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鬍子很是謹慎,等了一會兒沒看到秦謹原那邊有什麼動靜,才催促着身後的小弟跳上去。
等到所以的人都從教堂裡面出去了之後,黑鬍子突然就抵住了秦謹原的眉心,遍佈着疤痕的臉上顯出幾分噁心的笑意:“你的女人不錯,我們就笑納了。”說完,就準備掰動手裡的槍支,卻被秦謹原的一句話止住了動作。
“後面的林子沒有我,你們出不去。”
陳落不知道秦謹原說的法國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她看到黑鬍子男人的動作,面色已然慘白,手指緊緊的拽着秦謹原的衣角,心中焦急害怕萬分。
黑鬍子男人手上的動作一頓,剛想說話,卻被身後小弟的尖叫聲嚇到了。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衝出來的警察正對着他們一陣掃射。這些警察本來就不顧人質的性命,現在當然更加不會顧及他們這羣匪徒的性命。
黑鬍子男人和他身後的小弟飛身而過,直接就朝着林子裡面衝進去。
陳落被秦謹原的外套包裹住身子,抗在肩上一陣顛簸的被黑鬍子叫呵着跟着跑。
陳落很難受,特別是被抵着的胃部,但是她知道,現在的她不能表現出來,不然難做的還是秦謹原,畢竟他是爲了自己,纔會這樣委曲求全的,不然憑藉他的實力,是不可能擺脫不了這幾個人的。
努力忍住自己的不適,陳落死死的扣着秦謹原的腰部,臉上因爲長久的倒立而充血,顯得有幾分恐怖。
終於,黑鬍子帶着人停了下來,他四處觀望了一下轉頭對着秦謹原一頓吼。
但是秦謹原根本就不受他的影響,只慢條斯理的整理着陳落的衣飾,然後慢悠悠的吐出幾句話:“這林子靠山,翻過這座山,就是瑞士。”
黑鬍子男人一行人,聽到秦謹原的話眼前一亮,臉上顯出幾分喜色。要知道,他們被這些法國佬追的褲帶子都要掉了,如果出了界,他們還要追,就麻煩的多了。那時候,他們可不知道已經在什麼地方喝酒吃肉了。
想到這裡,黑鬍子看向秦謹原的眼神便多了幾分算計,“我不動你的女人,你帶我們過去。”黑鬍子想的是不錯的,畢竟這樣林子他們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會竄出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那山路,轉不過去也是白費,有人帶着當然是好的。
其實最關鍵的,黑鬍子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說了什麼話,只要這男人帶着他們出去了,這水靈靈的黑髮女人不還是他們的囊中物。
“ok。”淡淡的吐出這兩個單詞,秦謹原安撫的拍了拍陳落緊張的臉蛋,對着那一片滑膩的觸感有些流連忘返的摩挲了幾下。
這些男人都是匪徒,什麼壞事沒幹過,此時看着這樣一個水汪汪的女人,眼中的惡意不言而喻。但是老大發話了他們也不能不聽,只能飽飽眼福,在腦子裡面過過乾癮。
秦謹原冰冷的視線在那些男人的身上滑過,突兀的嘴角劃出一個冷笑,攬住陳落就朝前面走去。
“跟上。”黑鬍子大手一揮,跟在秦謹原的身後,肩上扛着一把重槍,渾濁的眼睛在陳落纖細的腰肢上流連不已。
感受到身後大膽毫無遮掩的視線,陳落往秦謹原的懷裡縮了幾分,纖細白皙的手中像幾根青蔥一樣的揪着他,帶着
泛白的緊張。
“乖。”輕輕的拍了拍陳落的手背,秦謹原的腳步依舊慢悠悠的沒有一點緊張感。
天色已經黯淡了下來,林子裡面樹影重重,看着萬分可怖。
因爲怕被警察逮到,黑鬍子男人們不敢點火,找了一個比較空曠一點的地方席地而坐,趁着一點月光開始吃東西。
這些匪徒東奔西跑的逃命,身上當然帶着乾糧,只是多了秦謹原和陳落這兩個人,也就黑鬍子扔過來了兩包壓縮餅乾和一瓶水。
陳落經過了這驚心動魄的一天,早就又累又渴,只是神經緊繃的厲害,完全不敢放鬆下來。就着秦謹原的手喝了幾口水又吃了幾口餅乾,就覺得胃裡漲的難受,根本就吃不下了。
一邊撫着陳落,秦謹原一邊解決了手裡的吃食,然後幫着陳落蓋好身上的外套,也跟着閉上了眼睛假寐。
四個匪徒死了一個,剩下三個,再加上秦謹原和陳落,就是五個人,四男一女。
晚上的林子裡面格外漆黑,伴隨着陣陣不知名的蟲鳴獸叫,讓人從心底裡面發慌。這幾個人本就是在逃命,身後還跟着不知道多少的警察,所以也只是休息了一小會兒就又趕着上路了。
陳落剛剛入眠,腦子裡面亂七八糟的想了一些東西被嚇醒了,就被秦謹原拉着站了起來。晚上在不知名的林子裡面趕路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更何況後面他們還要爬山。但是後面追着警察,這些匪徒也沒有辦法。
一行五個人又上路了,陳落牽着秦謹原的手,走在坑坑窪窪的泥濘山路上,滿目的黑色,完全看不清楚面前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刺刺麻麻的蟲子和橫七八彎的樹枝戳的她滿身都是傷,但是好在秦謹原的外套在她身上,避免了身上的很多傷口。
陳落不知道他們走了多遠,只知道自己穿着帆布鞋的腳,已經走的幾乎沒有知覺了,麻麻的疼,腳底也起了很多泡,走一步都磨得疼的難受。
“忍一下。”似乎是看出了陳落的不適,秦謹原牽着她的手用了一點力,“這裡地勢不好,不能抱你。”
因爲夜色的關係,秦謹原與陳落貼的很近,所以陳落纔看清了他的話,那熟悉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溫暖又安心。
鬆鬆軟軟的話帶着繾綣的溫柔飄散在漆黑的夜幕之中,陳落看到這句話,緋紅了臉色,不知是因爲什麼,只是感覺身上一下就暖了起來,晚間的冷風也沒有那麼冷冽了。
“小子,別忙着逗女人了,快點走,不然當心老子崩了你。”跟在身後的一個矮個外國男人氣急敗壞的吼着,手裡拿着槍支,趁着陳落彎腰上坡的時候伸手摸了一下她纖細的腰肢。
陳落一個機靈靠在了秦謹原的懷裡,臉上驚慌的往後看了一眼。那個矮個男人那雙眼睛在黑暗中顯得尤爲噁心。
“別怕。”淡漠的看了一眼身後猥瑣的矮個男人,秦謹原的目光比這冷夜的風還冰冷了幾分。
尚以爲自己佔了便宜的矮個男人回味似得盯着陳落不盈一握的腰肢,感受着剛纔那柔軟的觸感,臉上顯出幾分垂涎。等到出了這山,一定要嚐嚐這女人的味道,那小腰真是鉤的他心裡面癢的緊哪。
秦謹原帶着人到了山腳,看着濃稠的夜色止住了腳步。“
山勢太陡,晚上會出事,明天早上再走。”
黑鬍子有些氣憤,指着秦謹原說着話,他身後的男人也急躁的很,似乎是想馬上上山。
“ok。”最後秦謹原妥協,放下了一直揉着陳落腳的手,帶着人往山上走。
山上的風更加的冷冽,卻沒有秦謹原眼中的冷色冷。陳落感受到秦謹原的異狀,卻沒有表現出什麼,只是抓着秦謹原的手泛着緊張的白色,面色也差的嚇人。
這無聲的支持,讓秦謹原的臉上顯出幾分笑意,淡化了那剛毅的線條,在黑暗中顯出幾分柔意。
這座山原本就陡峭,黑鬍子等人還要連夜上山,所以這些亂七八糟的路,失足落下什麼的,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嗎?
將陳落身上的外套袖子緊緊的紮在自己的手腕上,秦謹原的脣貼在陳落的頰邊,溫熱的呼吸聲繚亂着她耳際的碎髮。“等一下可要抓緊了。”
陳落一愣,身子突然被帶起,跌跌撞撞的往山上走。心裡一直裝着秦謹原的那句話,眼角不自覺的往身後瞟去,緊張的腿腳發軟,只靠着秦謹原的力道往上掙扎着走。
山路難行,不停的有碎石掉下來,那咕嚕嚕的聲音在黑暗之中尤爲清晰,讓人從心底裡面發毛。
突然的,陳落感覺自己的腰間一緊,被秦謹原帶着跳了一步。他們站的地方是陡峭的山勢,身邊只有一棵枯木枝,陳落腳下空蕩蕩的帶着冷意,不用看,也知道下面是萬丈懸崖。
“啊!啊!”跟在秦謹原身後的那個矮個法國男人一腳踏空,整個身子往下摔去,他身邊的那棵枯樹順着他的身子滑落,留下一地泥沙碎石。
“這麼怎麼回事?”眼睜睜的看着矮個男人掉下去,黑鬍子厲聲大吼道。
“我說過了,這裡的路晚上難走,你們不相信硬要走。”攬着陳落瑟瑟發抖的身子,秦謹原又緊了緊纏着陳落腰部的外套。
黑鬍子被秦謹原的一句話堵住了,面色憋得通紅,在夜色下卻不真切。“走。”怒吼一聲,黑鬍子的目光死死的定在秦謹原的身上,帶着深深的懷疑神色。
這個小插曲就這樣過去了,一條人命消失在陡峭的山崖之下,粉身碎骨,死無全屍,卻無人知。
四個匪徒,死了一個,還有三個。秦謹原的目光在黑暗中帶着光,深邃難辨。
陡峭的山勢,黑夜之中,愈發難行,陳落的腳一個踏空,腰間一緊,被秦謹原給拽了回去。抹下一頭的冷汗,陳落緊緊的揪着秦謹原,絲毫不敢放鬆。
“沒事。”親了一下陳落的嘴角,秦謹原的目光透過不遠處在月光下瑩瑩發亮的水窪,顯出幾分詭異的神采。
抱起陳落,秦謹原踩着那水窪,漫步走了過去。
黑鬍子等人經過剛纔驚心動魄的一幕,此時緊跟着秦謹原的腳步,當然一步不變的跟着。
黑鬍子安全過去了,第二個人也安全過去了,最後一個人……
“啊!”走在最後的男人從水窪中跳起來,他的腿上赫然就是兩條扭曲的軟蛇,隨着他的動作飛舞着摔進一旁的草叢中不見了蹤跡。
“啊!”男人倒在地上哀嚎着,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大腿,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整張臉扭曲的十分厲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