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從裡面走出一個六十幾歲的老漢來,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羊皮大氅,頭上戴着一頂羊皮帽子。
鄭峰特別留意了一下院子裡面的環境,這戶人家,有四間房子,三間屋子,外加一個廚房,廚房是建在正屋的屋檐下的——是一個小披子。院牆邊有兩個柴堆,一個是草堆,一個堆着木柴。院子裡面好像還有幾隻羊,同志們聽到了羊的叫聲。
“如鬆,你有事情嗎?”老漢一邊和文大爺打招呼,一邊望着文大爺身後的幾個人。
“這幾位同志們隨便看看。”文大爺並不知道大家是何方神聖。之前,大家和文大爺不曾有過這方面的交流。
“他們是——”老漢大概是看到了鄭峰和李雲帆軍大衣裡面的公安制服。
“我是在路上遇到他們的,他們是跟張所長來的,我還沒有來得及請教呢?”
老漢已經認出了張雲鵬:“張所長,稀客——稀客,你是不是找我有事啊?”
張雲鵬並不認識對方:“老人家,您是——”
文大爺上前一步:“張所長,這是趙厚平,這片山林是他照應的。”
“趙大爺,這裡離村子比較遠,住在這裡習慣嗎?”鄭峰道。
“習慣——習慣,我守着這片山林,住在這裡——方便。”趙厚平沒有請大家進院子的意思——他整個身體堵在門口。
“趙厚平,讓大家進屋子啊!天這麼冷,哪有杵在門口說話的呢?”
“請進——請進。”趙厚平退後一步,將院門完全打開。
大家跟在文大爺的後面走進院門。
院子裡面有幾堆雪,從院門到堂屋的門口,有一條剷除來的路。
趙厚平將大家帶進堂屋,堂屋裡面的光線非常暗淡,因爲在趙家的院牆外面就是茂密的樹林,有些樹冠已經伸到了院子裡面。
屋子裡面沒有窗戶,只有幾個窗洞,窗洞已經被草堵起來了。所以,堂屋裡面的光線全是從門外射進來的,如果不是雪光的反射,屋子裡面恐怕會更加暗淡。不知道這算不算陰宅,如果辜望弟家的房子陰氣重的話,那麼,趙家的陰氣就更重了。更何況趙家的房子是建在墳墓上面的呢?
趙厚平拘謹地坐在門旁的一張凳子上,他不知道鄭峰一行所爲何事。
“大爺,您家裡幾口人啊?”
“兩個兒子,兩個女兒。”
屋子裡面別無他人。鄭峰掃視了一下堂屋和東西廂房的門。
“兩個兒子已經成家,搬到村子裡面去住了,一個女人已經出嫁,他身邊還有一個女兒,如今在縣城讀書。”文大爺道。
“你們住在這裡有多少年了,我一出生就在這裡。”
“你們不知道這裡是文家的墓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