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門的演武場,乃是外門的弟子們切磋印證之地,韓飛羽雖然沒去過,但他卻也用不着打聽,順着湍流不息的人羣,很容易就能找到目的地。
青木宗的外門弟子足足有十幾萬之多,平日裡,這些人都足不出戶,只知道在各自的小屋裡修煉,然而,今日,差不多所有的外門弟子都跑了出來,而且清一色是朝演武場趕來,十幾萬人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那種震撼的場面,非親眼目睹絕對難以形容,而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的韓飛羽,就被不大不小的震撼了一把。
“好傢伙,竟然全都出來了,這位青木宗的大小姐究竟是何方天人?竟然讓十幾萬人慕名而來,不得了,不得了啊!”
看着前方已然聚集了數萬,卻是仍舊在不斷增加的人潮,韓飛羽久久無言。大場面,這才叫真正的大場面!
青木宗的演武場是一個差不多有百米長方的大臺子,周圍差不多有十幾萬平米的空地,此時,演武場的臺子上面架起了一座幾米高的講壇,而在臺子周圍,十幾萬平米的空地,這會兒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人,這些人此時都在暗暗較勁,每個人都想靠近中心的臺子一些,以便能夠更近距離地欣賞心目中的仙子。
“嗎的,這片區域我已經佔了,你們若是再往裡擠,休怪我的法劍不小心染血!”
一處距離中心臺子比較近的地方,擠來擠去的人流終於發生了衝突,一個看起來三十左右歲的青年男子已經把自己的法劍祭了出來,對着周圍的人大吼道。這是一個練氣六重的高手,而他手裡的法劍,也是一把五品法器,這樣的組合,在青木宗的外門已經算是頂尖的人物,很少有人願意與這樣的人發生衝突。見到青年男子都把劍亮出來了,很多人都下意識地退後,不敢再往前擠。
不過,青木宗外門十幾萬人,練氣六重,擁有五品法器的,自然不止這青年人一個。
“呦,風拓師兄好大的脾氣啊!都是自家人,風拓師兄竟然把法劍都亮了出來,難道您老人家真的想要血濺當場麼?”
就在青年人看着沒人敢再往前擠,不由得面露得色之時,一聲尖銳的聲音突然傳入了他的耳中,而聽見這熟悉的聲音,青年男子的臉色立即一變,尤其在聽到對方的那聲“您老人家”的稱呼,他的臉色更是一下子變得鐵青,很明顯的,對方如此稱呼,無非是在諷刺他的資質差,修煉多年都未能突破到練氣七層,白白浪費了時間。
“徐子陽,你這是在挑釁我的威嚴麼?”風拓的氣勢突然一變,之前的他雖然露出怒氣,卻是沒有將自己的氣勢放出來,而此刻,被叫做徐子陽的人出言譏諷,他馬上將自己練氣六重的氣勢釋放而出,頓時,以他爲中心,一股氣場瞬間蔓延開來,這一下,周圍一些修爲不到練氣六重的弟子,就算想不後退都不行了。
人潮涌動,很快,一個看起來二十三四歲的年輕男子便出現在了場中,與氣勢外放的風拓遙遙相對,卻是絲毫不讓。
這是一個有些邪氣的年輕人,一襲雪白的衣衫,後背揹着一柄水藍色長劍,黃金分割一般的身形,不得不說,拋開其他不說,這個年輕人的賣相還是相當不錯的。
風拓、徐子陽,青木宗外門兩個有名的高手,曾在演武場的演武臺上面切磋過,前者入門較早,已經經歷過三次內門選拔,卻是仍舊沒能突破練氣七重進入內門,後者入門也不晚,卻也經過了兩次內門選拔,這二人都是練氣六重的修爲,彼此誰也不服誰,已經發生過幾次衝突,冤家路窄,今日,他們竟然又碰到了一起。
“哼,風拓,你以爲你有什麼威嚴可言麼?就憑你,還沒有資格讓我挑釁。”徐子陽冷哼一聲,卻是連師兄也不叫了,雙手抱肩,他的輕視明晰的寫在臉上,“看在你一把年紀的份上,今日在衆多師兄弟面前,我也不難爲你,趕緊滾到一邊兒去,把地方給我讓出來,也好過我趕你走。”
“你…………”徐子陽話落,風拓身形一滯。
“哈哈哈,好,好一個徐子陽,看來幾天不見,你吹牛皮的本事倒是見長,既然如此,趁着大小姐未到,你可敢上臺與我比試?輸的一方讓出位置!”風拓突然間笑了起來,本來,他之前剛好煉成了一套劍法,正準備找個時間教訓徐子陽一頓,卻不成想,機會竟然來的這麼快。在十幾萬人的見證下戰勝對方,想一想都讓人激動。
“哼,有何不敢?今日,我就要讓你見識本少爺的厲害!”徐子陽也有自己的算計,聽到風拓的提議,簡直就是正合他意。二話不說,腳尖一點地,他的身形直接拔地而起,眨眼間已經到了演武臺之上。手一伸,背後的碧水劍已然被他握在手裡,卻也是一把五品法劍。
“不知死活。”見徐子陽已經上臺,風拓嘴角一扯,同樣一點地,也是到了演武臺之上了。
“哇,快看快看哪,風拓師兄和徐子陽師兄又要動手了,大小姐還沒到,剛好來個飯前小點心,這兩人可都是外門當中的佼佼者,他們的戰鬥可是有的看呢!”
“呵,這兩人乃是風家和徐家的少爺,先後加入青木宗,一直都是彼此敵對,想不到今日竟然還有一戰,很好,先觀看這二人的戰鬥,也省的一直等下去等得心焦。”
“就是,打吧打吧,這兩人在外門的聲譽都不怎麼好,最好是兩敗俱傷,雙雙斃命纔好呢!”
突然間跑到了臺上的兩人,馬上引起了下方所有人的注意,對於這兩位,很多人都並不陌生,外門當中,修爲達到練氣六重的並不多,而每一個,幾乎都是小有名氣之輩,風拓和徐子陽,同樣有着不小的名氣。所以,一見到這兩人在此刻上臺,下方几乎所有人都將目光投了過去。
“風拓,你的資質太差,這麼久都沒有突破練氣六重,留在青木宗也是浪費資源,我看你還是滾回風家,做你的紈絝少爺去吧!”
“哼,徐子陽,你也不用說我,本少爺是什麼資質,自己心裡清楚,總好過你這個廢物,不但隨口亂咬人,就連自己是什麼東西都弄不清,青木宗有你這樣的人,纔是對資源最大的浪費,今日,就讓本少爺送你離開!開天劍!”
上得臺來,兩人具是不多說,話不投機半句多,手底下見真招纔是王道。
兩人都是練氣六重的修爲,並且都是有一把五品法劍,這次動手,二人都是倚仗前些時日的突破,只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突破了戰力,對方竟然也有突破,如此一來,今日這一仗,定然又會是平手的結局。
“哼,今天乃是大小姐外門講經之日,竟然有人敢在這個時候上臺搗亂,簡直是豈有此理。”
就在風拓和徐子陽二人剛剛動手,卻是還沒有真正開打之時,突然間,一聲破空聲從遠處傳來,隨後,所有外門弟子就看到,一個一襲青衫的年輕男子正踩着一把飛劍從遠處飛掠而來,眨眼間,青衫男子已經收了飛劍,降落到了演武臺之上。
這是一個有着一臉剛正之氣的年輕人,一襲青衫,雙目明亮,兩縷劍眉猶如出竅利刃,天庭飽滿,器宇軒昂,只是往那裡一站,高手的氣質就壓過在場所有人。
“是內門的築基期弟子,霍拔!”當見到這踩着飛劍而來的青衫男子之時,所有人都是神情一凜,御劍飛行,這是築基期修士才能做到的手段,顯然,來人定是內門當中的築基期弟子,需要外門之人仰望的天才存在,而在看清了來人的模樣之時,所有人都認出了這位內門天才。
霍拔,內門有數的幾個築基期弟子之一,晉級築基期已經有不少年,修爲究竟到了什麼層次,卻是很少有人知道。
“你們二人目無法紀,竟然在此刻動手,簡直就是對大小姐的不敬,每人斷一手,滾回去反省吧!”
青衫男子,也就是霍拔落到了臺上,根本就不看下方的衆人,說話間,之前被他收到儲物袋當中的長劍再次出現,只見他隨意地一揮劍,頓時,因爲他的到來而停下了身形的風拓和徐子陽只覺得眼前光華一閃,隨後,一陣鑽心的疼痛便是從手上傳來,等他們低頭看去之時,卻是發現自己的一隻手掌已經脫離了身體,掉落在了武臺之上。
“啊!!!”看到光禿禿失去了手掌的手臂,風拓和徐子陽都是一聲慘呼,霍拔的劍太快,他們根本就沒看清自己的手掌是如何脫離身體的,這會兒見到手掌離體,二人又驚又怒,卻又感覺到鑽心的疼痛,所以都忍不住慘呼出聲。
“哼,叫什麼叫?還不拿着自己的爪子給我滾?難道要我送你們離開麼?”
聽到二人的慘呼,霍拔眉頭一皺,卻是再次冷然喝道。在他的眼裡,兩個練氣六重的螻蟻,簡直就是不值一提,今日在場之人太多,要是換個場合,說不得他就會直接殺人了。作爲青木宗內門的天才弟子,斬殺幾個外門的垃圾,就算內門的長老知道了,也絕對不會懲罰於他。
“多謝霍拔師兄手下留情!”再次聽到青衫男子的怒喝,風拓和徐子陽不敢再做耽擱,撿起各自的手掌,二人卻是對着青衫男子行了一禮,隨後便跳下演武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是,在二人轉過身之後,沒有人發現,在他們的眼底,分別流過一絲的怨毒之色。
“哈哈,原以爲我來的比較早,想不到霍拔師弟竟先爲兄一步!”
就在霍拔趕跑了風拓和徐子陽之時,又是一聲破空聲傳來,隨即,又是一個腳踩飛劍的年輕男子從內門的方向飛掠而來,轉瞬之間就到了演武臺之上。竟然又是一個築基期的高手到來了。
“原來是黃明師兄,小弟見過黃明師兄!”見到來人,霍拔馬上臉色一變,之前的冰冷和狂傲盡數不見,剩下的,盡是謙遜與友好,前後差距之大,簡直判若兩人。
“看來今年我又是最後到達之人,還以爲能趕早一次呢!”
兩大築基期高手寒暄之聲未落,又是一聲破空聲傳來,一個一身黑衣的青年同樣踩着一把飛劍,雙手背後,以比之前兩人更快的速度降落在了演武臺之上。
“見過朱師兄!”黑衣青年身形剛剛落地,霍拔和黃明便馬上停止了寒暄,齊齊對着來人見禮。
“呵呵,二位師弟不必多禮!”被稱作朱師兄的黑衣青年灑然一笑,落落大方地一扶手,一副位高身尊的模樣。
朱正陽,青木宗內門數一數二的天才高手,據說已經修煉到了築基後期,最低都是築基期七層的強悍人物,也是最有希望成爲下一任的青木宗掌教的天才弟子之一,在這位面前,不管是霍拔還是黃明,卻是都要表現出尊敬,沒辦法,誰讓人家的修爲和修煉時間都要比他們高出一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