸後怕,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耳刮子,連自己房中進來人都不知道,這陣子真是喝酒喝迷糊了!虧得對方沒有第一時間對自己下手,否則就算有一百條命也都早被抹掉脖子了。
“怎麼?才一個多月不見,齊兄就把我給忘了?”那人微笑着轉過身來,正是悄無聲息潛進來的林逸,只不過不是本尊相貌,而是依舊戴着千絲面具。
“凌兄?!”齊文翰聽着這個聲音立馬變得驚喜萬分,然而看着面前這張完全陌生的臉卻又驀然愣住了,看他不可置信的眼神就知道他已經猜出了林逸的身份,只不過還不敢百分百確信罷了。
“齊兄不用懷疑,就是我,凌一。”林逸微笑着點了點頭。
“啊?真的是凌兄你?!”齊文翰這才終於完全確認林逸的身份,雖然變了相貌,但聲音和身形都沒有改變,這就足夠了。
“呵呵,一個多月不見,齊兄別來無恙。”林逸點頭肯定道,同時給齊文翰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太過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