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強迫自己接受這樣的事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強迫自己變得更加的痛苦,這樣他纔會有心而發的感到心疼。
陸錦煜看着她如此絕望的背影,忍住了好大的勁纔沒有追過去,她是在無理取鬧,他沒必要遷就她。
他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
可是陸錦煜跟木淺婚姻不和的消息卻在醫院裡如洪水瀉閘之勢飛快的傳開,一時之間謠言四起。
就連婚姻瀕臨毀滅的話也傳了出來。
木淺坐在休息區,靜靜地握着咖啡,暖暖的溫度從掌心傳進身體,這麼也暖不了她的心。
有些滋味,她可能現在才體會到,但是這種滋味遠比想象中的要難受的多。
“蘇木淺,我實在是好奇,你不想跟陸錦煜離婚,爲什麼又要在衆目睽睽之下演這麼一出,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沈冰月站在桌子前輕輕的敲了敲桌子。
木淺擡眼看她,笑的很無所謂。
“我不覺得我哪裡做錯了,沈冰月,你覺得我什麼地方做錯了嗎,我爲了拯救自己的父親跟丈夫吵架,有什麼錯?”她的臉像是鐵打的面具,怎麼都敲不碎,怎麼都看不見裡面那一張真實的臉。
這個模樣的蘇木淺忽然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她太討厭這個感覺。
她無法看透這個女人,心裡似乎藏着很多事情,但是這些只有她自己知道,旁人無從得知。
“你到底唱的事哪一齣?”沈冰月鮮有的冷厲表現在臉上。
木淺微微一笑,精緻的容顏幾分嘲弄。
“到底是官家的小姐,這麼有魄力的一面,也大概只有我有這個榮幸知道吧。”
她的笑意並非發自內心,不會達到眼底,給人一種諱莫如深的驚慌感。
沈冰月知道自己已經被她給帶進去了,而且河南繞出來,她精心設計的一個迷宮,這個女人真是做豪門太太的料。
說她不會算計,簡直是瞎了眼,說她不會演戲,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她能演的這麼出神入化,入木三分。
這麼不會演戲。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木淺嗤笑:“沈家在a市可是赫赫有名的世代官家,據說這當官的人代代相傳,只是到了你們這一代,子孫很多,走仕途的人不再是那麼多了,像沈冰月你這樣的大有人在,所以這些年沈家很是不得了。”以至於都成了不少人眼中的刺。
沈家就是再厲害,也不比陸家,覬覦陸家的人很多,但是卻很少有人真的敢動什麼年頭。
陸錦煜現在面臨的四面楚歌,應該是陸家這麼多年以來鮮有的一次。
沈冰月的臉像是霜打的茄子,再也沒有辦法扯高氣昂起來,蘇木淺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也有了高傲會冷酷。
“你知道這些做什麼?”
“不做什麼,就是好奇,想知道看看你們沈家到底有多麼的了不起。”木淺彎着嘴角,一絲淺淺的笑意,這樣的笑着卻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蘇木淺,你到底想幹什麼?”沈冰月像抓狂,爲什麼突然之間對沈家那麼瞭解,爲什麼突然之間要去了解沈一切。
“不是說了嗎,不想幹什麼,你若是心中坦蕩,又怎麼會怕,是不是?”木淺起很拍拍她的肩,從休息區走出去。
沈冰月呆呆的立在原地,沒有人知道她的目的,她處處都會維護陸錦煜,怎麼會因爲一個跟自己有深仇大恨的父親跟陸錦煜翻臉,實在是不像。
可是偏偏自己不知道,她看不透她的心思。
手術的前幾天木淺都睡在醫院,一方面是照顧蘇建成的病情,一方面是爲了防止陸錦煜會派人來,她可不能在澤哥節骨眼上讓陸錦煜出事。
可是她一個晚上不回家,兩個晚上不回家,陸錦煜就一點耐心也沒有了,她現在是鐵了心的要跟自己對着幹是不是。
氣沖沖的找到醫院,她還在伏案工作,陸錦煜見她這樣,過去抓住她的手臂一拖。
她這個人猝不及防的被他拉了起來,撞到他身上。
“你每天睡在這裡是什麼意思?”陸錦煜摘掉她的眼鏡,捏着她的下巴,
一臉的審視。
“我不回家要麼是工作忙,要麼是出軌,還能有什麼?”木淺嫣然一笑,帶着些挑釁。
“蘇木淺,你膽子不小,出軌這種事情你都想的出來,就因爲那天的事情,你就要跟我鬧是不是?”陸錦煜看着她,狠狠地,似乎很想從她心裡剜出什麼來。
“你什麼手段,我很清楚,我要爲我父親的人生安全考慮,所以手術之前我都會在醫院。”木淺表現出少有的強勢。
陸錦煜將她逼到桌旁目光幽冷。
“我什麼手段,他曾經對你做的那些事情是應該的原諒的嗎,蘇木淺,你真夠寬宏大量的。”陸錦煜不滿,蘇建成夫婦,蘇木言,還有顧雲湘,合夥害死了他的孩子,不管是哪一個他都不想放過。
木淺冷笑。
“陸錦煜,你是不是忘了,當初害死你孩子的兇手也有你的份,是你說他不是你的孩子的,是你說讓我打掉的,我到最後是如了你的願的,你現在在怪誰?”木淺不想提及往事。
每每提到就像千萬只蟲子在撕咬着她脆弱的心一樣,每一次承受,都是一種煎熬,她受夠了。
“陸錦煜,你是不是覺得你做的那些就是值得原諒的?”木淺看着他,忍着眼淚,目光清冷。
“不,不是,木淺,我不是那個意思。”被戳到痛處,陸錦煜好像幡然醒悟了似的,緊緊的抓住她的肩骨顫聲的解釋。
“你不用解釋,我做的事情,你也不用費解。”她很難過,在每一次面對陸錦煜的時候這種感覺尤爲突出。
“木淺,我們回家,我不會那麼做,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好不好?”他帶着商量性的要求她。
“手術過後吧,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能出什麼岔子。”木淺想推開他,但是不敢做的很明顯,陸錦煜最近轉檯很糟糕,動不動就容易發火動怒。
“那天對不起,我是昏了頭了。”
“沒有怪你,沒有錯,我不該衆目睽睽之下的就去打你,也不應該去打沈冰月。”木淺微微一推開他,給自己留些空間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