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琉璃擡頭間,看見那放大的霧鏡裡白暄化作於溪衡的模樣與薛採顏摟摟抱抱,頓時間心火怒起,咬着銀牙怒道:“可惡的白暄,即便是做戲也不用如此吧,可惡。”
胡靈藍漸漸收起了哭聲,輕擦着眼角的淚痕看着霧鏡中的兩人,心卻是比月琉璃還要沉上幾分。
那霧鏡漸漸散開,玄天鏡也收起了亮光,月琉璃知道白暄就快回來了,這才悶悶的鬆了口氣。
她擡頭,看着胡靈藍一副神傷的模樣,月琉璃滿心痛惜握着她的胳膊問道:“靈藍,你究竟是怎麼了?”
胡靈藍垂着頭,眼裡霧氣瀰漫,她靜靜的看着一旁睡的正沉的於溪衡,卻是一語不發。
門外突然傳來了叩門聲,月琉璃一驚以爲是白暄,正要起身去開門,卻聽門外的人道:“大哥,你怎麼在這裡?”
聽着這話,月琉璃放在門前的手頓住,這聲音雖然是於溪衡的聲音,但月琉璃很清楚,真正的於溪衡正在房裡,那麼門外的人定是白暄。
他叫大哥,那就是說……於清瀾也在外面,方纔叩門的人就是他?
月琉璃嚇得跳腳,匆忙走到胡靈藍面前對她使了個眼色。胡靈藍從悲痛中回神,也明白門外形勢不對。
於清瀾此人太過高深,若是讓他看見門內還有一個於溪衡,他定然是會懷疑的。
她細思之下起身雙手一動,施了個決在於溪衡的身上,只見淡淡霧氣升起,眼前的於溪衡變成了白暄的相貌。
月琉璃拍了拍胸口,暗自舒了口氣,暗道這術法就是神奇,想變成誰就能變成誰。
兩人走到門前,聽着外面的動靜。
“二弟,我還以爲你在胡姑娘房裡。”於清瀾轉身看着走進來的人,臉上一抹親和的笑意。
房門打開,胡靈藍從裡面走了出來,聲音盈潤卻又淡然無波的樣子。
白暄看見他遂問道:“胡姑娘沒事了嗎?”
胡靈藍微微低頭,正色道:“多謝於公子關心,幸好有白公子在,他爲了救我耗損了一些法力眼下方睡着,月姑娘正在裡面照顧着。聽白公子說是你將我送回來的,靈藍感激不盡。”
“你沒事就好,我也是恰巧經過。”白暄有模有樣的說着,似是將自己當成了真的於溪衡一般。
於清瀾有些詫異不解,看着他們兩人問道:“胡姑娘可是出了什麼事?”
白暄解釋道:“今日在外查探命案,下人來報說顏兒請我過去。誰知走到街上就遇到了雷雨,看見胡姑娘倒在地上就將她送了回來,交由白公子醫治,我便去了薛府,眼下才回來。不知大哥找我可有什麼要事?”
於清瀾眉心微微一動,忙道:“聽下人說你抱着胡姑娘回來,我還以爲你在她這裡。也沒什麼要事,父親就是問問你,城中的命案查的如何。”
白暄點點頭應道:“此事我正要與父親稟報,不如大哥隨我一起去吧。”
於清瀾眸光微微一動,應了聲好,隨即和白暄兩人一同離去。
看見他們走遠,胡靈藍暗自舒了一口氣,她轉身正欲回去,卻聽身後響起一道幽深凌厲的聲音。
“你們以爲這樣,就真能騙過於清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