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在看什麼,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人好像還在一個噩夢中沒有完全甦醒。
他的視線緩緩移動,看到她的十指無力的擱在椅子扶手上,還在無力的顫動着。
“木星。”他低聲開口,定定看着她。
好半天,木星艱難的轉過頭,滿頭大汗的看着他。
脣費力的動了動,虛弱的聲音說,“我……我想不起來,怎麼辦?”
一句話沒有說完,她就哽咽了起來。
眼淚沾溼了睫毛,從她眼眶中滑落下來。
“爲什麼我想不起來,爲什麼我會想不起來……”
柏凌雲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將她從椅子上抱起來,送回病房。
紀邵陽想要跟上去,柏佑沉攔住他,“木星已經盡力,現在逼她也沒用的。現在我們能做的都做了,只能再繼續想,到底還有那些關鍵。”
紀邵陽陰着臉,沉默了一下說,“我上樓去,再找蕭浪那小子問一遍。”
柏佑沉點了點頭。
只不過該問的都已經問過了,蕭夜只是蕭家因爲長子去世收養的,而且收養的時候性格已經定型。
他和蕭家的人關係並不親密,只是一種恩惠的關係。
他很早開始有了自己的產業,也給了蕭家的人一錢。
後來蕭氏夫婦臨終之前,讓他照顧蕭浪,他就將蕭浪安排在自己公司,平時怎麼玩都是隨他。
可是兄弟倆的關係並不親密,並且氣質容貌沒有絲毫的相似,以至於公司很多人都不知道兩個boss是兄弟。
至於蕭夜在被收養之前的事情,已經派人在調查,可又怎麼可能是短短几個小時就能查出來的。
柏佑沉凝眉深鎖,心裡想着,如果是蕭夜在背後推波助瀾,難道只是爲了陸晚晚的一個腎臟嗎?
他總不可能,也是爲了幫陸可心活命的吧。
*
“等等。”木星被放下來後,抓住柏凌雲的手臂,她咬着脣,“我……我想不起來,你們會不會怪我?”
“當然不會。”柏凌雲將她按在**上,蓋上被子,“想不起來只能怪那天追殺你的人,陸晚晚現在下落不明,要怪的也是綁走她的人。怎麼怪,也怪不到你頭上。”
“可我看得出這件事很嚴重。”木星腦門上的頭髮在汗水下一簇簇的,讓她的臉看起來更加瘦小,大大的眼睛卻是依然有些失神,“我都知道了,有人想要拿走她的腎臟,如果晚了,是不是就來不及了?”
柏凌雲不知道怎麼回答,要點頭嗎?她又會開始自責。
但是若是說謊話,恐怕木星也不會相信。
“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想起來?我什麼都願意!”木星手指抓着被子,努力看着他。
“傻瓜,能夠用的辦法都用過了。你休息吧,現在已經不是你能做到的了。”
追殺木星的人沒有再鍥而不捨,那說明木星即便是想起來,可能也就是知道一些關鍵問題的,但是她不可能知道他們將陸晚晚綁去哪裡了。
“你是不是很擔心她?”木星看着他,眼睛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