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傍晚才從溫婷家裡出來,此時山風從雞公嶺上落下,已帶着絲絲的涼意。
山坳間的夕陽,照在林智驍的臉上,也感覺不到城裡陽光的熾熱。
肩挎藥箱,林智驍從玉山雞公嶺上踏着東一塊西一塊的鵝卵石,急匆匆地小跑下山路來。
來玉山村十多天了,已經知道山裡的太陽落得快,天也暗得快,一不留神,天就黑了。
天黑山路難走倒不是關鍵問題,林智驍聽村民說過,天黑下來的那一陣子,正是山裡的大野獸開始跑出來覓食的時候。
林智驍雖然淪落到玉山村這個偏遠的山村來當小小的村醫,卻也不想成爲猛獸口中食物。
天色說黑就黑,並不顧及林智驍惶惶然的心情。荊棘叢中的蟲兒“驚驚驚”地驚嚇着林智驍,林中的鳥兒“悚悚悚”地提醒着林智驍。
這“驚”與“悚”的叫聲,遠遠不如山坳裡傳來的一聲狼嗥,更令林智驍膽寒魂飛的了。
林智驍十來歲的時候跟最小的堂弟林智勇去河邊玩,被船塢裡的幾頭狼狗撲倒咬傷過,從那時起就對狗從心裡怕了。
何況此時聽到的是比狼狗兇殘幾十倍的狼!
林智驍還是頭一次聽到狼嗥的聲音,本來跑下山的小腿就在哆嗦着了,這狼嗥聲一嚇,林智驍頓時腿一軟,癱坐在山路上,渾身一丁點的力氣也沒有了。
聽着狼嗥聲越來越近了,求生的本能令林智驍向山下方向連滾帶爬着,拼命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突然,林智驍的心口重重的撞在一塊山石上,劇烈的疼痛讓他一下子很快就意識模糊起來,只記得聽到一聲“咣”的鑼聲。
“啊……”一陣嬰兒的哭啼聲,似乎從天邊傳來。
林智驍從昏迷中醒來,還未睜開眼睛,心口處就傳來劇烈的疼痛。
此時的疼痛不管有多劇烈,林智驍也覺得是一種享受。因爲疼痛證明他還活着,並沒有被餓狼撕成碎片,成爲狼腹中的營養快餐!
悠悠地睜開無力的雙眼,昏黃的白熾燈下的景象,給林智驍的震撼跟心口的疼痛同樣的劇烈。
正在昏黃白熾燈下,一位正給她懷裡的嬰兒哺乳的年輕媽媽的側影,映入林智驍的眼簾。
年輕媽媽的目光充滿了慈愛,嘴角噙着天地間最純潔的笑容。
嬰兒的小嘴吸在媽媽透着淡淡的肉香心口上,小嘴邊拼命地吸着媽媽的乳汁,邊用小手在媽媽的心口上輕輕地摳動着。
林智驍是中醫世家獨生子,剛從海城中醫學院畢業。
雖然在實習中見過許多女人的身體,有沒有半點彈性的老年婦女的,有剛剛開始隆起的小姑娘,也有青春美麗富有彈性高聳着的。
但這樣圓鼓鼓的,林智驍還是頭一次見到。
嬰兒也許是飽了,將嘴離開媽媽的心口,望着媽媽的笑容“咯咯”笑着,小手指衝媽媽一收一曲着,似乎正向媽媽索要親吻。
年輕的媽媽心有靈犀般俯下頭來,將嬰兒的小手指含在脣間,連連親吻着,親一下,發出一聲“呣吧”的親吻聲。
林智驍受母子間的愛所感染,似乎覺得心口上也沒那麼疼痛了,眼中不由流露出一抹嚮往的目光,似乎自己就是這年輕媽媽懷中的嬰兒,正在跟媽媽親暱互動着,傳遞着母子間最純真的情感。
神情有些陷入迷濛的林智驍,目光癡戀這名年輕媽媽心口上的,似乎正在吸着鼓脹的乳汁,嘴角下意識地做着吸的動作,發出輕微的“吧唧”聲。
年輕媽媽似乎聽到林智驍發出的“吧唧”聲,一下子扭過臉來,見林智驍的目光正定定地瞅着她胸前,瓜子臉上立即浮起一抹紅暈。
目光一陣慌亂,年輕媽媽急忙別過上身,匆匆拉下短袖襯衫的前襟,這纔回過身來略帶羞怯地望着林智驍,柔聲問:“慕容醫生醒來啦?”
這聲柔弱的詢問立時讓林智驍一陣激靈,大腦立即從迷濛狀態中清醒過來。
爲了掩飾剛纔偷窺的窘迫,林智驍機智地問:“我還活着麼?”
年輕媽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柳葉眉一展,笑意盈盈地抱着懷中的嬰兒走近牀邊,道:“你要是死了,我不是在跟鬼魂說話麼?”
林智驍故意驚詫地道:“我真死了呀?”
年輕媽媽雙手顛着懷中的嬰兒,笑嘻嘻道:“活人不能跟鬼魂說話的。我是活人,那你死了麼?”
林智驍見年輕媽媽很風趣,嘴角流出一絲笑意,道:“原來我還活着。是你救我的麼?”
“這下幾百米不見別人家的山嶺上,不是我救你的,難道是鬼救你的?”年輕媽媽仍然笑嘻嘻道。
林智驍回憶着道:“我只記着聽到一聲鑼響,就失去了知覺。嫂子,也是你揹我回這裡的麼?”
年輕媽媽眼角流出一縷嫵媚的神情,道:“我們家就三個人,一個睡在牀上你裡邊,一個在我懷裡抱着。你自己說呢?”
林智驍聽了,轉過頭朝牀裡邊望去,見一個六、七歲的男孩正酣睡着,睡相很是甜蜜,雙脣不時舔動着,應該是在夢見到好吃的東西了。
回過頭來,林智驍充滿感激地對年輕媽媽道:“謝謝你救了我!我叫林智驍,是村裡新開林智驍中醫診所的醫生。嫂子,你叫什麼?”
“我叫潘虹。你叫我潘虹嫂子好了。”潘虹眉角噙着一抹笑意道。
林智驍心想得下山去了,瞅了眼漆黑一片的窗外,問:“哦。潘虹嫂子,現在幾點了?”
“下半夜一點多了。哦,你剛纔昏倒在雞公嶺山路旁的山坡上,我是聽到你喊救命才敲着鑼去將你揹回來的。你什麼地方撞傷了?”潘虹關心地問。
這一問,倒真讓林智驍渾身都感覺到痛,特別是胯間火辣辣的痛。朝牀裡面轉過身去,林智驍左手剛想擡起,卻發覺手肘處非常痛,便改用右手伸手摸了摸胯間,這才知道大腿根部的褲子裂開了一道大口子,紅色裡褲都直接暴露在外頭了。
感覺褲襠處有種特別的刺痛,林智驍輕輕用手指觸摸一下,才發現裡褲上有許多的牛鞭草種子粘着,一摸那根上面扎心的痛,不由輕哼出聲。
潘虹嫂子聽林智驍叫出聲來,關切地道:“揹你回來後,我發現你衣褲破了許多地方,到處都是牛鞭草的種子。我幫你拔掉大部分了,只是那裡我不好意思替你拔。你自己能拔吧?”
林智驍背對着潘虹嫂子,道:“會的,謝謝你。我手肘受傷了,你幫我把藥箱拎過來,我自己上些藥。不然,發炎了很麻煩!”
潘虹嫂子聽了顯然吃了一驚,問:“你還有藥箱啊?那應該掉在雞公嶺的山路上了。你幫我照看一下這小的,我去找你的藥箱!”
說着,潘虹將懷中的嬰兒放在林智驍的身邊,轉身從桌子抽屜裡摸出一把三節手電筒,順手拎起桌面上的鑼和鑼槌,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反手關上門扣上門扣子。
“你小心點,山上有狼的。”林智驍擔心地叮囑着。“沒事,狼怕鑼聲的!”門外傳來潘虹嫂子的聲音。
聽潘虹嫂子扣上門扣的聲音,林智驍急忙撐着爬起身來,見嬰兒圓圓的雙眼正衝着他甜甜地笑,不由眯起雙眼,笑着衝嬰兒扮了個鬼臉。
下了牀感覺心口很痛,林智驍用手撐着牀沿,慢慢地撐到桌前,就着昏黃的白熾燈光,查看着自己的胯部。
赫然發現自己的裡褲裂開了一條三寸多長縫,縫裡的風光一眼就能看得到。
林智驍心裡不由暗想,剛纔昏迷的時候,潘虹嫂子替自己拔牛鞭草的種子時,應該也看到自己藏在最隱秘處東西了吧?
想象着自己最隱秘處展現在潘虹嫂子的目光下,林智驍的心臟“撲通撲通”狂跳了起來,一張帥氣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處。
一粒粒拔起倒鉤在紅色裡褲上的牛鞭草種子放到桌面上,看看拔完了,林智驍拉起褲頭往裡看了看,竟然發現那片毛上也粘了好幾粒,都跟毛毛糾纏在一起了。
伸指捏住一粒牛鞭草的種子往外拔,只覺一陣釘痛,原來拔出牛鞭草種子的同時,還拔出三四根長長的毛了來!
嘆了口氣,林智驍想找把剪刀剪掉很難拔出來的牛鞭草種子,就轉頭在屋裡找着,這才發現屋裡的設施簡陋到不能再簡陋的程度了。
沒找到剪刀,林智驍只好忍着痛,歪咧着嘴角,生生將緊緊纏繞着毛的牛鞭草種子往外拔出來扔到桌子底下去,免得被潘虹嫂子看到了。
可裡褲破了條長長的縫,該怎麼辦呢?
思來想去,林智驍只想到脫下自己的背心,反穿在裡褲上,以遮住一不小心就會冒出頭來的東西。
左手肘很痛舉不起來,林智驍右手慢慢脫下藍格子襯衫,剛將背心抽出褲頭,背上就傳來針扎進肉裡的那種令頭皮發麻的刺痛。
咬咬牙忍着痛,林智驍好不容易纔將背心從頭上扯下來。
喘了口氣,林智驍望了望門口,注意聽了聽,見沒有聲響,心裡估計潘虹嫂子沒這麼快回來,急忙解開皮帶和褲頭上的扣子,拉下拉鍊,任由外褲往下掉到腳脖子了,才坐到椅子上,雙**替着扯下外褲。
右手反拎着背心的下襬,雙腳協作着纔將背心套進雙腿。
彎腰下去拎長褲的時候,心口一陣疼痛襲來,林智驍急忙直起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