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靈界迴歸後，王令的心情其實略有些滴落，畢竟他已經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而且很顯然那位藤老是個非常不好對付的角色，如果接下來稍稍走錯一步，都有可能直接暴露他的真實實力。
當然，王令也不是沒有想過升級一下“大屏蔽術”或者採用物理/法術的手段讓藤路塵直接失憶。
可回家以後王令仔細一思索又覺得直接動手似乎有些太過冒失了。
畢竟這次的對手不同以往，如果對方提前算到了自己會去直接消除記憶，留下了什麼備份手段。
現在他着急動手，只會加速暴露自己而已。
書桌前，一抹淡淡的光從窗外照射進來，不知不覺王令從靈界回來以後便已在書桌前坐到了黎明。
距離地心計劃的整體籌備時間還剩下一個月，也就是說在一個月內前往地心世界的兩支隊伍一定會敲定下來。
而從這次靈界內測的事情上來判斷，王令覺得自己這一次算是在劫難逃了，並且危險重重……
“嗡！”
手機的振動聲傳來。
那是李暢喆給他發了個信息。
靈界第一次內測結束後，他就和李暢喆、章霖燕都加上了。
至於曲書靈，他在甦醒後便直接走人了，連一句話都沒有多說，一如既往的高冷。
章霖燕的理由是希望認識一下王令。
王令覺得加一下也無妨，反正他基本不發朋友圈，沒什麼隱私。
而且章霖燕在靈界內測的時候幾乎是非常完美的接收到了他所有的暗示，很有做背鍋俠的潛質。
王令覺得加也就加了。
至於李暢喆。
那就是純屬臉皮厚。
王令其實根本沒想加他。
可架不住這貨是個自來熟加厚臉皮，看着章霖燕過來要微信，便自己也湊上來了。
而且最離譜的是加得時候李暢喆還一直盯着他，直到看見王令點了添加按鈕，這才把眼神給挪開。
大清早的，王令自己還沒琢磨明白該怎麼應付藤路塵，結果這位自來熟厚臉皮便一條短信發了過來。
而且只有兩個字“在嗎？”
這是王令最討厭的兩個字。
他更喜歡有事說事的類型，開頭一句“在嗎？”，王令其實都有點不知道怎麼往下接。
所以在看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王令的慣性處理就是假裝自己沒看見。
因爲真有急事的話，一定會直接說是，而不是寫一個“在嗎”發上來。
王令嘆了口氣，剛剛放下手機，結果手機又鬼畜一般的振動起來。
還是李暢喆。
“在嗎？在嗎？在嗎？在嗎？”
並且一打開屏幕，王令就看到了李暢喆連續發了一大串。
“……”
王令覺得自己再不回覆也許會被李暢喆活活煩死，無奈之餘只好象徵性的回覆了一個省略號。
李暢喆幾乎是秒回：“什麼嘛，果然在啊！[齜牙]沒事，就是有點懷疑你給我的微信號是不是真的，我看你朋友圈一片空白，啥也沒發。”
王令：“……”
有一說一，他現在真的有一種直接將李暢喆拉黑的衝動。
不過這一次靈界內測，李暢喆這邊也算是化敵爲友了。
王令覺得現在拉黑其實也是在給自己樹敵，完全沒有必要。
李暢喆這個人，雖然人憨了一點，話嘮了一點，但本質上還是個好人。
“哎，我已經重新回到京華了。我是臨時來鬆海的，來的匆忙，去的也匆忙，忘記和你合影了有點遺憾。”李暢喆發微信說道。
王令欲言又止，輸了一串省略號，然後又刪掉了。
李暢喆那邊就看到微信上面寫着“對方正在輸入中”，可最後這串提示消失了王令還是什麼信息也沒發過來，就接着說道：“其實吧這次靈界內測，收穫還挺大的。至少讓我覺得，你還是個不錯的人。”
王令：“……”
“對了，再多和你說一件事好了。”
李暢喆發消息，直接告訴王令：“那個曲書靈，你要小心一點。”
“？”
這一次，王令終於換了個標點符號。
李暢喆：“雖然我們京八和聖科是聯盟，但其實也是競爭關係。別看我這次來鬆海找曲書靈，但其實我對他也不是很信任。我與他之間的關係，也沒有外人傳聞中那麼好。”
幾乎又是一瞬間，李暢喆發了大段的文字。
像是在和王令闡明立場。
但王令不知道李暢喆給他發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這次靈界之行其實李暢喆在測試曲書靈是不是一個靠譜的人嗎？
王令覺得這幾段話帶給自己的信息量還是有點大的。
如果李暢喆沒有說謊，從文字上的意思來判斷，聖科和京八之間的聯盟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穩固。
或者說這個聯盟在曲書靈成爲新的學生會會長之後，就開始動搖了。
畢竟作爲近些年由聖科專門培養起來，通過各種造星手段活躍在大衆視野下的曲書靈，除了正統高中學院修真者這個身份外，也是名副其實的網紅。
大衆視野下的人物，爭議性原本就不小，這也讓曲書靈在外人面前始終將自己塑造成一種“端着”的狀態，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天才感。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這次靈界內測的時候居然沒有發揮自己的領導能力，選擇一個人出去單幹然後在衆人面前出了醜。
王令覺得這裡面可能隱隱也有什麼問題。
不過可以確認的是，當時曲書靈是真的暈過去了，而那樣的昏迷絕不可能是裝出來的。
就在王令思索中時，李暢喆給他又轉發了一條修真論壇上的帖子。
有人在論壇上匿名發帖稱自己是靈界內測的入選高中生，在比賽階段看見了曲書靈一個人當獨狼衝鋒然後暈過去了，直到測試結束都沒有甦醒……
這是一段純英文的留言，IP地址來自境外。
王令注意到在帖子下方的評論中，幫曲書靈說話的居然還是大多數，幾乎所有熟知這位天才的人都覺得這個帖子是在蹭曲書靈熱度。
“看到了吧。”
此時，李暢喆給王令發信息說道：“因爲是內測，官方應該是有錄像記錄的，但不會公開。在沒有確實證據的情況下，沒有人會相信這是真的。”
“因爲曲書靈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完美無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