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雪此時也從剛纔姚樂天滿懷殺意的目光帶來的恐懼中清醒過來,想起剛纔的情景,心有餘悸的同時對姚樂天的恨意也是暴增。
她也注意到了周圍人們看着自己的目光很怪異,顯然自己受到驚嚇時的醜態讓自己再次丟盡臉面,而這筆賬她只能百倍千倍的記在姚樂天的頭上。
現在看着他要考覈,並且馮梗擺出來的十種藥草她一樣都不認識,心裡越發的盼着看到他像陸琪一樣出醜的樣子。
陸琪不在乎成績,我看你姚樂天在乎不在乎,只要你一樣都辨識不出來,那就等着去陣法堂窩一輩子吧,還想着去天衛,哼,做夢去吧。李若雪越想越是解恨,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冷笑。
不僅是她,方宏、宋立等跟姚樂天有仇的人同樣也是滿懷期待,等着看姚樂天載個大跟頭。
這十種藥草,他們這些每節課都去聽講的都不認識,更何況姚樂天這個連續曠課一個月的傢伙呢,毫不疑問,這次姚樂天肯定會不及格。
姚樂天目光掃過眼前的十種藥草,馬上就將其全都認了出來,心裡痛罵馮梗這個老東西不要臉,爲了刁難自己竟然拿出了七品的藥草的同時,臉色也是爲之大變,那個樣子跟剛纔陸琪的模樣差不多。
這一幕頓時讓李若雪、方宏、宋立以及馮梗等人全都是心情暢快到了極點。姚樂天完了,他一樣都認不出來。
此時唯一替姚樂天擔心的唯有陸琪,她握緊了拳頭,咬着嘴脣,都能感受到自己心臟的跳動,不斷的在心裡給姚樂天加油鼓勁。
對她來說,就算是自己不認識這些藥草也沒什麼,剛纔樂天哥哥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沒什麼丟人的,但是在她心中,樂天哥哥肯定都是認識的。
這樣的想法有些近乎於盲信,不過這些日子以來姚樂天每一次都能在緊要關頭翻盤的非凡表現已經讓陸琪對他充滿了信心,即便是此時,看着姚樂天臉色很是難看,就像是被難住了一樣。
陸琪在擔心的同時也不斷的勸慰自己,樂天哥哥肯定都知道的,現在只不過是做戲耍弄他們罷了。
“姚樂天,你也看了半天了,趕緊把答案寫下來吧,也好讓本長老好好看看,你哪來的底氣在本長老面前如此的囂張。”馮梗乾瘦的臉上閃過一絲冷笑,很是刻薄的譏諷道。
“說的是呀,姚樂天,你剛纔不是挺囂張的嘛,趕緊寫呀,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辨識不出來這些藥草,那你就完蛋了,哈哈……”方宏笑着說道,太痛快了,總算是看到姚樂天吃癟的時候了,現在不狠狠的落井下石更待何時。
李若雪雖沒說話但也發出陣陣輕笑,鄙視和嘲諷盡在不言中。
“笑夠了沒有,丟人丟的還不夠多是吧。”姚樂天說着瞥了方宏一眼,道:“告訴你一句話,笑到最後才笑的最好,區區十種藥草而已,算的了什麼,馮長老呀,看來你剛纔刁難了陸琪一番後也是心存愧疚,所以纔想着好好補償我,竟
然拿出了這麼簡單的題目,實在是讓我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剛纔有點愣神,不好意思呀。”
說着拿起筆來,姚樂天就開始往紙上寫答案,嘴裡道:“這些七品八品的藥草實在是太常見了,拿出來當題目着實的有些沒什麼難度,麻煩馮長老以後再想要刁難人時多花點心思蒐羅一些更少見的藥草來,要不然的話只會自尋其辱。”
說到這,姚樂天已經將答案寫完,遞給了已經被他剛纔一番軟中有硬,夾槍帶棒的話氣的臉色發青的馮梗。
外院不同於內院,藏藥庫中的藥草種類不僅少,並且品質也不高,就現在擺出來的這些已經是馮梗能夠找到的最好的東西了,當然也更少見,他本意是想要難住姚樂天,可是沒想到卻得到了這樣的一番奚落。
更讓他受刺激的是讓他看到姚樂天遞過來的答案時,上面的寫出來的藥名一個不少全都正確,更是讓他有種被當衆打臉的感覺。
這讓一向心眼很小,爲人極端刻薄的馮梗咽不下這口氣。
可偏偏姚樂天卻像是還嫌他不夠丟臉一樣,道:“請馮長老公佈成績吧,我很想知道自己考的咋樣。”
太可恨了!馮梗恨不得一巴掌將姚樂天扇死,但是當着這麼多人面,他還真不能這麼幹,只能壓了壓心口的怒火,咬牙切齒的道:“很好,十種藥草全都辨識正確,滿分。”
一聽這話,李若雪、方宏、宋立等盼着姚樂天出醜的人頓時當場傻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這小子回回曠課,辨識藥草的課程更是一節都沒聽,憑什麼他就能夠拿到滿分。
要不是看着馮梗臉色極其難看,顯然也恨得姚樂天夠嗆,衆人都忍不住懷疑他在幫着姚樂天作弊。
方宏滿臉的笑容都僵在了臉上,嘴巴張的大大的,就像是個被凍僵的蛤蟆。
尤其是李若雪,現在更是窩火的要死,剛纔看他臉色大變還以爲他被難住了,沒想到從頭到尾他都是在演戲,一想到自己剛纔以爲勝券在握而笑的十分得意的情景,李若雪就有種被當衆狠抽耳光的感覺,丟人,太丟人了。
“哈哈,我就知道樂天哥哥最棒了。”此時陸琪卻十分開心的笑了起來,銀鈴一般清脆的笑聲聽在衆人耳朵越發的刺耳,臉色也都難看到了極點。
姚樂天卻依舊覺得不夠解恨,尤其是一想到馮梗剛纔如此歹毒的毀掉陸琪的自信,給她心中留下心魔的事,更是恨不得百倍的償還給他,於是道:“馮長老,我從進入藏藥庫後就有了一個疑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能不能向你請教一番。”
說到這,姚樂天不等馮梗說話又道:“當然了,馮長老要是怕無法給我解惑的話,那我就不問了。”
這話一出口,無異於把馮梗逼到了絕路上,除了點頭答應之外沒有第二個選擇。否則的話,就等同於他承認了無法給姚樂天答疑解惑,這對於他來說,那絕對是丟人到了極點的事情。
試想一下,他身爲煉藥堂
外院的長老竟然答不出一個剛入門不到三個月的弟子的問題,那臉面往哪裡放?
我靠呀,又來了。報復果然是轉瞬而至呀。一聽到姚樂天這話,衆弟子全都是支棱起了耳朵。這樣的場面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前不久就剛剛上演過一次,只不過那一回被弄得差點下不來臺的是陳瑩洛,這一次則換成了馮梗。
現在衆弟子算是徹底摸清楚姚樂天的脾氣了,不管是什麼人什麼事只要惹到了陸琪,那麼姚樂天絕對是毫不客氣的馬上進行報復。
本來他們以爲姚樂天剛剛落了一次馮梗的面子就會見好就收,現在看來,他似乎還嫌不過癮,這要是徹底的把馮梗的老臉撕下來踩上幾腳才肯罷休呀。太牛逼了。
儘管沒人喜歡姚樂天,不過衆人心裡卻又不得不佩服姚樂天這份膽氣。
李若雪更是妒忌陸琪,哪個女孩不希望身邊有這樣一個死心塌地喜歡自己的不管遇到什麼都會不顧一切爲自己出頭的男人呀,只可惜,姚樂天不屬於她。
以前她完全沒瞧得上姚樂天,根本不曾將他這等雜役放在眼中,但如今卻發現一切都已經不同。如今每每看到姚樂天出風頭,看到他爲陸琪出面,李若雪的心中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嫉恨。
越是如此,她越想要將姚樂天踩下去,徹底的踩下去。她要告訴所有人,她李若雪的眼光是最好的,姚樂天依舊是個什麼都不是的雜役,永遠是一灘爛泥,可是……
“你說。”馮梗沉着臉道。
姚樂天伸手指了指身旁不遠處擺在陳列架上的一個玉盒中的藥草,道:“請問馮長老,那味藥草叫什麼名字?”
作爲外院的長老,馮梗對藏藥庫中每種藥草都可謂是瞭若指掌。看到姚樂天所指的方向,馬上就想到了裡面裝的是什麼,不過爲了穩妥起見,他還是示意執事將那個玉盒拿過來,看了一眼後道:“這是九品中等的藥草紫心草,難道你連這個也不認識嗎?不過也不奇怪,我可是聽說你一直都在曠課,不認識也很正常。”
回答問題的同時,馮梗也沒忘了貶低姚樂天兩句,一方面是他本就天性刻薄,另外一方面也是他氣惱到一定程度,連身爲長老的氣度都不要了。
姚樂天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如果要是這麼簡單,沒有什麼特別姚樂天也就不會詢問了。
“不對吧。”姚樂天一臉詫異地道:“你再仔細看看,這是紫心草嗎?”
“不用看,我確定這就是紫心草。”馮梗一臉自信地道。
“原來如此,聽你這麼一說,我心中的疑惑就解開了。”姚樂天說着,指了指那個玉盒道:“其實我一直都在納悶,爲什麼這味藥草竟然會保存在這樣的玉盒之內,並且還只是加了一道禁制,聽你這麼一說,我算是徹底的明白了,原來你壓根就不知道這味藥草是什麼,難怪會這樣暴殄天物,悲哀呀!”說到這,姚樂天嘆了口氣,搖搖頭,一副爲盒中的藥草鳴不平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