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與裴染有着幾分相似的中年女人眼中泛着淚光的向她疾步迎來。
“媽咪!”裴染見到多日未見的媽媽,頓時,眼眶一熱,撲進了母親的懷裡。
幾日來的苦澀、心酸也在一瞬間涌上了裴染的心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夠哭。
在這麼多雙眼睛下她必須竭盡所能的表現出她的幸福,這樣他們纔會認爲裴家有着厲家撐腰。裴厲兩家關係才能繼續維持下去。
然而,沒有想到厲景呈卻是突然走到了她的身後,大手輕輕的撫摸上裴染的後背,掌心帶着暖暖的溫度。
裴染也不知爲何,竟然在他撫摸下心緒就漸漸平靜了下來。
只聽到他略帶寵溺的聲音落下:“我家染兒就是長不大,現在竟然還像一個孩子一樣對着媽咪哭鼻子。”
而被他這麼一說,本來忍住了的淚水這次卻是直接流了下來。
裴染臉上掛着淚痕,有些埋怨的白了厲景呈一眼,小小的腮幫子氣的鼓鼓的,就如小孩子一般。
而在外人看來,便是裴家千金對着寵溺自己的老公撒嬌。
一旁的裴父見到女兒竟然瞪了厲景呈,驚嚇的連忙上前岔開話題。
“都別再外邊站着了,進去,進去說吧。”
“好,岳父大人。”
厲景呈一副謙遜女婿的樣子。大手自然的環在老婆腰上,用力一拉,瞬間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
畫面變得耳鬢廝磨,恩愛無比,彷彿兩人甜蜜非常,真是羨煞在場所有的女性。
“妹妹,好久沒有見到,姐姐真的好想你啊!”
一記甜膩的聲音傳來,一身妖豔紅色禮服的女子,化着極精緻的妝容,落落大方,像一抹彩雲飄到了她的面前,臉上掛着明豔動人的笑容。
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裴染的親生姐姐裴芯兒。
裴芯兒與裴染是姐妹,自是長得有幾分相似,只是兩人的眼睛卻是完全的不同。
裴染的眼睛丹鳳眼,宛如一汪春水般純粹,惹人憐愛。
而裴芯兒卻是在眼角處微微上挑,頓時整張臉變得有些妖豔。
如若說,裴染是朵白荷,那,這姐姐就是一朵牡丹!
白荷清純乾淨,出於旎而不染,牡丹漂亮妖豔,卻天生偏愛富貴肥沃之地!
離開了富貴之鄉,便再難生長。
裴芯兒平時穿着打扮喜愛豔麗的顏色,與裴染的素雅清
淡完全相反,所以到也沒有人注意到兩人竟然是如此的相像。
“姐姐。”裴染對着姐姐淡淡一笑。
她與裴芯兒兩人雖然是姐妹,但是事實上,由於倆人性格不同,關係也並不親厚。
然而,此刻的裴芯兒卻是一反常態,在裴染身旁喋喋不休的說着。
熱絡地關切問着妹妹的日常生活。
就在裴染應付的不厭其煩時——
“染兒有孕在身,不喜歡有人在身旁囉嗦。”
厲景呈開口,冰冷的聲音令人不寒而粟。
裴芯兒張了張脣,頓時尷尬的站在原地。
扯過了媳婦兒兒纖細的胳膊,直接無視裴芯兒,帶着他的女兒走開。
厲景呈小心的將裴染安排在柔軟的沙發上坐好,然後又拿來一大堆的水果擺在了老婆的面前。做出一副體貼入微的樣子。
修長的手指拿起紫色的提子,就在衆人不可思議的注視中慢條斯理的扒好。
扒好皮的提子被送到了裴染的脣前,他誘哄的聲音響起,“來,染兒張口,啊!”
裴染愣愣的看着男人,厲景呈,不去演戲真是浪費了。
直到男人將剝好玉潤晶瑩的提子放入她的口中,扯脣,臉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望着自個兒老公。
能夠陪她演這出恩愛的戲碼,甜蜜的夫妻,裴染在心中是感激厲景呈的。
厲景呈看着裴染臉上虛假的笑容,心中頓不是滋味,有些煩悶的坐在了她身邊。
“裴小姐你好,我是雲賓公司的董事長李斯,能否有幸敬您一杯酒呢?”
突然一箇中年男子出現在了裴小姐面前,手中拿着兩杯酒,想必定是看到了厲少對裴染的極致寵愛,因此前來見縫插針,巴結討好。
裴染有孕在身自然是不能夠喝酒,然而她正想着拒絕的時候,骨節分明的大手卻將她面前將酒杯端了過去。
“染兒有孕,自然是不能飲酒,這杯便由我代勞了。”
語畢,厲少仰起頭,一杯葡萄酒直接飲下。
“厲少果然好酒量!”李斯稱讚道。
這時,越來越多的人卻涌向了裴染和厲景呈他們這邊。
既然裴染有孕他們自然是不能夠再敬她的酒,那不明擺着惹厲少發怒嗎?但是他們卻是可以讓厲氏少奶奶用果汁帶酒啊!
於是,一個又一個人前來敬酒。
裴染看着面前的果汁本打算接下,但
是卻沒有想到面前的果汁竟然再次被老公搶了過去。
然而,那些人卻是絕不肯厲少就這麼代老婆喝下果汁的。
起着哄,稱厲少要代喝自然是要喝酒的。
然而當看着他們這些人圍上來的時候,裴染便已經知道了他們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着厲景呈一杯又一杯把酒喝下肚,她雖然知道他有千杯不醉的本事,但是心中不由隱隱的擔心了起來。
又是一個人裝模作用的來敬她果汁,可就在厲景呈從她的面前拿走果汁的時候,裴染伸手一把搶了過來。
“阿呈……不勝酒力,這杯還是我來吧。”
說着,裴染將果汁一飲而盡,順勢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好像在說:別喝了。
厲景呈睫毛抖了抖,瞥了女人一眼,心領神會,立即裝作有些喝醉了般的依靠在了女人的肩頭。
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面前的那人,“看來我還真的有些醉了呢。”
所有圍着的人立即識趣的散開,他看的出厲少今晚能夠同這麼多人喝酒全部是由於裴染,而如今厲少已經委婉的拒絕了,他們此刻若是再不知好歹的上前,那便是同老虎口中拔牙沒什麼差別了。
人散的差不多,厲景呈卻突然對裴染說要去一下洗手間。
裴染點頭同意。
裴母看見女婿從女兒的身邊離開,立即走了過去。
“染兒。”裴母親切的叫着。
“媽咪。”裴染一眼便看到了母親。
裴母拉着女兒的手,趁着衆賓客沒有注意,兩人悄悄上了二樓,來到了女兒沒有出嫁前的閨房。
將門關上,頓時宴會的喧囂便被隔絕在了外面。
此刻的小屋內,只有母女倆兩人。
裴太太上前拉着女兒坐在牀上,顫抖的伸出手在女兒的身上摸着,檢查着裴染是否哪裡磕到或者碰到了。
最後,拉起女兒的雙手,憐愛的看着她,聲音激動,“染兒,這裡沒人,在厲家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你給媽媽說實話,啊呈有沒有欺負你?”
裴染凝視着母親溫柔的眼神,頓時撲在母親的懷中大哭了起來。
裴母心中一酸,她果然猜得不錯,因爲拯救她們裴氏,女兒的確吃了不少的苦,一下一下的拍着女兒的後背,安撫着。
抽抽泣泣地道“媽咪,你放心啦,我在厲家一切都好,今天你也看到了,阿呈……他將我視若珍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