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寒在大帳裡睡了一覺,醒來天快黑了,外頭的營帳裡的燈星星點點的亮了起來,凌冽還沒有回來。
有小兵給她端來了飯食和藥汁。
現在這藥都是她隨身帶的,有時候她都忘記了,在外頭凌冽記得,在家裡高秀秀也記得,所以,怎麼都逃不了了,吃的比三餐還準時。
她把藥汁端起來喝光了,把藥碗交給小兵:“凌將軍他們還沒有散會嗎?”
小兵點點頭:“是的,少夫人,可能還要一會兒。”
莊曉寒搖搖頭:“你先撤掉飲食吧,我在等會。”
小兵收拾東西退下去了。
喝完藥她又躺下去了。凌冽不讓她在這些場合拋頭露面,她也不想給相公多惹些麻煩,大戰在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凌冽和另三方爭執到很晚,沒有結果,不歡而散。
莊曉寒睡的迷迷糊糊的,凌冽回來吵醒了她,她爬起來,揉着惺忪的睡眼:“回來了?”
凌冽脫掉外袍:“等我做什麼,自己不知道照顧自己的身體,以後不要等我回來吃飯了。”
莊曉寒下了牀,坐到桌旁:“商議的怎麼樣了?”
小兵把熱好的飯食端進來,兩人一邊吃一邊說話,凌冽說:“今天吵了半天,也沒有統一意見,估計明天還要接着吵。”
“吵啥?”
“共同對付定戎人是沒有問題的,有問題的是戰後怎麼分配利益。”
“哦,這樣。”
“衆口難調,都怕自己吃了虧便宜了別人。”
“在我看來,其實根本就不需要這些人蔘合進來,要不是怕這些人背後給我放冷箭暗算我,我纔不稀得跟他們會盟呢。”
“既是肥肉人人都想吃一口的,吃獨食容易被人記恨,他們來都來了,你們總得拿出個具體分配方案吧。”
“讓他們先吵幾天再說。”
“再吵幾天,定戎人都各就各位進入狀態了,你們還在爭吵,這不是貽誤戰機嘛。”
凌冽笑而不答。
莊曉寒忽然醒悟到:“你別是用這種方法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實際上你早就安排好了,是嗎?”
凌冽摸摸娘子的腦袋,不置可否:“就你聰明。”
莊曉寒抓住他的手,搖了幾下:“是不是啊?”
凌冽故作神秘:“這是軍事機密,你不是軍隊的人,不要瞎打聽。”
莊曉寒悻悻的:“搞什麼啊,這麼神秘的。算了,你們男人的事,我還是不要知道的太多,免得又要擔起泄密的嫌疑。”
凌冽笑了起來:“說起泄密,可還記得我們被雲國朝廷栽贓的事?今天韓朝就拿這事諷刺了端王爺,把端王爺氣得臉黑了。”
莊曉寒開心了:“真的?可見公道自在人心,說起來根本不懼雲國朝廷權威的也只有我們容國人了,不過在這種場合,韓朝可真的敢說呀。”
“什麼雲國容國人的,我不再想當雲國人了,你也不要再當容國人了。”凌冽不喜歡娘子提起容國那兩人。
“那我們是哪國人?”
“我們是一個新興國家的人,至於我們國家叫什麼,我還沒想好,你要是有時間也幫我想想。”
“還想什麼呢,就叫中國唄,或者叫華夏國。”
凌冽道:“在想想吧,不急。”
隔天早上,凌冽早早就起牀了,出門在外頭活動了一下筋骨,卻見端王爺施施然走來了。
“你過來,本王有話要說。”
凌冽跟着過來,走到一處僻靜地方纔停下。
端王爺盯着他的眼睛道:“其他的事以後再說,現在你跟本王交一下底,你是不是早就有了對定戎人的對策了?”
凌冽看了看手上還拿着的青峰寶劍:“王爺說什麼,屬下聽不懂。”
“別跟本王裝蒜。”端王不高興了。
“我若是真的有對策了,也就不會找來大家會盟,商討對策了。”
“真的?”端王纔不相信他。
“王爺又不是不知道,這段時間,我鎮戎軍的糧草補給都被大元帥剋扣的差不多了,要不是我手下的金山找了點錢來頂了一陣子,現在怎麼樣,實在不好說。”凌冽十分的不滿。
端王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本王知道你的難處,但是如今邊關軍餉開支太大了,朝廷財力有限,捉襟見肘的,只能先緊着大元帥那裡,你這邊先緩緩。”
“憑什麼呀,我鎮戎軍衆兄弟出生入死爲朝廷打下河西這條關鍵通道,大元帥那裡寸功未立,你們到先緊着他的吃喝了,難道讓我們鎮戎軍的士兵餓着肚子去打仗嗎?”
“什麼餓着肚子?你不是還有個金礦支撐着嗎?”端王爺不裝了。
“金礦?在哪裡?我怎麼不知道?”
“少來,你派丁猛帶着一萬人做什麼去了?”
“丁猛那裡是和定戎人交接的邊境地帶,我讓他帶兵駐紮,是防止定戎人反撲過來,哪裡有錯了?”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承認金礦的事,很好,你既然不承認,那本王就親自帶人去搜查好了!”端王耐心耗盡。
“王爺這話實在是傷透了屬下的心,既然王爺不再相信屬下,屬下也無話可說。”
凌冽轉身就想回去。
“站住!本王話還沒有說完呢,本王問你,我那侄女,你給弄到哪裡去了?”
凌冽轉身:“王爺此話何意?什麼叫我給弄到哪裡去了?是她自己說要回上京城去,結果路上被山賊劫走了,有情報顯示是定戎人假扮成山賊劫走她的,不然我又爲什麼這麼着急忙慌的和定戎人作戰,不就是爲了早日將她解救出來?”
“哼哼,你這話騙鬼都不信!若真是定戎人劫走的,如何他們不拿來威脅你退兵?”
“他們做事屬下如何得知?王爺應該去問他們。”
“盡是狡辯!本王所知,莊曉寒現在就在你的身邊,你敢說這不是真的?”
凌冽點點頭:“沒錯,莊曉寒確實在我身邊,她雖然不再是我的妻子,但確是我的女人,此事天下皆知,而且不怕王爺知道,自她來後,陳淨心嫉妒莊曉寒更得我心,慫恿我父親驅逐她,甚至利用我父親驅逐她的機會,暗下毒手要殺死她,然後栽贓給我父親,只是機緣巧合,讓莊曉寒幸運逃過一劫,我知道後十分生氣,斥責了她幾句,她生氣纔要回上京城的,只是沒想到路上就出了事,這事是我的疏忽我承認,但是這跟莊曉寒有什麼關係,她做錯了什麼,連個活命的機會都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