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正卿帶領大軍一路暢通無阻的闖入武陽郡、又一路暢通無阻的進入武陽城。曾經繁華的武陽城,現在只有斷壁殘垣,炮火的痕跡依舊存在,還有一些腐爛的屍骸,靜靜的躺在角落中。
如今的武陽城,已經看不到幾個人了;剩下的,都是一些無路可走的可憐人。
因爲武陽城夾在各方之間,這纔沒有被佔領;但也因爲夾在各方之間,物資匱乏,纔有了現在的人間地獄。好在,以後這裡屬於安陽了;看到安陽的軍隊來到,殘存的百姓簡直就是夾道歡迎——可憐可憐吧,給點食物吧。
嚴正卿剛剛進入武陽城,還沒有準備去“長公主李小桃”的家鄉,就接到信息——鬆州郡刺史高斌求見!
高斌啊,安陽高層對於高斌這個人可不陌生,安陽第一謀士許仁,就曾在高斌手下待過;所以,安陽衆人對於高斌也很有關注。
當然,關注多了,大家對高斌的評價也不斷地降低。
但高斌這一次終究是按照禮節拜訪,嚴正卿也沒有太爲難對方,就在營帳中接見了高斌。
見面後,高斌也很直接,完全沒有繞圈,“嚴大帥,如果我投降,那麼安陽可以給我怎樣的待遇?”
嚴正卿並沒有驚訝,這樣的情況完全是在預料之中。“你可以保留家族,五百武裝力量,給予你安陽普通百姓的身份,再加兩百萬兩黃金。如果生活在安陽,你要遵守安陽的法律。
另外,你也可以帶着兩百萬兩黃金離開安陽,放棄安陽百姓的身份。
還有,你現在城主府內的金銀財寶,可以帶走;但糧倉內的糧食、民生物資等,不得有損!”
條件,很優厚!因爲安陽並沒有限制高斌的自由,也沒有沒收高斌的財富!
“我答應!”這條件比高斌想的好很多。而真正讓高斌下定決心投降安陽的,還有一個原因——之前也有不少投降安陽的人,這些人在安陽活的很滋潤,甚至在安陽的環境下,他們還能得到保護。
當然了,投降之人遭受白眼、無法得到官方的重用,這也是應有之事。
高斌投降,嚴正卿並沒有太過重視,因爲高斌早就是秋後的螞蚱。將這些事情交代給親兵忙碌後,嚴正卿就帶領部分精銳向南方前進,去探索這次的真正目標——鈾礦!
只有嚴正卿等極少數人知道這個事情,很多人都以爲嚴正卿是去巡查武陽郡情況,並接收鬆州郡呢。
只前進五十多裡,就來到了目標;嚴正卿來到的時候,還能看到不少“採集寶石”的人。鈾礦石,號稱曠世家族的玫瑰花,很多鈾礦石確實很美麗;而且一般的鈾礦石並沒有什麼危害,輻射量還不如陽光。
“傳令下去,不要打擾這些人採集寶石,繼續南下,將這裡暗中控制就好。還有,不要靠近10公里之內!”嚴正卿一條條吩咐下去,鈾礦石和核燃料之間可還有十萬八千里的差距,而且這些人採集的寶石也沒有多少,九牛一毛而已。
另外,鈾礦石不危險,但鈾礦很危險——礦石太多,累積的輻射等、開採寶石時候激起的粉塵都很有危害,所以嚴正卿才嚴令不得靠近10公里之內。
非但如此,嚴正卿還派人囑咐這裡的人不要驚慌,安陽不會打擾民生;當然,對於這裡的罪惡,安陽會展開審判,以此來塑造安陽正大光明的形象,用惡人的血液來塑造一個新政權的統治。
之後大軍繼續南下,這纔是真正去接收鬆州郡。
至於後夏,嚴正卿早就沒有放在眼中了。現在的後夏,只剩下半個南陽郡,在苟延殘喘,還有小半個廣陵郡,也是民不聊生。
齊國從西邊展開攻擊,適應了機器時代戰爭法則的齊國,爆發出了大國的底蘊。東邊還有安陽的不斷擠壓。
現在後夏的疆域,就像是一條長帶,夾在安陽和齊國之間;好似磨盤之間的豆子,隨時都可能化作豆漿。
但就在最後關頭,齊國卻沒有繼續進攻了!
不要和安陽直接接壤!這是齊國宰相賀治國的建議,留着後夏作爲雙方的緩衝。
…………
此刻,齊國的朝堂上,正在進行一場爭執,剛剛從安陽返回的宰相賀治國,第一時間就叫停戰爭。
“不能再向東方發展了,留下後夏作爲緩衝,否則我們會如同晉國那樣。
我們的目光應該向西看。我們的西邊,有榮國、黃國、白山國等大大小小的國家,而這些國家已經開始出現安陽的軍火。
臣認爲,我們如今應該趁着這些國家還沒有發展起來之前,儘可能的擴張我們的面積。盡起國內已經裝備軍火的五十萬精銳大軍,只要三個月,就能將國土向西方、西南、西北推進三千里,足以將我們的國土增加一倍以上!”
“安陽很可怕嗎?”太師董靜榮有些吃味——最近賀治國宰相影響力不斷提升啊。
賀治國沒有看董靜榮,而是看向齊國皇帝,“陛下,敢問去年國庫淨收入,有多少兩黃金?”
齊國皇帝想都不想:“淨收入不足1200萬兩。”
“陛下,安陽一艘老式鐵甲艦的起拍價格式1500萬兩黃金。安陽一座望遠鏡的起拍價格是300萬兩黃金。安陽一公斤百年藥效的丹液,售價爲50萬兩黃金。安陽一套基礎的機牀,要五百萬兩黃金。安陽的軍火,供不應求。
安陽建立一條鐵路,投資千萬兩黃金,安陽正在計劃建設三條鐵路;據說安陽還準備疏通仙帶河的全部河道,投資兩千萬兩黃金。
陛下,您看,我們是否該去搶了安陽?只要成功了,安陽的財富足以支撐我們五十年的戰爭!”
“額……”齊國皇帝抹了一把隱隱滲出的冷汗,“算了,東方的戰爭就停下吧,我們向西方發展。宰相的目光就是長遠而深刻!”
太師董靜榮不甘示弱:“陛下,我們可以將後夏收爲附屬國,如此,我們就能通過後夏建設防線。而且後夏那裡有不少技術和人才,我們也可以吸收過來。”
“咦……這方法不錯!”齊國皇帝立即就心動了,聽起來很有利可圖呢。
賀治國這次沒有反對,而是默然不語。給別人留點表現機會,否則會讓自己顯得太強勢,進而得罪不少人。而且,收後夏爲附屬國這件事情,賀治國總覺得有點不踏實;雖然看上去滿滿的全都是好處,但這好處是不是太完美了一點?
作爲一個政治家,對於任何“完美”的事物,都有一種本能的警惕!太完美的,完美的就像是白日夢!
一定有某一個地方沒有想到!賀治國微微皺眉。因爲在安陽待過很長時間,賀治國對安陽有一種本能的警惕。賀治國敢拍着胸口說,安陽絕不是一個本分的存在,那是一頭正在磨牙的猛虎,隨時可能傲嘯山林。
那麼,是什麼讓自己不安呢?
周圍還在討論,但賀治國卻已經陷入沉思。
將後夏收爲附屬國,現在看來,根本就沒有難度!
再將後夏作爲齊國的藩籬,政治、經濟和軍事的藩籬,作爲防禦安陽的第一道防線,也沒有問題!
後夏國內也有一些人才和技術,將這些東西納爲己用,很完美。
後夏也有一些將帥之才,如上官廣、如南宮智,這些都是人才,很好!
那是什麼地方沒有考慮到呢?
賀治國憑藉着政治本能,覺得這裡面有問題,卻一時間想不到問題所在。
而在賀治國思考的時間裡,齊國皇帝已經拍板,讓太師董靜榮出使後夏,準備收取這一個豐碩的果實。
…………
齊國朝堂討論的時候,蕭國的談判大廳裡,袁庸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張全。
周圍,蕭國的幾個高手全身繃緊,以防發生萬一,現場的氣氛緊張的能崩斷鋼鐵。
張全面色有些發白,卻兀自堅強的看着袁庸,“袁伯父,您也號稱政治上的常青樹,政治上的事情,您應該不陌生纔對。”
“我不陌生!”袁庸面色冰冷,“但既然你說到政治,那麼你是否清楚一件事情,政治上話語權,不在政治家,而在政治家背後的力量。
你背後的力量,是否允許你這樣說話?”
這話很不客氣,有長輩對晚輩的姿態,也有強者對弱者的高傲,更隱含了一種“指桑罵槐”的意思——你蕭國不行啊!恐怕這蕭國也保不了你張全!
張全捏着拳頭,有恐懼、也有怒火,卻唯獨沒有後悔——因爲無用,張全倔強的昂起頭,一字一字的說道:“我,不、後、悔!這就是政治,總需要有人倒下,也總需要有人犧牲!”
“好!好!好!”袁庸怒極反笑,“這一次我不爲難你,我衷心的希望你這‘不後悔’三個字能一直持續下去。”
袁庸終究是袁庸,殺子之恨,竟是硬生生壓了下來;而後竟然全心全意的、站在安陽的利益上展開談判。但袁庸這樣表現,卻讓張全的父親張遠暗自心寒——懂得沉默的人,纔是最可怕的!
接下來,袁庸全權代表安陽和蕭立明談判很多問題,包括開通商業、技術交流、軍火交易等,還有建立統一戰線,共同面對來自西邊各個國家的攻擊等。
蕭立明當然知道安陽不會是什麼“大善人”,但現在的蕭國確實是有些“生不逢時”,處於四面八方的夾擊之中。
這次談判,整整進行一天多時間;最後雙方滿意的簽字蓋章。
只有張遠看着袁庸的笑容,心頭不斷下沉、再下沉!談判的這一整天時間裡,張遠和張全這父子兩人,被袁庸那“微笑”的眼神給嚇怕了。有時候,微笑比兇狠更讓人恐懼!
“蕭國,怕是保不住我們父子兩了,要儘快另謀生路!”張遠心中開始嘀咕了。
…………
而也就在同時,東方的安陽,劉國宰相韓元昌找到了李賢,要取經——要與安陽交流法制、法律等!
李賢很驚訝,真的很驚訝,劉國是什麼國家,那是瀛洲東方唯一的一個採用法家思想的國家。安陽的司法部部長公孫無傷,就是劉國的人呢!還是當初海軍統帥常林從劉國帶回來的。
而且,安陽的法律大全等等,各大書店都能買到;司法廣場還有專門的人員負責“掃盲”。在這樣的情況下,很多前來安陽學習法律的,根本不需要找安陽官方諮詢——自學就足夠了。
可劉國宰相韓元昌不僅僅找到了安陽官方,而且還是直接找到李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