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就是你聽到的。”他的聲音由於剛纔的一通嘶吼，漸漸地趨於無力，“慕暖兒，我早就知道，你對我的愛跟我對你的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可就算這樣又如何，我還是愛你，愛到我覺得就算生命終止也停不下來！”
“你別說了……”慕暖兒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她的身子順着光滑的牆壁，無力地向下滑落，到最後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不要逼我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我不值得你對我那麼好……”
“是啊！不值得，一個隨隨便便就可以把我丟掉的人，我憑什麼要對她那麼好？我他媽-的就是犯賤。”
咬牙切齒地扔下這一句話，商洛修扭頭就走。
慕暖兒淚眼婆娑地看着他的背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商洛修，對不起……對不起……
她在心中一直重複着這最廉價的三個字。
儘管她知道，這三個字跟他所做的比起來，簡直太微不足道。
被他掐過的肩膀隱隱作痛，慕暖兒伸手撫摸上去，那裡彷彿還殘留着他掌心的溫度。
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慕暖兒回到病房，北夜熙擰緊眉頭，發現她的臉色很差。
“對不起。”
他開口說了這三個字，剛纔都怪他沒有控制好自己。
如果你有過很愛的人，就會明白那種不受控制地感覺，剛纔的北夜熙就是。
他明知道慕暖兒已經跟商洛修在一起了，可是剛纔，他還是忍不住吻了她。
慕暖兒睫毛眨了眨，什麼話都沒說。
她坐到北夜熙的旁邊，握住了他的手。
北夜熙整個人一顫，難以置信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下面要說什麼。
“你一定要好起來，不然我的心裡會一直歉疚下去，你也不想讓我抱着愧疚過一輩子，對吧？”
北夜熙聽慕暖兒這麼說，鬆了口氣的同時，又隱隱有些失落。
他“嗯”了一聲，其他的沒有多說。
他當然希望自己能夠好起來，可是身體的事，能是自己能控制的嗎？
“你和修吵架了？”
慕暖兒點頭，然後故作輕鬆地說：“他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心眼得很，看到我們那樣，怎麼可能不生氣。”
“你好好跟他解釋，修……他真的很愛你。”
是啊，我當然知道他很愛我，正因爲如此，我才這麼糾結啊！
“你……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北夜熙試探性地開口。
“什麼？”
“當初，你爲什麼……爲什麼會選擇跟他在一起？”
聽到這個問題，慕暖兒幾乎沒怎麼猶豫就脫口而出地回答道：“因爲他的身上有一種獨一無二的感覺。”
北夜熙點頭，算是明白了。
慕暖兒在心中嘆了口氣，給他掖了掖被子，說：“我今晚在這兒看着你吧。”
“不用，一會兒護工就過來了，你早點回去休息。”
慕暖兒搖了搖頭，堅持要在這兒。
北夜熙拗不過她，只好隨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