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不止卡的玄寂難受,就連羣雄心裡也不是味,大家爲了他是胡人而加以圍攻,可是己方所用的反是胡人武功,而他偏偏使本朝太祖嫡傳的拳法。
此時遊氏兄弟二人喊道:“管他使什麼拳法,此人殺父、殺母、殺師父,就該斃了!大夥兒上啊!”說完二人便拿起圓盾,率先衝了過去。其後譚公譚婆,趙錢孫,丐幫徐長老、陳長老、鐵面判官單氏父子等數十人同時攻上。這些人都是武功好手,人數雖多,相互間卻不混亂,此上彼落,宛如車輪戰相似。
一人一掌輪番而過,有功喬峰上面,有擊他身後,也有攻他下身的,而且衆人打過一掌便直接退下,不給喬峰任何的機會反擊。
喬峰剛剛接過譚婆一拳,正要反擊之時,下一個趙錢孫已經攻來,喬峰只能回身打去,憋屈至極。
喬峰暗暗心驚:“如此打將下去,我總有筋疲力盡的時刻,還是及早抽身退走的爲好。”一面招架相鬥,一面觀看脫身的途徑。
趙錢孫被喬峰橫拳一擊,直接掀飛在地。但是也因此喬峰後背被遊氏二人劃出兩道深深的血痕,鮮血順着衣襟流下,地上石板全部都是血跡。
趙錢孫雖說被轟飛在地,但是戰鬥經驗何其之多,看出喬峰要找機會離去,當即大喊:“大家出力纏住他,這狗雜種想逃走!”
喬峰酣鬥之際,酒意上涌,怒氣漸漸勃發,聽得趙錢孫破口辱罵,不禁怒火不可抑制,想到他曾參與雁門關外一戰,喝道:“狗雜種第一個拿你來開殺戒!”運功於臂,一招劈空掌向他直擊過去。
玄難和玄寂二人暗道:“不好。”各出一掌要擋住喬峰的攻勢,救下趙錢孫這一條命。
但是二人的實力頂天了就是第三重“真氣溢丹”的實力,真氣只能在體內運轉,無法衝出體外。因此二人雖說全力出擊,但也只是消磨了喬峰這一掌的些許威力,掌風依舊砍向趙錢孫本身。
趙錢孫自知不可能擋得住這一掌,索性不去抵擋,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讓身體移動了幾分,讓自己的頭部躲開了這一掌。但是也只能做到這樣,那劈空掌甩出一道無形真氣,如同刀割一樣,順着他的臂膀直接切過。
“啊!”趙錢孫痛吼一聲,左手捂着斷掉的右臂,一時間怔在那裡。喬峰一掌直接廢了他的右臂,相當於廢了趙錢孫的一半功夫。而對於武林中人來說,廢去功夫的下場要比死還要痛苦萬分,此刻趙錢孫已經呆在當場,對場上的衆人之鬥似是都沒有反應。
不只是他,就連旁邊觀戰的羣豪,甚至是戰團中的人心中都是一寒,不敢想象若是自己被廢除武功會是何等難受,等待自己的又將會是何等的煎熬。
因此衆人的招式不禁慢了下來,而且有意的留出騰身的機會,防止無法躲避喬峰的攻擊。
喬峰見狀,心中暗道“有機會!”。於是大喝一聲,氣息變得如雲如霧,寬厚難言。而喬峰的身形也變得模糊難見,如同在雲霧中一樣,隱隱約約,模模糊糊。
終於,喬峰看到玄難的一處破綻,一掌打出,同時身體向相反方向而去。
“吼!”龍吟震天,風起雲涌。
之前的濃雲密佈的假象在這龍吟聲響起之後,頓時變得無影無蹤,金龍現世,轟鳴着衝向玄難。這便是“密雲不雨”,是喬峰最爲熟練的幾式之一。
“不好!”玄難被這一掌打飛,衆人以爲喬峰會趁機脫逃。於是守在了玄難身後的方向,但是怎知道喬峰反其道而行之。趁着“密雲不雨”的時機,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如此,一時之間,衆人竟是無法追的上喬峰。只見喬峰腳踏幾個桌子,借力而起,就要飛上高牆逃之夭夭。
“喬峰,你敢走!”一道冷笑聲響起,此人正是趙錢孫。
喬峰側目微看,發現趙錢孫紮起斷臂,在地上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子,面目猙獰地衝向薛神醫那邊,一掌就要向着阿朱拍去。
“趙錢孫你找死!”喬峰虎目一瞪,怒喝道。同時一腳踩到桌子上,再踩到一邊的牆上,生生改變了自己的方向,向趙錢孫衝去。
但是喬峰的速度明顯不如趙錢孫來的快,眼睜睜看着趙錢孫的左手拍向阿朱,喬峰目眥欲裂卻難以企及。此時,遊氏兄弟拿着圓盾跳到喬峰的背後,要給喬峰致命一擊。但喬峰卻完全不在乎身後的二人,依舊向阿朱那便衝去。
“死吧!”當場的羣雄眼看喬峰被圓盾打中,心中盡皆如此想道。
“唉,這孩子。”一道輕微難聞的聲音突然響起,但是場上的羣雄竟無一人可以聽到。這聲音由遠及近,只是短短的一息,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就出現在喬峰的身旁,一把抓住喬峰,黑色的真氣順着他的臂膀流轉,喬峰的身子生生被他拽住不能動彈。
而黑衣人的另一隻手則向遊氏兄弟打去,黑色的真氣席捲而出,如同滾滾浪潮,讓人升不起抵擋之勢。
“又是真氣外露!”羣雄的心中紛紛如此想道,但是雖然同爲真氣外露,這黑衣人的實力卻比喬峰強了不知多少。
“砰砰”兩聲,遊氏兄弟的盾牌應聲而碎,而兩人的身體則撞在牆壁上,狠狠落下,卻沒有一點動靜。二人竟是被黑衣人一掌直接擊殺!
“嘶!”羣雄看到黑衣人輕輕一掌,威力卻恐怖如斯,紛紛向後退避了幾步,唯恐自己是下一個被擊殺的人。
“啊!”與此同時,另一個慘烈卻耳熟的聲音響起,衆人循聲望去,才發現之前要去殺那個喬峰帶來的小丫頭的趙錢孫此刻被人提在手中,如同一隻死狗。
“呵。”那單手抓住趙錢孫的白衣男子冷笑一聲,深藍色的真氣向他的那隻手涌去,只是瞬間趙錢孫就被凍得皮膚髮紫。那白衣男子再是一甩,狠狠地把趙錢孫的身體丟在地上,“砰”地砸成數十塊碎片,卻不留一絲血跡。衆人被這種手段震驚,一時竟然難以反應過來,怔在原地。
“師叔好!”薛神醫恭敬地對那個白衣男子說道。
此人,正是蓄謀已久的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