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陽光照射在地面上,但卻並不讓覺得熱,只會讓人覺得微微的暖和。
公園裡,於曉風繼續對蔣言說起那些關於她對許殘月告白的事。
“就是那個壞人害的。”於曉風指着南柯,“慫恿我說什麼你要勇敢點兒,早點去告白,最多就是被拒絕嘛什麼的。”
南柯倒是沒太介意,看着她,也不反駁。
“結果我還真傻啦吧唧跑去告白了。”於曉風似是嘲諷自己般驚叫道,“但是你知道後來許殘月這混蛋多過分嗎?特麼直接跟我說他有女朋友了,而且那個女的我之前還見過,認識都沒幾天就搞上了,當我傻啊!”
於曉風這麼一說,蔣言也很吃驚,轉頭看看許殘月。
許殘月倒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平淡地說:“我確實和林藝雅在交往。”
“那還不是你拒絕了我之後,才找她的。”於曉風反駁道。
許殘月沒再說什麼,對於於曉風看出這一點兒,他一點兒也不意外,畢竟於曉風這人聰明不是白說,她確實有點兒腦子的,至少比林藝雅有腦子多了。
“看出來他有多壞了吧。”於曉風看着蔣言說道。
“嗯?”蔣言愣愣地看着她,也不知該說什麼,她還沒轉過彎兒來,許殘月怎麼就壞了?
“爲了徹底讓我死心,還特地去找了個自己都不喜歡的人交往,真沒見過這種人,竟然寧願這麼苦自己的。”於曉風繼續埋怨道,轉頭狠狠地鄙視之。
蔣言這才明瞭,一臉吃驚地看許殘月,許殘月倒很平淡,說:“感情這東西是可以培養的,我一個大學生談個戀愛也沒什麼。”
“屁!”於曉風激動地站起來,指着許殘月責罵道:“培養個屁啊!你跟她談戀愛就是浪費時間,不但浪費你的時間,還浪費她的時間。你明明喜歡······”
於曉風遲疑了一下,繼續說:“你明明心裡都有別人了,還去耽誤人家女孩子的時間和她談戀愛,我雖然挺討厭林藝雅這個人,但你這樣浪費人家女孩子的真心也是不對的。”
許殘月吃驚地看着於曉風,她沒想過於曉風會指責他浪費林藝雅的感情,更沒想過於曉風竟然知道他心裡有人。從於曉風的眼神看來,她顯然已經知道是誰了,許殘月真沒想過,她竟然知道了,她竟然看出來了。
於曉風見許殘月不反駁,又轉身坐下來,對蔣言說道:“所以你別看他這人好像挺溫和的,其實冷淡的很,真要壞起來比誰都壞。”
“嗯?”蔣言還是呆呆地看着,又看看許殘月,原來他是這樣的人嗎?
“你不用懷疑,他就是這樣的人。”於曉風認真地說,“不信可以問他。”
蔣言的目光聚焦在許殘月身上,但她只是看着,沒有問。
“我就是這樣的人。”許殘月認真地看着蔣言說道。
“呃?”蔣言甚是震驚,不知道該說什麼。
“所以說人不可貌相嘛。”於曉風說。
“嗯。”蔣言呆呆地應了聲,收回目光看着於曉風,心下有些失落,原來他是這樣的人啊,原來他心裡有喜歡的人啊,原來······
於曉風知道蔣言現在肯定失落,連忙扯開話題,“啊,對了,你叫蔣言是嗎?”
蔣言點點頭。
於曉風笑了笑,問道:“你今年幾歲啦?”
“今年17了,還沒滿。”蔣言乖乖地答道。
之後,於曉風就和蔣言閒聊了起來,說着關於幾歲啊幾年級啊在哪個學校讀書啊之類話題,閒話閒說嘛。於曉風以她開朗的個性迅速和蔣言熟悉了。
許殘月在一旁倒
是無聊,看看她們,一轉頭,又發現一個比他還無聊的人——南柯,完全被他們遺忘了的人,不光被遺忘了,還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只能這麼幹站着。
許殘月很是同情,走過去,對他說:“兄弟,咱去買點兒喝的。”
南柯對他笑了一下,表示同意,就轉身和他一起走了。
於曉風繼續和蔣言坐在長椅上,閒聊着,聊得不亦樂乎。有時候,女生之間交朋友真的很容易的。
其實,於曉風之前會和蔣言說那些,並非是她見到蔣言和許殘月在一起而嫉妒什麼的。她確實是希望蔣言不要喜歡許殘月,但這是一種善意的提醒,她覺得蔣言還小,還很單純,還分不清喜歡和憧憬。
其實,在蔣言問於曉風她和許殘月是什麼關係的時候,於曉風就看出來了,這孩子的眉眼和那個人很相像,那個許殘月喜歡的人。本來之前於曉風還奇怪許殘月怎麼會和之前做家教時帶過的孩子一起出來。她認識的許殘月是個冷淡的人,絕對是帶過了的孩子,之後就不會聯繫了。但那個瞬間,她看清了,她明白了。
儘管只是這一小點兒的相像也足以讓許殘月對蔣言的態度和對其他人不同。
於曉風說那樣的話,不止是說給蔣言聽,更是說給許殘月聽的。其實讓蔣言不要將憧憬誤認是喜歡還不是很重要的事,因爲憧憬過了一段時間就會看清的。但如果許殘月繼續這麼對待她的話,會讓她看不清,之後他們可能真會交往,可能蔣言會知道真相,那時候,蔣言一定會受傷的。所以,於曉風其實是不想讓許殘月傷害這麼一個單純的孩子。
當然,許殘月也是明白她的意思的。
另一邊,許殘月喝着可樂,靠在自動販賣機上,南柯站在他旁邊,喝着可樂,看着他,突然笑道:“我們還第一次這麼單獨相處吧。”
許殘月擡眼看她,淡淡一了聲:“嗯。”
“其實我之前還挺奇怪的,爲什麼於曉風會那麼喜歡你?”南柯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許殘月,“不過剛纔聽於曉風說了那些話之後,我明白了。”
“什麼?”許殘月疑惑。
南柯莞爾一笑,“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許殘月笑了笑,看着他,說,“這麼說起來,其實你和於曉風並沒在交往。”
南柯笑了一下,“事實是這樣的。”
“真可惜啊!”許殘月嘆道。
“可惜什麼?”
“我覺得你們挺般配的,而且你是個很好的人。”許殘月很欣賞南柯,從第一次見到他,就覺得他是一個正人君子。
“但她並不喜歡我,而且現在好人可不吃香啊。”南柯笑道,“現在那些女生拒絕男生的時候,不是都會說什麼你是好人啊之類的嗎?”
許殘月又笑了,看着南柯,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認真地對他說:“於曉風就麻煩你多多照顧了。”
“嗯?”南柯詫異。
“你喜歡她吧?”
“呃?”南柯也不知道該怎麼答,他真沒想過竟然被人看出來了。
許殘月轉頭看天空,淡淡地說:“其實,我對於曉風挺內疚的,我一直在傷害她,深深傷她心的那種傷害。曾經一度我都挺討厭她的,在她對我告白之前,我都非常的討厭她。”
“討厭她?爲什麼?”南柯看着他,詫異道。
許殘月的眼裡閃過一絲悲傷,他轉頭看南柯,笑了笑,“都過去的事了。直到她對我告白,那次拒絕了她之後,我才發現,我好像一直在傷害她。那之後我纔好好審視了一下過去,其實她從沒做錯過什麼,她一直在爲我付出,相反是我從來不
在乎,反而對她有偏見。”
南柯淡淡地看着,許殘月又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肩,“好好照顧她,我希望她能幸福。”
南柯看着他,什麼也沒說,許殘月對他笑了一下,轉身走到自動販賣機前,又買了兩瓶可樂,轉身走了。
南柯這才反應過來,跟上他,問道:“爲什麼對我說這些,她又不喜歡我,我也給不了她幸······”
“你可以,你可以給她幸福。”許殘月轉頭打斷他,許殘月看他的眼神很認真,很相信他。
南柯愣愣地看着他,什麼也沒說。許殘月轉身,繼續往前走。
南柯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纔跟上去。
許殘月和南柯走回到那裡時,蔣言和於曉風正聊得開心。許殘月走過去,把可樂遞給她們。
蔣言這纔看見許殘月來了,接過可樂,興奮地對許殘月說道:“哥,告訴你個好事,曉風說要做我的家教哎。”
“那很好啊。”許殘月淡淡地笑了笑,轉眼看看於曉風,她低頭在開可樂。
“曉風姐人好好哦。”蔣言看着於曉風,高興地說。看來她們相處的很愉快。
於曉風喝了口可樂,伸手摸了摸蔣言的頭,笑着說:“你也很可愛啊。”
“曉風姐,你怎麼和哥一樣都愛摸我的頭啊?”蔣言伸手摸了摸被揉亂的頭髮,有些不滿道。
“嗯?”於曉風愣了一下,轉頭看了許殘月一眼,又笑着看着蔣言,說:“因爲你還是個小孩子啊。”伸手又摸了摸她的腦袋。
“都揉亂了。”蔣言有些不滿,打開她的手,“你們明明也沒比我大幾歲。”
於曉風伸手彈了一下蔣言的額頭,笑道:“我們都成年了,你還未成年就是個小孩子,這就是區別。”
蔣言自知說不過她,也不說了,摸摸了額頭,嘟着嘴看她。
站在一旁的許殘月笑了笑,伸手在蔣言頭上揉了揉,“果然是個小孩子。”
蔣言連忙打開他的手,轉頭不滿地看着他。看來於曉風的話起作用了,蔣言以前可是從來都不會不讓他摸她的頭的。
“我送你回去吧。”許殘月對她說道。
“現在還早了。”蔣言說,“我還想和曉風姐繼續聊聊。”
“不早了。”於曉風對她說道,“一會天就黑了,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蔣言看着於曉風,還是有點不願意,於曉風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頭,“回去給我打電話。”
蔣言這才乖乖點頭。
之後,許殘月和蔣言先走,於曉風看着他們離去,一轉頭,才發現南柯。
“呀!我說這麼好像少了什麼了,原來你一直都在啊兄弟。”於曉風走過去打趣道。
南柯無語,之後,他們兩人也走了。
許殘月送蔣言回去的路上,蔣言一直在說於曉風,說今天好開心啊什麼的。
“蔣言。”許殘月突然叫道。
“呃?”蔣言錯愕地轉頭看他,“怎麼了?”
許殘月停住腳步,“以後我可能不能陪你出來玩兒了。”
“爲什麼?”蔣言也停下腳步,不解地看着他。
“下學期的課程挺緊的,我沒有時間。”
“哦。沒關係啊,我可以和曉風姐出來玩啊。”蔣言倒沒多在意,可能因爲於曉風的話吧,她對許殘月也改觀了。
“嗯。”許殘月笑了笑,繼續往前走。
“嗯。”蔣言也笑了笑,繼續往前走。雖然許殘月可能沒她想的那麼完美,但她也不得不感謝他,畢竟他是曾經鼓勵她勇敢向前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