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大喜過望,爬起來,殷勤的在前頭帶路:“就在前邊。”
原來只是繞過一個高土堆就看到了,兩個男人正在一堆篝火前烤着什麼,一股香氣傳來,旁邊停着一輛馬車,車門處有欄杆,裡邊露出幾隻小腦袋,正在向外探看。
莊曉寒對女子說到:“等下你去救下你弟弟妹妹,我去對付那兩個男人。”
那女子點點頭,貓着腰,趁着夜色從另外一邊繞了過去。
莊曉寒拿出了那個弩弓。
這東西還真的好用,已經弄死一人一狼了,想不到撿來的東西,能發揮出這麼大的作用。
她拿箭弩對準了其中一人。
那兩個人一邊烤着什麼,一邊還在交談:“老邊去了這麼半天還沒回來,你去看看,催一催他。”
旁邊一人笑道:“大哥,老邊此刻怕是正在興頭上,我去催他,他要是不高興了,回頭又給我一頓揍,我纔不去。”
“剛纔還聽到有點響聲,這會都沒有了,我怕會出什麼事。”
“這荒郊野外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哪來什麼危險,你也知道老邊就好這麼一口,不盡興了他是不會罷休的。”
“叫你去你就去,哪來這麼多廢話!”
一個人站了起來,丟下了手中的東西,撿起來旁邊放着的一把彎刀。一個轉身,正好和莊曉寒四目相對!
兩人賊人中有個大個子,這樣的人力氣也大,莊曉寒的砭肌又不在身邊,身上就一把匕首隻適合近身作戰,對付起兩個男人怕是要很吃力,所以她決定先解決掉大個子。
還沒來得及發射箭支,想不到就被人發現了行蹤。電光石火間她來不及思索,下意識一鬆手,一隻箭矢飛了出去,地上坐着的那個大個子啊的慘叫了一聲就倒了下去。
大概突然之間發生的事讓那個站起來的人來不及反應,他低頭看了看倒下還在抽搐掙扎的同伴,再擡頭看了看面前的莊曉寒:“你是誰?!”
莊曉寒想這大概是個剛出來走江湖的菜鳥,大難臨頭還問人是誰:“我是天上派來的仙女!”
那人又驚又怒,舉起彎刀就直直的向着莊曉寒衝了過來。
莊曉寒來不及再裝箭支,只得扔下弓弩,抽出匕首和他對戰。
來人的彎刀相當的快,幾個回合下來,莊曉寒險些中招,堪堪避過,不過身上的衣服也被劃破了兩處。
對陣了幾招過後,莊曉寒尋到了對方的一處破綻,一個轉身手中的匕首也送了出去,直插進了那人的後背。
那人溫熱的鮮血頃刻間就流了出來,順着匕首流到了莊曉寒的手上。
莊曉寒退後幾步看着那人,那人睜大了眼睛,似乎有點不敢置信,然而身上的劇痛提醒着他已經被人給捅了一刀。
他疼得倒在了黃沙裡抽搐。
和他的那個同夥一樣,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在了誰手裡。
剛纔的那個女子跑了過來,看到莊曉寒的腳下倒着兩具男人的身體,臉上悲喜交加,她左右看了看,撿起一把彎刀,“啊啊”的大叫着往那兩個還在地上掙扎哀嚎的人身上不停的砍去!
直砍得血肉橫飛,現場慘不忍睹。
莊曉寒十分的驚奇,普通人看見殺人都嚇得哆嗦,想不到這個女子年紀不大,竟然還能夠自己提起刀來砍人!
好吧,莊曉寒是殺了人,卻都沒有弄死,最後結果了那兩個賊人的人是那名女子。
這女子的彪悍程度不亞於她。
那女子砍完了人,伸手抖抖索索的抹了一把被噴射到臉上的血跡,回身向馬車走去。
莊曉寒的目光追隨着她,看到她舉起彎刀,向馬車上砍去,估計是砍那籠子上的鐵鎖頭,砍得火星四射。
原來她跑過來是來找工具的。
那鎖頭終於被她砍斷了,馬車裡鑽出來幾個高矮不一的小孩來。
幾人喜極而泣,抱頭痛哭。
莊曉寒撿拾起自己的的弩弓,吹了吹上頭的沙子。
四處轉了轉,看看是否還有什麼不安全的因素,若是沒有,她就不再管了。
那女子帶着被救出來的幾人跑過來,齊齊給她跪下了:“恩人,多謝救命之恩!”
莊曉寒不習慣別人給自己下跪:“都起來吧。”
那女子帶頭,恭恭敬敬的給她磕了三個頭,才站了起來。
莊曉寒愁道:“現在怎麼辦?”地上還有三具屍體呢。
不是怕他們會暴屍荒野,而是現在天還是黑的,看不清路,到天亮還有段時間,要是在這裡過夜,旁邊還有三具死屍,怎麼想怎麼瘮得慌。
那女子道:“恩人不要急,我們會把這三個賊人給埋掉的。”
莊曉寒看了看,連同這名女子,一共有七人,高低排下來,她應該是最大的,從穿衣來看,大約五個女孩,兩個小男孩。
女子指揮着那幾個小的,拖的拖,拽的拽,一個最小的打着火把,到那個剛纔她被羞辱的地方,挖了三個淺坑,把那三人給推下去埋了。
莊曉寒在那三人留下的行李裡翻了翻,找到了一些食物和五隻水囊,還有一些風乾的牛羊肉。加上正在火架子上烤着的這隻大概是野兔之類的東西,心中高興:今晚終於可以飽餐一頓了。
快哉踢踢踏踏走過來,蹭着她的身體,莊曉寒給它餵了點水,那三人趕着馬車,也騎了馬,想必會攜帶着部分的精飼料,快哉定是聞到了什麼,纔過來討吃的。
她仔細找了找,在一匹馬背上的包裹裡找到了一小瓶鹹鹽和一小袋炒黃豆。
想不到馬的鼻子也這麼靈敏。
快哉吃的很歡暢。
那幾個人埋完了人,跟着那女子過來,看到莊曉寒在餵馬兒吃豆子,都吞了吞口水。
莊曉寒毫不客氣的給自己撕了個兔子腿吃,對那女子說道:“剩下的你們分着吃了吧。”
幾個小孩歡呼起來。
那女子把食物分完了,人人都喝了好幾口水。大概是緩解了飢渴了,那女子說道:“不知恩人尊姓大名?我們回去後稟報了父母,一定要給恩人樹碑立傳。”
莊曉寒搖搖頭:“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