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發生戰爭時,南陽郡,孔東來面色慘然,面對現實已經無能爲力。
“我怎麼會有今天!”孔東來咆哮,卻沒有人能回答。
晉國徹底抽手了,再也不管南陽郡的事情。而後,東原郡竟然沒有節操的、直接無條件投靠安陽了;袁庸這個曾經政治上的常青樹,也成了安陽的智囊!
而後的而後,安陽又宣佈不接受南陽郡的投靠,並且給南陽郡打上了“叛徒”的標籤。如今,來自安陽的傭兵團、商行等等,如同貪婪的豺狼一樣,涌入南陽郡。
“報,安陽傳來新的消息!”一個親兵送上一份報紙。
孔東來接過一看,標題是“願安陽與晉國的友誼長存”,很高大上的標題,內容是:感謝晉國不插手大夏國內的事情,作爲友誼的見證,東原郡那裡的二十萬晉國俘虜,已經無條件釋放。
看到這個消息,孔東來兩眼一黑!
原來,當初晉國戰敗,大約四十五萬人被俘,南陽郡這裡有二十五萬,已經被晉國救走;但是東原郡那裡還有二十萬俘虜呢。如今,東原郡投靠安陽後,安陽依舊無條件釋放了這些俘虜。
安陽這樣做,應該是很漂亮的。第一,安陽當初戰勝後就說了,安陽不要晉國的俘虜,將晉國的俘虜全都留給了南陽郡和東原郡。東原郡無條件併入安陽後,屬於東原郡的那些俘虜也成了安陽的。
但安陽已經說過不要晉國的俘虜,所以李賢很遵守諾言,這些俘虜被無條件釋放。
第二,安陽現在已經不需要利用這二十萬俘虜脅迫晉國,既然俘虜不能給安陽帶來好處,還不如干脆釋放了,換取名聲。
第三,釋放俘虜,有利於改善安陽和晉國之間的關係。尤其是東原郡投靠安陽後,安陽和晉國直接接壤,關係太緊張了不好。
現在晉國和安陽之間,面子裡子都有了,關係前所未有的融洽——好吧,安陽和晉國的第一次接觸就是戰爭。
但不管如何,晉國投之以桃——不插手南陽郡,安陽報之以李——無條件釋放所有俘虜,這爲兩方以後的交流,建立了一個很好地基礎。
如此,夾在安陽和晉國之間的南陽郡,就徹底危險了。
“怎麼辦?”
“要不……”郭鴻雁喘了幾口粗氣,“和鬆州郡、廣陵郡合作吧。如今北方相繼出現蕭國、唐國、安陽,大勢已定。
只有南方還有我們南陽郡、鬆州郡、廣陵郡一事無成。
西邊的齊國又是蠢蠢欲動,一直想要侵吞廣陵郡。
現在我們三方只有聯合起來,才能獲得發展的空間。
而且事情要快,否則等蕭國、唐國、安陽鞏固了現有的根基,就是我們滅亡的時刻!”
孔東來咬牙,顯然在下定極大的決心;周圍都不說話,都在等待孔東來下決心。實際上,直到現在爲止,孔東來的族叔、孔祥依舊被王家控制在手中。
南陽郡能有今天,至少有三成原因要歸結到廣陵郡、王家身上,因爲沒有孔祥這個政治舵手,南陽郡很多事情都欠缺一點眼光、政治上的眼光和指導。
想了許久,孔東來不得不嘆氣,如今真的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要麼束手待斃,要麼和廣陵郡、鬆州郡聯合。要說這廣陵郡和鬆州郡,都不被孔東來看在眼中,至少過去是如此。
王家是依靠女兒上位的,依靠華貴妃魅惑聖上纔有了現在的地位;那高斌呢,在安陽攻擊的時候,不戰而退不說,竟然還不通知南陽郡的戰友;最後又背後下刀子。可以說,南陽郡能有今天,高斌“居功至偉”。
要是當時高斌送出信息,讓南陽郡有防備,南陽郡絕對不會如此慘敗。就是那一次戰爭,南陽郡大好的根基開始動搖。小半精銳戰死、士兵信心動搖、將相失和;再加上後期連續的失誤,終於將南陽郡推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但現在,只能和廣陵郡、鬆州郡聯合了。
“這次,我親自去廣陵郡談判!”孔東來冷冷的拒絕了郭鴻雁的自告奮勇和毛遂自薦。最近郭鴻雁兩次出馬,全都以失敗告終;所以,郭鴻雁也不被孔東來信任了。
此刻的孔東來已經有些瘋狂和不可理喻。
郭鴻雁抿着嘴脣退下,忽然和南宮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苦澀和迷茫。苦澀不用說,迷茫也很簡單——這裡是仙域,無論做什麼,大家都有一個終極追求,那就是白日飛昇。
而現在,南陽郡的發展和孔東來的表現,讓郭鴻雁和南宮智迷茫了。
孔東來不管、也沒有關注:“(孔)英智,你顧好家,我親自去一趟廣陵郡。”
…………
當孔東來無奈選擇和敵人、乃至仇人聯合的時候,北方的蔡國,也正在進行一場討論。
或許是天佑蔡國吧(誰知道呢),進入三川之後,蔡國皇帝就完全控制了這裡;多少年來的苦心經營,讓這裡成爲蔡國最後的根據地。
簡陋的朝堂上,黃傅位列左側第一位,葉大帥、葉偉榮位列右側第一位,兩人一左一右將蔡國皇帝拱衛中央。坐在臨時皇位上的蔡國皇帝,眼神冷厲的掃過經過篩選後的二十幾個官員。
經歷了這樣一場災難後,蔡國的皇帝陛下似乎覺醒了,好似甦醒的猛虎。目光所過,官員竟是紛紛低下目光,不敢直視。
環視許久,蔡國皇帝終於開口了:“宰相(黃傅)說得對,蔡國需要一場蛻變。經過這次災難,我蔡國看似虛弱了,但卻更加團結了,這比先前強了太多太多。難能可貴的,因爲工業和商業的原因,我們不僅擁有豐厚的財富,更有堅實的根基。
以後,我們將向安陽取法,以工商來發展國家。用工業強國、武裝士兵,用商業發家致富,豐富國庫!”
“陛下聖明!”黃傅高呼,似乎看到了仙人下凡,那叫一個激動。
蔡國皇帝看了看黃傅,忽然笑了,就是笑的有點意味深長,“宰相,組建一個司法部,向安陽取法。安陽的法律大全,是公開銷售,完全可以買來參考。”
黃傅頓時一愣,心中生氣不妙的感覺。安陽雖然鼓勵工商,但官員絕對不能進行工商業。用安陽的說法,官員就是裁判,裁判就不能參與具體的事情。
那麼,如果採用安陽的法律等,黃傅就不能一邊做官、一邊經商,玩‘官商合一’的好遊戲了。
而安陽的成功、巨大成功,更證明了安陽法律的正確性和權威性,所以……黃傅根本就沒有辦法駁斥。
然而不等黃傅反應和阻止,就有官員站了出來,“陛下,安陽有一句話口頭語,叫做‘在商言商,認錢不認人’。只要花費五萬兩黃金,安陽就能派出司法方面的資深官員,指導我蔡國建立新的司法體系。再花費五萬兩黃金,安陽就能幫我們策劃一個基礎的工商業發展方向。這一點,在安陽那裡是明碼標價的。
我們現在要與時間賽跑,直接僱傭安陽的司法團隊,能讓我們在最短的時間內建立新的政治體系,能夠儘快的建立工業體系。
甚至,只要花費一萬兩黃金,安陽就能幫我們定向培養十名官員。
臣斗膽,請陛下花費一定的代價,儘快建立蔡國新的政治體系。而安陽在商業上的信譽,暫時是可以相信的。”
不想這話給了黃傅藉口。“朱崇德,你是不是與安陽有商業關係?我們剛剛和安陽打完,安陽剛剛殺了我們百萬民衆,我們轉頭就向安陽求救,你讓民間怎麼想的?你讓百官如何看?你讓浴血奮戰的戰士們,如何自處?啊!你說啊!”
別說,黃傅這話說的很有道理!
朱崇德頂着黃傅的壓力和怒火,還有黃傅眼睛深處凜然的殺機,傲然而立,“陛下,我們雖然與安陽發生了戰爭,但安陽對商業的發展和鼓勵,卻是大家所無法想象的。”
說完,稍微一頓,朱崇德轉向黃傅,“宰相,你可知道,這次葉偉榮大帥之所以能提前趕來,就是安陽的商人幫忙傳遞消息的。
是安陽的商人幫忙將消息傳遞給葉大帥,葉大帥才能提前控制三川,也才能在最後時刻救援陛下。”
譁……這話一出,蔡國這小小的朝堂上就炸開了。
黃傅簡直難以置信:“安陽的商人竟然幫我們傳遞消息?不是都說安陽的商人很維護安陽的利益嗎?”
朱崇德眼神似乎有些回憶:“我也問過這個問題。結果安陽的商人告訴我,照顧好了生意,就是對安陽利益最大的維護。在商言商,是安陽商業的基本法則。
而且傳遞信息也比較簡單,安陽的商人不做,也會有別人做;與其讓別人做,不如安陽自己做了。
我是昨天中午,僱傭安陽商人幫忙傳遞消息;結果昨天傍晚,消息就傳遞到了葉大帥手中。而葉大帥又藉助安陽商人傳遞信息和命令,這才能迅速控制三川、調動大軍等。
這其中,我們一共支付了七萬兩黃金的信息傳遞費用,但卻爲我們贏得了至少三天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