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馬升及肖勝所乘坐的奔馳遠去,單手插兜的袁尚,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一直緊隨其身邊的那名曼妙女子,在此時,一改剛剛妖嬈之姿,倍顯恭謹的對袁尚說道:“袁總,那個叫肖勝的……”
“一個身邊不乏‘沉魚落雁’的男人,自然對‘濃妝豔抹’不感興趣。”
說這話時,袁尚望向身邊這個女人,隨即補充道:“婊、子就是婊、子,打扮的再高端那股騷、氣也是掩蓋不了的。別看胖子對於一副‘垂涎三尺’的樣子,相信嗎,你真脫乾淨嘍,他都不會正眼看你一眼。守着‘雷石’,什麼樣的貨色,他馬老二沒見過?”
“他那是在故意噁心我!而我讓你來的目的,就是讓他故意噁心的。”
袁尚那不懂得‘婉轉’的開門見山,着實讓站在他身旁的女子頗爲尷尬。可爲了那所謂的‘報酬’,臉上仍舊掛着‘職業笑容’的她,還要卑躬屈膝的來一句:“袁總教訓的是……”
從手提包裡掏出一疊鈔票的袁尚,直接把錢遞給了身後的司機。輕聲告訴她:“別浪費了!服務不好,一毛錢都不給她。揚州請來的‘瘦馬’,十八般武藝:吹、拉、彈、唱,得樣樣精通啊。否則,就對不起這個數目。”
接過袁尚遞過來的鈔票,司機下意識的詢問道:“袁總,那您……”
“今晚,你不要問我。你自己玩的高興就好!”
說完這話,從司機手中接過鑰匙的袁尚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指了指旁邊的女子。後者‘惶恐’的點頭道:“我一定服侍好……”
袁尚很低調,平常的座駕不是什麼寶馬、奔馳之類的名車,而是一輛四十來萬的凱迪拉克。這與他的身價相比,稱得上‘屈尊’了。
即便是喝了酒水,就他這個牌照行駛在路上,還真沒人敢查。一路浩浩蕩蕩的駛向位於淮城西郊的一家農家菜館。
把車停下來後的他袁尚,輕車熟路的朝着裡面走去。
“黎叔,馬哥呢?”
“袁總好,少爺在裡面等你呢。”
面對眼前這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袁尚是打心眼裡‘敬畏’。要知道,他可是曾經馬王爺的‘貼身保鏢’。龔山在他手裡,都不過二十招。
而能讓他老,在門口守候的‘主子’,自然是馬老大——馬磊。
緊關的房門被袁尚從外面推開,置身一人坐在飯桌前的馬磊,自斟自飲享用着野味。看到袁尚進來後,伸出右手他,示意前者落座。
起身親自爲他斟酒的馬磊,詢問道:“資料給那個肖勝了?”
“給了。不過,馬哥你確定他會爲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查下去?”
聽到這話的馬磊,笑着點頭道:“查不查下去,那是他的事。讓不讓他查下去,那就是我的事了。”
說完這,馬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笑着微微搖了搖頭的袁尚,端起了酒杯,端詳了許久纔開口道:“陳家這艘大船,真的要陰溝裡翻船了?”
“主要是他們兄弟三人,太過於貪得無厭了。拿的比別人多,做的比別人少。把柄更是跟雞毛似得,散落在一地。一個胡三馬上就快把他玩廢了,再加上一個‘出手狠辣’的肖勝……嘖嘖,不死也脫層皮吧。”
馬磊笑着回答道。
“林海元回來了?”
“就是因爲他回來了,陳斌這個老東西纔開始慌了呢。跟只無頭蒼蠅似得,如果不是他老子給他留的底子厚,他早就被人玩死幾次了。讓他們狗咬狗去吧!陳家這條破船,不翻也快沉嘍。所以,在此之前,能跟他們劃清界限就別猶豫。”
聽完馬磊這話的袁尚,輕聲回答道:“胡家不保他了?畢竟,陳老爺子還健在,這層關係……”
“胡家人早就對陳斌失去了耐心。現在只不過沒有更好的人選罷了!對了,我那個弟弟對綠化和基建這樣的項目感興趣嗎?”
“興趣很濃厚,但戒心也同樣不小。”袁尚如實回答道。
“這是肯定的。我那個看似不着調的弟弟,實際上精明着呢。不急,姜太翁釣魚——願者上鉤。一環扣一環,不怕他們不咬鉤……”
說完這話的馬磊,端起了酒杯。兩人面帶微笑的同飲了一杯……
而在雷石頂層的休息室裡,坐在茶臺前的肖大官人,同樣在和馬升討論着今晚袁尚這一系列行爲的真正用意。
親自爲兩人煮茶的,自然是蘇小研。只不過,他們交談時,這個女人一直都沉默不語着。
“黃鼠狼給雞拜年,特孃的沒一個按好心的。”端起茶水的馬胖子,大大咧咧的嘀咕着。
坐在對面的肖大官人,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天上不會無緣無故的掉餡餅!幾天前,還鬥得你死我活的。幾天後就‘化干戈爲玉帛’?不僅如此,還附送給你這麼一個大禮包?”
“啥大禮包,*!”馬胖子笑着回答着肖勝。
說完這話的馬升,讓蘇小研去找了一份淮城新區的地圖。然後用筆勾勒出了,爲了綠花及基建的大致區域。
“不誇張的講,這塊區域誰插手誰特孃的就捅了馬蜂窩了。老幹部活動中心、老幹部家屬院以及幾個極具少數民族特色的街區。賠償是個梗,拆遷又是個梗,處理不好神仙都保不了我。”
聽到這些的肖勝,輕聲回答道:“既然知道,你還跟真的似得,和他聊的如此投機。”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這項工程,從規劃到立案再到最後的調研、競標,少說也得要年把的時間。在這段期間,互相虛僞的客套着不好嗎?咱兄弟倆在淮城樹敵不少,能安撫一個是一個。另外……我總覺得如果他真的對我有所圖的話,肯定不僅僅是靠這些伎倆。”
“我就想看看,這一切是袁尚在作祟呢。還是幕後有‘高人’指點呢。”
說完這話,馬胖子再次端起茶杯,給肖勝碰了碰。隨後說道:“我這邊週期性長,可以吊着他們。倒是你那邊,我總覺得他把這份資料交給你沒安好心。”
聽完這話的肖大官人,一邊抿着茶水,一邊笑着嘀咕道:“資料應該是真的,過程也應該與他所述的大徑相同。陳泰順確實對我一家有恩,他的事還涉及到陳家兄弟……單從關係上來看,我沒有不出手的理由。換而言之,他是寄希望於我揭開這件‘塵封許久’的案件。”
“目的呢?”一直沉默不語的蘇小研,聽到入神的突然接了一句。而在迎上馬升的目光後,又趕緊低下了頭。
“目的嗎……借刀殺人!”
而聽到這話的馬升,笑着回答道:“陳家兄弟引起公憤了?高大秘一事,現在看來沒牽扯到他。不過,他的日子也被壓榨的有些難過。再加上一個胡三……”
“林海元也回來了。”
“嗯?得,狗咬狗一嘴毛。對了,你是怎麼推斷出,他想讓你順藤摸瓜查這個案子的?”馬升對於肖勝那靈活的小腦袋,很是感興趣。單從資料上及今天袁尚的表現來看,並沒有任何破綻啊。
“一是林海元回來我知道,他做什麼我也很清楚。他的要價不少,陳家兄弟沒那麼多的存貨的。所以,只能向‘盟友’伸手嗎。誰的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掏錢的人自然要掂量一下行情嗎。”
待到肖勝說到這,微微點了點頭的馬升,笑着回答道:“有其一必有其二嘍。”
待到馬胖子說完這話,掀開資料的肖勝,從裡面找到了一個名字。然後指給了身旁的馬升看!坐在他旁邊的蘇小研,也探出了頭來。
“陳泰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