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個比方很恰當。”姚樂天說着晃了晃手裡的納魂葫蘆道:“但願我找的這條狗別讓咱們失望。”
說着姚樂天靈識一動,已經祭起了這納魂葫蘆,隨着葫蘆口上光芒一閃,一道如煙似霧的黑影已經從中飄了出來。
此時天空中飄着不少的雲朵,擋住了大部分的月光和星光,雖不至於暗淡無光卻也是相當的幽暗,此時眼前突然冒出這樣的一道飄忽不定的人影,哪怕是膽子再大的人也會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嘚嘚嘚嘚……
林羨魚此時更是嚇得牙齒都不由自主的直打架,低聲道:“大人,這是個女鬼?”
“不完全是。”姚樂天招招手那道人影已經飄到了他的近前,宛如煙霧一般懸浮在半空之中,雖是人形但是卻又看不清楚面容,不過從體態上看倒像是個女子。怪不得林羨魚會把它說成是女鬼。
“那這是什麼?”林羨魚好歹也是個修真者,雖然最初有些驚懼,但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看着乖乖的停在姚樂天面前的這個影子,很是好奇。
“陰魂。”姚樂天看着面前的影子道:“上次我從那些盜墓所得的法寶上收取了十四道陰魂,這些陰魂都是修真者身前烙印在法寶上的一縷靈識所化,雖然有着陰煞之氣滋養而有了人形,但是終究不夠完整,三魂不全七魄不在,自然算不上是鬼,我將它們收入納魂葫蘆之中就沒有再理會,而這些陰魂被囚禁在納魂葫蘆中卻也沒有閒着,耗盡了其中的陰煞之氣後就開始互相吞噬,最終只剩下這一個陰魂。”
“這豈不是跟養蠱一樣?”林羨魚道。
“道理差不多,我從一些典籍中曾經看到,魔修中有不少人就以此法蓄養惡鬼,那麼做有違天和,我這個卻是白撿的,所以老天也怪罪不到我的頭上。”姚樂天笑了笑道:“這陰魂被關了許久而沒有陰煞之氣滋養肯定是餓狠了,所以只要將其放出去,就很容易找到那夥盜墓賊的蹤跡。”
說着,姚樂天手指掐動,瞬息間已經結了數十上百個法訣,一道道的法力隨之飛出落在那陰魂體內。
有了姚樂天精純的法力滋養後,這陰魂本來有些空虛的身體頓時變得凝實了一些,不再像是之前那樣好像一陣風吹來就可以將其吹散。
那陰魂此時也如同是剛剛被主人賞了兩根肉骨頭的小狗一樣,圍着姚樂天滴溜溜的打轉,雖然它並不會說話,由於面容模糊也沒有什麼表情,但是看樣子卻不難猜出它想要得到更多。
“先幹活,然後纔有的吃。”姚樂天說道,說着再次結出十來個法訣打在陰魂身上。
這一次隨着法訣飛出的法力並沒融入陰魂體內而是如同一道道絲線一般將其纏住,而這些絲線交錯糾纏最終匯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牌子一般的東西,看起來越發的像是狗牌。
這當然並不是因爲姚樂天爲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而是因此來拘束和控制陰魂。至於會形成這麼個狗牌似的東西,也是出乎他的預料。
畢竟這些操控陰魂的法術他從戰神寶典副冊中學
會之後從來就沒用過,這還是第一次施展,好不好用、用了之後會是什麼效果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現在看來,效果倒是不錯,這點從陰魂比之前更爲老實就看得出來,只是看着它脖子上掛着的狗牌,姚樂天就覺得相當的不順眼。
創造出這些法門的傢伙肯定是個變態,不僅有自虐傾向並且精神不正常。姚樂天心裡吐槽的同時,還是依照着戰神寶典副冊中學來的控制陰魂之法向它發出了指令。
下一刻,陰魂便向前飄了出去。
“還愣着幹什麼,跟上。”姚樂天喊了林羨魚一聲,隨即已經跟着陰魂朝着斷龍嶺的方向走去。
林羨魚早已經被剛纔姚樂天施展的這一連串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法術給震驚的瞠目結舌。
上一次姚樂天在林家當鋪時讓那些纏繞在法寶上的陰煞之氣和陰魂現形就已經讓他震撼不已,現在這一幕更是讓他徹底傻眼。倘若不是他很清楚姚樂天出身至仙派,是個正兒八經的修真者,光是眼前這情景就足以讓他認定姚樂天是個魔修。
林羨魚現在橫豎都想不明白,姚樂天到底是哪學來的這些古怪法術。按理說,他是個根正苗紅的修真者呀,從至仙派出來就進入了天衛,在此期間根本就沒有什麼機會學習這些魔道邪術的。
但是姚樂天偏偏就用了出來,並且看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偷學來的散手。這就讓林羨魚無比費解了。同時更加覺得姚樂天越發的神秘莫測。
當然了,納悶歸納悶,不過林羨魚卻也沒有想着把姚樂天當成魔修給抓起來問罪,別說他自知根本就打不過姚樂天,就算打得過他也不會幹,在他看來,姚樂天肯當着他的面施展這些法術除了表明心裡沒鬼之外,更重要的是對他的全心信任。
就算是爲了這份信任,林羨魚也不會幹出背叛或者出賣姚樂天的事來。就算是大人真的是魔修,我也跟定他了。
一念至此,林羨魚也放下了心中的疑慮,三步並作兩步的朝着姚樂天跑去。
正如姚樂天所言,陰魂對於陰煞之氣的確是相當的敏感,哪怕是那些盜墓賊路過已經很久,並且距離很遠,不過陰魂依舊很快的找到了那些盜墓賊走過的路線,畢竟沿着路線一路向前,看它邊往前飄行邊不斷的嗅來嗅去的樣子,姚樂天越發覺得它很像一隻正在尋找埋藏起來的骨頭的狗狗。
走了將近二三十里後,陰魂停了下來,看着前面一副欲行又止的樣子。顯然這就是那些盜墓賊進入斷龍嶺的地方,而陰魂之所以躊躇不前,想必也是本能的感覺到了護山大陣對它的威脅。
此處是斷龍嶺的最外圍,如果將斷龍嶺堪稱是一條屈曲蜿蜒的巨龍的話,現在它所在的位置恰恰就是龍尾巴處,而地勢也由此處開始有了變化,逐漸升高最終成爲陡峭險峻的山嶺。
看着夜幕籠罩下宛如匍匐着的巨龍的斷龍嶺,姚樂天很清楚這裡看起來靜謐而安全,但實際上卻是暗藏殺機,若是貿然闖入的話,稍微有一丁點的差錯說不定就是滅頂之災。
更要緊的是這裡是段家的陵
墓所在之地,擅自闖入的話,就算是他倆告訴別人他們是來抓捕盜墓賊,也未必有人相信。而守墓人將他們幹掉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大人,咱們要不要跟着進去?”林羨魚問道。
“不去。”姚樂天搖了搖頭道:“我猜着那夥盜墓賊若是得手的話,十有八九會從原路返回,畢竟這條路他們更爲熟悉,就算是他們選了別的路撤退,咱們也完全可以靠着陰魂再次找到他們,所以只要在這裡守株待兔就行,用不着進去冒險。”
姚樂天有了決定,一向唯他馬首是瞻的林羨魚自然不會反對。
於是倆人就在此潛伏了起來開始了漫長的蹲守。
姚樂天和林羨魚並不知道的是因爲他倆的暫時離開,使得雲天東衛和雲天西衛本來就不怎麼和睦的關係再次緊張起來,而導火索就是林羨魚的突然失蹤。
恰如林羨魚之前跟姚樂天抱怨的那樣,自打在林家當鋪設局算計姚樂天和林羨魚不成反倒丟了大人之後,莊璧濤就把姚樂天和林羨魚一起恨上了。
由於姚樂天隸屬於雲天西衛,莊璧濤是鞭長莫及一時間也奈何不了他,但是林羨魚卻在他的手下,於是乎就成了他泄恨的對象。
作爲一個大隊長,莊璧濤就算是再怎麼看林羨魚不順眼也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對他怎麼樣,要不然的話傳揚出去他的臉面就真的沒辦法要了。
不過莊璧濤不好意思做的事情卻有人甘心情願的代勞,而此人正是他的鐵桿手下同時也是林羨魚的直屬上司的費輕侯。
爲了起到打壓林羨魚,讓他一輩子都只能當個十品天衛的目的,費輕侯不再安排林羨魚巡街,同時也不安排給他一丁點能夠得到貢獻值的活兒幹。
費輕侯這麼雪藏林羨魚,不僅是讓他無法晉升,同樣也是在心理上折磨他。想想看,當別人都在按部就班的巡街賺取貢獻值離着九品天衛越來越近時,自己卻只能窩在衛所之中,這種無所事事同樣無可奈何的感覺絕對能讓一個人精神崩潰。
費輕侯這不僅是討好莊璧濤幫他出氣,更重要的是也是藉機報復林羨魚,畢竟當日在林家當鋪時,他也沒少丟人。
本來一切順利,看着林羨魚一天到晚愁眉苦臉卻又強打笑臉故作堅強的樣子,費輕侯就覺得心情歡暢。
對此莊璧濤也是相當滿意,私下裡幾次誇獎費輕侯會辦事。這讓費輕侯越發的歡欣鼓舞,琢磨着要不要換個新的花樣繼續折磨林羨魚。
只可惜還沒等他將想法付諸實施,就收到他派去監視林羨魚行蹤的人彙報說他失蹤了。
這讓費輕侯當時就腦袋大了,禁不住怒吼道:“失蹤,林羨魚怎麼會你眼皮子底下失蹤的?”
“我也不知道。”那手下一臉無辜地道:“屬下也是擔心被他發現所以沒敢跟得太緊,本以爲他一直都待在仙客來,直到今天才發現仙客來中已經沒了他的蹤影,而店中的夥計也不知道了他的去向,不過在他失蹤之前姚樂天曾經去過仙客來並且同樣沒有見到他離開,不知道他倆去了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