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父親,讓他在這裡住幾天有什麼不好?”蘇木言終於肯對上她的眼睛。
木淺看着她,總是悲傷的。
木淺淡淡的笑了笑:“沒什麼不好,都說得饒人處且饒人,我也這麼認爲,或許母親並不希望看到我們這樣。”
蘇木言皺眉,她說話很少這麼沒有章法,想起什麼說什麼。
還這麼斷斷續續的人。
“蘇木淺,你怎麼了?”蘇木言有種很不好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木淺伸出自己的手,上面的戒指還在,可是木淺看到它就哭了。
“我離婚了,如你所願,可是我懷孕了,姐姐以爲是不是陸錦煜的孩子?”這話一語雙關。
蘇木言瞬間就想到了什麼,那次的事情,她直到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她作爲姐姐卻對字節妹妹做那種事。
“我不是說過了嗎,你跟我再也沒有關係,你好或者不好又能怎麼樣。”
“姐姐,我覺得我活不長了,有些話我不想問你,我總是相信你是對的,也是善良的,所以今後也一直相信,我就是單純的向來看看你。”木淺聲音脆脆的,夾雜着點點的悲憫。
蘇木言覺得有什麼在鞭打着她那顆邪惡的心,她或許什麼都知道,但是她不說,她相信她是對的,是善良的。
可是她不是,真的不是。
她那麼壞,心腸那麼歹毒,傷害了她,還理直氣壯。
木淺斷斷續續的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又走了,她找不到任何一個棲身之所,從小區出來一直晃盪。
蘇木言在樓上看着恍恍惚惚從小區走出去的木淺,她是她的妹妹,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她的安慰,而她什麼都沒做,眼睜睜的看着她走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這一夜,她相安無事,很好,很好。
她還是立在十字路口的馬路邊,面色蒼白,一臉疲倦,她好想睡覺,但是卻不能,上班的人也來越多,她夾在人羣中覺得自己像是多餘的。
今天的頭條是陸錦煜跟顧雲湘大婚的消息,才隔了多久,他偶要結婚了,他們去註冊的時候,他也沒有承諾過要給她一個像樣的婚禮。
就連戒指,也是她自己要的。
就算是現在離婚了,她還是捨不得摘下來,真的捨不得。
她望着大屏幕上奢華的婚禮現場,那是a市最大的教堂,陸家大婚,商界,政界,甚至娛樂圈,包括媒體,都正想捧場。
是現場直播呢,他穿着深黑色的禮服,扎着小領結,不像平時西裝革履的呆板,現在看着他這樣。
覺得更是耀眼的奪目。
那麼一表人才,長得禍國殃民。木淺捶捶自己的心臟處,真是,好難受。
陸錦煜實在用這樣的方式折磨她是嗎,這個男人果真是狠,像極了他的手段。
嘈雜的人羣不知不覺的安靜下來,木淺過馬路,看着大屏幕,什麼也聽不見了,就在那一瞬間,什麼都聽不到。
也不知道自己闖了紅燈。
她的耳朵在這一刻完全失聰,聽不到任何車輛的喇叭聲,大屏幕中的人忽然就聚成一點光慢慢的擴大然後變成一個揮着白翅膀的天使。
她長得可美了,朝她微笑,她也笑,她想告訴別人自己看到了天使,好漂亮的天使。
然而她猛的感到一陣劇痛,身體想飛起來了,最終落在地上。
先是腹痛,疼的她直冒冷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無法停止自己的思考,她感到疼,側臉看着大屏幕上的天使。
她在消失,就像她身體的裡那個小生命一樣正在流失一樣,她好像叫她停下來,可是張開了嘴,卻說不出話,眼睜睜的看着她走了。
她的嘴好像在流血,腥甜腥甜的,她想着自己是不是現在渾身是血,她的意識開始薄弱,瞳孔放大,開始看不到東西。
她還是什麼都聽不見。
艱難的拿着手機撥通陸錦煜的電話。
電話那頭很吵雜,陸錦煜接聽她的電話沒有開口說話。
“錦煜……救……我。”她氣息微弱,彷彿用盡全力的說着幾個最。
陸錦煜剛纔笑着的臉漸漸的冷了下來:“孩子打掉了嗎?”
木淺覺得自己渾身疼的想哭,眼淚夾着着鮮血流下來。
“我……好……想你。”
她滿是鮮血的手再也沒有力氣握住手機,手機落地,她看着無名指上的戒指,被鮮血盡染,她依然記得戒指內側寫的希臘語。
雋永!
嗯,她曾這麼想過,但是隻是想想而已,她跟陸錦煜怎麼可能。
陸錦煜沒有注意到她微弱的氣息,掛了電話依舊忙着自己的婚禮。
木淺不想閉上眼睛,但是她好累,特別的想睡覺,可能這一覺不會再醒。
她可能要讓安曉失望了,到最後她還是沒辦法把挽留住,她留不住自己。
可能自己太漂亮,閻羅王就把她招去了。
安曉在婚禮現場心情本來就不好,可是還要陪着向凌對着一些人虛僞的笑。
當她接到蘇木言的電話的手很詫異。
不知道蘇木言因爲什麼事情會給她打電話。
然而蘇木言哭哭啼啼的說完之後,安曉當時就愣在了當場,向凌感覺到身邊人突然的僵硬,眉頭皺了起來。
“怎麼了?”
安曉擡眼望着向凌,腿一軟,險些摔在地上,還好向凌一直扶着她的腰。
向凌不問還好,一問,她的眼淚就模糊了雙眼。
向凌一驚,猜到這個電話不是什麼好電話。
“安曉,現在人多嘴雜,你冷靜一點,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再說。”向凌試圖安撫,這裡的記者實在是太多,安曉一個動作都可能會有影響。
安曉甩開他的手,怒視着這個男人,他不會管她心裡是怎樣的難過,只是擔心他心愛的女人的婚禮是不是會被破壞。
她脫下十五公分的高跟鞋,赤着腳跑了,向凌看着她倉皇的背影卻沒有追上去,他若追上去肯定有一大票的記者追上去。
人很多,安曉這麼沒有形象的走了,也沒有人知道。
她開着車一路闖紅燈,她覺得自己整顆心都快喲跳出來了,蘇木言說木淺出了車禍,遺體在警察局,受傷了這麼不去醫院,去警察局做什麼?
她闖進警察局,警察們見到身着禮服的女人裝進來,就想去阻攔。
“蘇木淺在哪裡,蘇木言在哪裡?”她惱怒的大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