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種可能，林暮頓時感到毛骨悚然。
後背冷汗直流。
難不成，他是張若虛的分身？
這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
難道在背後操縱他命運的是張若虛？
若是從這方面來說，一切都是能夠說得通。
張若虛保住他不死，甚至是幫他渡過一些他無法渡過的難關。
等到他修爲提升上去，再將他吞噬了。
比如現在。
若是將他吞噬，以他天仙境的神識修爲，張若虛的實力，只怕還能再進一步！
說不定就是可以一舉衝破地仙境的枷鎖，晉升天仙境！
天仙境，或許就是可以長生不死，飛昇仙界了！
“你猜到了什麼？
張若虛見林暮面色變幻不定，不由笑着問道。
他一直都是這麼平淡的笑着，卻是讓林暮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難道我是你的分身之一？”
林暮儘可能平靜自己的心緒，緩緩問道。
若真是這樣的話，他也不會坐以待斃的。
“哈哈！”
張若虛仰天大笑，笑了良久。
好像林暮在說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樣，讓他完全忍俊不禁，難以剋制。
“你不可能是我的分身。”
張若虛笑聲戛然而止，盯着林暮，正色說道。
林暮並沒有因此放鬆任何警惕。
或許是張若虛想要迷惑他，讓他放鬆下來，然後對他發動突然襲擊。
“爲何？”
林暮不動聲色問道。
“因爲我的分身，一共就只有九十九位，而且有幾位不爭氣，還隕落了。”
張若虛懊惱說道。
“只能分出九十九個分身麼？”
林暮問道。
“當然。”
張若虛如實道，“任何功法，任何寶物，甚至是再強大的修者，都是有極限的，人力有時而窮，沒有真正成仙，就不可能無敵。”
“若是我能擁有成千上萬，億萬的分身，我現在的修爲，難道只是地仙境巔峰麼？”
林暮不自覺點頭。
這話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
再強大的功法，都是有其侷限性。
飄渺仙境，就是前所未有的，也是強大至極，而林暮現在也是感受到了侷限，越是往後，飄渺仙境對他的幫助也就越少了。
張若虛的分神秘術，想來也是這樣了。
九十九位分身，就是極限。
“若是你只能有九十九位分身的話，那你就不會輕易吞噬他們了吧？”
林暮反應很快，不由問道。
數量有限，吞噬一個就會少一個。
在果實成熟之前就下手，無異於殺雞取卵，極不明智。
“你說的沒錯，我之前也是和你說了，除非是這個分身，在修煉上難以再有突破，壽元都是即將耗盡，我纔會動手。”
“那你到現在，一共吞噬了多少位分身了？”
林暮不由問道。
“三十六位。”
張若虛笑着說道。
林暮聞言，心中又是一陣驚駭。
張若虛只是吞噬了一半不到的分身，他的修爲就是達到地仙境巔峰。
若是他將所有的分身都吞噬了，那他該會強大到何等地步？
林暮簡直是無法想象。
“你只是說數量只有九十九位，爲何就斷定我不是你的分身？”
林暮反問道。
他覺得這個理由太牽強。
他也是有可能，是這九十九人之一啊！
“有太多辦法來確認，你不是我的分身了。”
張若虛隨意道，“從年齡上來說，你就不可能是了，我在數十萬年前就施展分神秘術了，九十九位分身，幾乎是同時修煉。”
“而你纔多麼點大？”
張若虛揶揄笑道。
林暮苦笑點頭。
他雖然是活了數千歲，但是在張若虛面前，的確是如同嬰孩一樣，太年輕了。
“還有就是，我的分身，也都會分神秘術，我的分身的分身，也同樣會這門秘術。”
“你所認識的張若虛，若虛真人，就是我的分身的分身的分身，不知道分了多少代了。”
張若虛語出驚人。
“分身的分身？”
林暮再度被震驚到了。
原來還有這層淵源。
其實他早該想到的。
眼前的這個張若虛，不可能是他曾經見過的那個凝神期的若虛真人。
他不可能晉升這麼快的。
原來那個若虛真人，也只是他分身的分身。
“那我難道是你分身的分身？”
林暮直接問道。
不然的話，他實在是想不到，張若虛此行的目的。
“不可能。”
“以你的年紀，至少也是我的第五代往後的分身了，別說是第五代，就是我自己的分身，他們之中，實力現在最強的，應該也是要比你弱一些。”
“分身實力超過本體，他們就是吞噬不了了，你覺得他們會讓這種情況發生麼？”
張若虛反問道。
“他們吞噬不了，所以纔是讓你這個最終的本體出馬麼？”
林暮繼續問道。
“這你就錯了！”
張若虛說道，“我只能吞噬我自己的分身，至於我分身的分身，我與他們之間，是沒有任何感應的，也無法吞噬他們，奪舍更是沒有意義，我不可能拋棄我的本體，去奪舍我分身的分身。”
“這就是分神秘術的侷限性。”
張若虛面色很是無奈。
“你完全是想多了，莫說是我的分身的分身，哪怕你是我的分身，現在我都是無法吞噬你了，你的神識境界比我還要強大，說不定也有能夠殺死我的底牌。”
“哪怕你是我的分身，從此往後，你也是自由了。”
張若虛對林暮笑着說道。
林暮沉默不語。
“還有就是，你想想看，換做是你，你會就這麼看着你的一個分身，實力超過你，而你無法將其吞噬，你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麼？”
張若虛微笑問道。
“不會！”
林暮實話實說，“我應該會提前下手了。”
“我也會改變的原則，提前下手的。”
張若虛笑着說道，“只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分身的實力超過本體，這樣的機率，實在是太小太小了。”
“不過，也有一種可能，你是我的分身的分身，只是在你上面的本體隕落了，你就成了無主之物，自然就沒人能再約束你了。”
“而我，是無法吞噬我分身的分身的。”
張若虛笑着說道，“所以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瓜葛，只是曾經你和我的分身的分身，有過一些緣分。”
“而我順着這緣分，找到了你而已。”
林暮不由問道，“那你前來找我，是所爲何事？”
林暮不相信他只是前來敘說前緣。
“又是爲何，要毫無保留，將自己最隱秘的分神秘術，明明白白的都告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