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蜴說完,突然嘴巴張開,一把黑色的匕首出現在地面上。
它告訴北城:“雖然看你不順眼,但我這人就是熱情大方。這算是給你的見面禮吧,這把匕首叫金妖骨刺,四大門派的掌門都認識,怎麼用你去問問他們就行。我就說一句,這把骨刺匕首當年的主人,是用左手持刀的。”
北城點點頭,說自己也是喜歡用左手。
“還真像”蜥蜴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告訴北城:“你睡會兒覺吧,我有點別的事情不想讓你看到。”
“那我離開行嗎?”
“不行。”
“那我閉上眼睛不看。”
“也不行,必須睡着。”
北城點點頭,躺到地上閉上眼。但過了沒多大會兒,又睜開眼睛一臉爲難:“我睡不着怎麼辦?”
蜥蜴發出一串笑聲,突然大爪子擡起來,照着北城腦袋拍了下去:“這下睡着了吧?”
北城沒法回答,因爲他已經暈過去了。
蜥蜴看着北城,不屑的嘀咕起來:“真是個二貨,老子讓你睡着,就是讓你把自己撞暈拉到。你竟然他媽躺地上數羊,咋一點含蓄的話都聽不懂呢。”
蜥蜴嘀咕着,用爪子把北城的右臂平放在地面上。然後就往這條胳膊上狠狠的拍了下去:“你他媽給我出來,躲個屁啊。”
蜥蜴在他右臂上連拍三下,突然整條右臂泛起一團紅色,緊接着一團火焰騰空而起,火焰在空中化作吞天火焰獸。猛的向着蜥蜴撲去。
火焰獸撲到蜥蜴身上,把蜥蜴撲出去好遠。火焰獸一爪子撕下蜥蜴的一片鱗片:“我讓你拍我。”
“火哥我服了,住手,漏了。”蜥蜴求饒的聲音響起。
火焰獸把蜥蜴鬆開,問他什麼漏了?
蜥蜴轉過身,只見在他身上被拔掉鱗片的地方,此時正像噴泉一樣嗤嗤噴水。
火焰獸大笑起來,把鱗片給它放回去:“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那是你沒幽默感”蜥蜴回答着,很明顯他們之間是認識的。而這也證明了,北城的右臂並不是一件簡單的法寶,而是真真切切有自己生命,有自己意識的。
開過了玩笑,火焰獸看着蜥蜴,突然嘆了一口氣:“他們當年沒有追殺你吧?”
“沒有,我當時回了我們倆的老窩,水火秘境,他們根本找不到我,風聲過去了纔出來。倒是你,被封印了一千多年,夠慘的。要不是被封印,你都可以修煉回自己的本體了。用不着像現在這樣,還是一條手臂,只能靠能量化形來變回自己的帥呆模樣。”
“無所謂了,我不是把他等來了嗎”火焰獸回頭看了看昏迷的北城。
卻不想此時蜥蜴突然呸了一聲:“他就一廢物,是我把他復活的,我最清楚他現在的狀態。我也是犯賤,它都死了,幹嘛還要幫他。我這次要帶你走,我們回水火秘境,用不了幾十年你就能修煉回本體,我們倆又能逍遙自在,再也不要讓別人抓走了。”
“你還是記恨當年雲莽妖王把我們抓走煉製成手臂的事情呢,他不是還救過我們嘛,而且煉製我們的時候,也沒抹殺意識,只是封印了意識,還答應我們等他飛昇就還我們本體自由。只是沒想到最後他死了,但我們不是一樣恢復了自己意識嘛,而且你現在連本體都恢復了。”
“一碼歸一碼,他是救過我們,但我們也替他打工了。我們現在還清了,你爲什麼還要跟着這個傢伙”蜥蜴說完,又向北城呸了一聲,一大坨唾液砸到北城身上。
火焰獸沉默了一會兒,告訴蜥蜴:“我只是想送佛送到西,我總感覺他沒有飛昇,沒有成就仙妖之境,我們的任務就沒完成。”
“別他媽開玩笑,仙妖是那麼好成就的嗎?幾萬年都沒一個,他憑什麼。我今天必須帶你走,我現在就把你本體砍下來”蜥蜴說着,爪子一揮,一道水刃飛向了北城的肩膀之處。
火焰獸張嘴吐出一口火焰,把蜥蜴的水刃打飛。蜥蜴剛欲再次攻擊,火焰獸卻一爪子拍到了蜥蜴腦袋上,把他拍飛出去。
蜥蜴從地上爬起來,口中發出一陣呼嘯,對着火焰獸大喊:“你竟然打我?”
火焰獸告訴他:“我只想讓你清醒一下。”
蜥蜴低下頭晃了晃:“哎,算了,你自己看着辦吧,我不管你了。”
說完,蜥蜴搖晃着身軀向着洞外走去。
“等會兒”火焰獸突然開口。
“怎麼,你改變主意了?”蜥蜴回頭問道。
“不是,只是想謝謝你”
“謝什麼啊?”
“你不要說你出現在這裡只是路過。”
“艹,好意思說,老子在霧城那個小水泡子裡躲了一千年,爲的就是找機會救你,可我他媽進不去莫家。”
火焰獸聞言愣了一下子,他是真沒想到,這傢伙爲了救他,甘願躲在藍水湖那樣毫無靈力的地方一千年。也許能像別的妖怪一樣沉睡上一千年還好點,但他當初可沒有被聖妖王借用力量,他是唯一沒有沉睡的妖怪,在那個沒有靈力的地方,就那麼苦苦熬了一千年。
火焰獸低着頭走到蜥蜴身邊,大腦袋拱了拱對方,再次說了一句:“謝了啊。”
“謝什麼謝,你是火焰沙漠的吞天火焰獸,我是東海水底的鱗甲水蜥。當年我們倆同時發現了水火秘境,爲了能自己將那裡霸佔,我們倆整整打了兩百年,誰都沒幹過誰,這才成了朋友,可謂不打不相識。我們兩百年的戰鬥凝結的友誼,還他媽用謝嘛。我現在只希望地上那傢伙快點死去,還你自由之身。”
“不許咒他死,你再幫我個忙吧。”
“什麼啊?”
“像當年雲莽妖王對我們做的事情一樣,封印我的妖識。”
“你瘋了?你是受.虐狂啊,還沒被封印夠?”
“不,我只有失去自我意識,我的力量纔會擴散到他全身的經脈當中供他所用。否則我雖然在他身上,但他是他,我是我,我只有在他大難臨頭之時纔會出來幫他,平時他根本調動不了我的力量。”
“你還真賤,用的着這麼拼命的幫他嗎。你可想好了,重新啓動當年的封印,意味着你又失去自我了。除非他死或者飛昇,你才能自由。”
“想好了,幫我吧。”
“再想想,就他現在這麼菜,就算你把力量給他,他也調動不了多少。”
“他不會永遠這麼菜”吞天火焰獸說的很堅決,也很肯定。
“真是賤貨啊”鱗甲水蜥雖然嘴上在罵,但聽得出來,聲音中滿滿都是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