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一個老頭站起身後，先是看了一眼那巨大的原石，隨後慢慢走到了拍賣師旁邊，接過話筒就開始侃侃而談起來。
聽得林言耳根子都快起繭了，無非就是講一些自己輝煌的過去罷了，講來講去還是那些事兒。
這拍賣會頭場的拍賣品註定和林言沒什麼關係，並不是說他出不起這個錢，而是他早已依靠神識看破了這塊原石。
裡面根本什麼都沒有！
哪怕是鍾老爺子擦窗出了一絲綠意！
倒是底下不少人對這塊原石興趣濃厚，一次次的加價就像是扔錢一樣。
這些人一次又一次的擡高價格，蔣玉涵的臉龐也泛上了一抹紅色，畢竟這種環境太能引起人的興奮了，有誰不想喊出更高的價格呢？
價格一路飆升已經來到了八千萬了。
“林言，你說這塊原石值這麼多錢嗎？”
蔣玉涵輕聲問着林言，不過她也沒想從林言這裡獲得什麼有用的信息，畢竟在她看來林言和她一樣對原石什麼都不懂。
林言沒有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卻引來了旁邊人的注意。
“你什麼意思，這可是鍾老爺子親自擦的窗，還能有什麼問題？”
“小小年紀不學好，有搖頭的功夫不如買本書好好學習學習。”
有一個說話的自然就有第二個說話的，很快林言身邊的所有人都開始聲討起他了，這些人說是鍾老爺子的迷弟都不爲過。
聲勢逐漸浩大，場上不少人都看向這邊，叫價聲逐漸平息了下去，這下就連拍賣師都有些撐不住場子了，鍾老爺子只好親自發聲。
“不知這位先生有何高見？”
林言身邊的人都看着他，確認目標也太輕易了，鍾老爺子一眼就看出了林言纔是製造風波的正主。
不過林言理都懶得理他，只是默默坐在位子上，就在所有人都以爲林言認慫的時候他終於開口了。
“我說這塊原石出不了貨。”
聲音不大，卻足夠場中大部分人聽見。
一瞬間場上熱鬧了起來，十幾年了，他們還沒見過敢公然和江城第一賭石王鍾老爺子叫陣的年輕人了。
拍賣師皺了皺眉頭，今天到場的除了四層的店主，大部分都是舉辦方請來的人，不過還有一部分是臨時過來湊熱鬧的，這林言一看就是屬於湊熱鬧的那種。
作爲一名拍賣師，他的職責就是把每一件拍賣品拍出最高的價格，林言這話和砸場子沒什麼區別。
“年輕人有銳氣是好事兒，但是還得多學習學習才行。”
不等拍賣師說什麼，鍾老爺子就搶先開口了，意思很明確，你林言是年輕人，和我比不行。
雖說他對這塊原石也沒什麼把握，但是無論是從紋路還是擦窗的結果看，這塊原石都應該會出貨，即便是成色不好，憑這個頭可能的出貨量也應該會有不錯的收益。
林言再次保持了沉默，有鍾老爺子親自坐鎮出聲，場上大部分人仍舊是對這塊原石非常看好，叫價聲再次響了起來，最終以一億一千萬的價格被一個金姓胖子拍了下來。
“恭喜金老闆拍得此石王，金老闆想要現在就解石嗎？”
這個價格並不是拍賣師的心理期望價格，他認爲這塊石王有鍾老爺子出場，價格應該不會低於一億五千萬纔對，如今被林言一打攪，整個縮水了將近三分之一。
這也意味着這次拍賣會開場就沒有達到想要的效果，場下的激情也就沒有那麼高，誰知道後面會有多少拍賣品會受到影響。
所以他急於解石狠狠地打一波林言的臉，好讓這次拍賣會的進程回到他的掌控之中。
金胖子點了點頭，他也想知道這塊石王能有什麼樣的表現，能不能打林言的臉他不關心，會不會成爲拍賣師手中的槍他也不關心，他關心的只是這一次能有多少收益。
拍賣師立刻請上了解石師傅，按理說解石應該是把原石弄到解石師傅哪裡，不過這塊石王實在是……太大，只好解石師傅親自過來動手。
解石師傅在鍾老爺子的指導下畫了幾條白線，金胖子自然很樂意鍾老爺子指點，點了點頭表示可以開始了。
緊接着就是七八個人上臺來，接着就是斧子錘子上手，一般情況應該是用解石的機器，不過這石王個頭太大，只能先用別的工具把它先分離開來。
解石的進程很慢，卻是有條不紊的在進行，所有人的視線都跟隨着解石師傅手上的動作移動着，終於剝離下來第一部分。
一絲綠意都沒有！
解石師傅懵了，拍賣師懵了，鍾老爺子也懵了，金胖子就差跪在地上哭了。
這一塊可是整個石王的三分之一，這一“刀”一點兒綠意都沒有，那還能有多少貨？能不能有好貨都更不用說了。
在鍾老爺子的示意下，解石師傅繼續着動作，一層又一層的石料被剝離下來，金胖子的心也跟着一點點變涼，場上的驚呼聲也一點點兒的變小。
見的多了誰還會覺得奇怪？
幾個和金胖子競價的人都有些心有餘悸，這可是一個億啊，就這麼沒了，放誰身上不心疼啊。
金胖子似乎還不罷休，指着幾塊被切開的石料示意解石師傅繼續切開。
“金老闆，請移步後臺吧，到那邊您想怎麼切就怎麼切行嗎？”
現在的狀況對這一次的拍賣很不利，拍賣師想要把損失控制到最低，這時候金胖子越早退場越好。
“少特娘放屁，花的是老子的錢的又不是你的錢，老子愛在哪兒切就在那兒切，你特孃的給老子滾蛋！”
金胖子一把就將拍賣師推到了一邊，示意解石師傅繼續。
拍賣師穩住身子的同時對着場外擺了兩下手，緊接着幾個保鏢就上臺來，對着石料就是幾拳，隨着場上競拍者的驚呼聲，幾塊石料就碎裂在金胖子的面前。
這一手可以說是玩的非常好了，快速“滿足”金胖子要求的同時還能鎮住場子，林言嘴角微微翹起一點兒，這拍賣會倒是有點兒意思。
“我的……我的錢……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