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最終只有一條短命蟲活着穿過空間落入被禁制轉移的世界裡,容嫺舒了口氣,舒心的笑了。
天道庇護下從未被發現的小世界,她十分感興趣。
等忙完道臺之事,她可以分神走一趟。
而很快又有其他好消息。
隨着禁制一點點的解開,最後一片血海似乎因爲沒有力量支撐也消失了。
僥倖活下來的殘魂怨毒的盯着下方的修士,被血海捲入其中。下方,禹澤不爽的說:“那些殘魂什麼意思?弄死它們的又不是我們,它們怎麼不盯着煦帝去?”
商千秋轉過頭來,上下打量了下禹澤,慢悠悠道:“這不是很明顯嗎?欺軟怕硬啊。”
禹澤:我知道與煦帝比起來自己軟了一些,但你真不用說這麼明白的,魔修也是要面子的。
誰知道煦帝那瘋子是怎麼修煉的。
說起修煉,禹澤掐指算了算煦帝到達中千界的時間和如今的修爲,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到百年,修爲已經到了天仙級別,這可比劍帝的天賦還要強大,說句妖孽也不爲過啊。
說來也奇怪,平日裡怎地沒見到有修士拿着煦帝的修爲和年紀說話。
禹澤想不明白沒關係,但他身邊有聰明人。
他傳音問了一遍後,商千秋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這才神色複雜的解釋道:“煦帝的身份註定了她所在的高度,與她處於同一個高度的人才會關注她的一切。然而處於同一高度的人卻因爲她的行事作風而忽略了其他。”
簡而言之,容嫺行事不按常理出牌,手段狠辣強橫,因而他人看到的只是容嫺霸道的作風,而非修煉的時間。
再加上人人都知道她有國運支撐,本身強大些也沒什麼,所以若有似無的便忽略了。
偶爾有想知道容嫺修煉快速秘密的人,沒有那麼頭鐵便不敢隨意上前撩撥。
北疆部洲誰不知道煦帝記仇的德行呢。
聽完商千秋的解釋,禹澤深感自己腦子不夠,深深嘆了口氣,像是給自己打氣一樣,道:“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要聰明些纔不會活得這麼糊塗。”
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溫和柔軟,卻彷彿發出魔鬼的低語般,“誰知道你上輩子是不是也這麼說了。”
禹澤:“……”嗚哇。
其他人嘴角抽了抽,煦帝居然當衆欺負那個傻兮兮的魔修。
等等,煦帝??
衆人急忙擡頭看去,只見虛空之上的通王之路早已經消失不見,血海骨山也沒有蹤影,更可怕的是王座不見了!!
顏奎震驚:“陛下,王座呢?”還有,您是什麼時候下來的??
容嫺挑了挑眉,莫名給人一種痞氣:“王座是朕的,怎麼你想搶?”
顏奎額角的青筋蹦躂了下:“陛下!”
誰要搶那玩意兒,又不是不要命了。
王座下面的血可還沒幹呢。
逗弄了下顏奎,容嫺彎彎眉眼,笑得十分得意:“王座我收起來了,我贏了就是我的。”
顏奎敷衍的迎合:“是是是,您的,您的。”
猛地,他注意到亮點,連忙看向容嫺,下意識提高聲音道:“您將王座收起來作甚?聽說需要王者要坐在王座上等天道加持力量的,您不要?”
這就類似於天道加冕了。
天道將自己力量分給稱王之人,那人的力量會瞬間增強好幾個等級,更能借助天道之力參悟。
但容嫺拒絕這個。
能在登基大典上截留天道力量、在道臺將天道懟的無言以對的人,壓根就不是爲了追求天道施捨的這點力量的。
她爭搶王座是因爲不樂意突然有人蹦躂出來跟她平起平坐,不樂意新崛起一股勢力給她添麻煩,即便這只是個假設,容嫺也拒絕。
這關天道什麼事,她完全不需要天道給她加冕。
她自個兒在小世界都當過天道了。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大家都一樣,憑什麼你想高我一等?
而且,她心底還有莫名的想法涌動,完全看不上天道給的那點兒力量。
要給就全部給啊。
當然了,這些話不能透露出去。
容嫺沉吟片刻,說:“我跟天道有仇,它不會給我加冕的。”
作爲曾經當過天道的人,容嫺以己度人,若有人這麼整天懟她,她不給那人穿小鞋纔怪。
要什麼力量,不給黴運已經是寬宏大量了。
與天道有仇一句說出後,其他修士再沒有多餘一句話。
此方世界天道有靈,既然煦帝這麼說了,不管有沒有仇,最後肯定都會有的。
無論是本來就有還是說完後纔有的,都不是一般人。
又不是活膩了,誰沒事兒撩撥下天道啊,怕不是想吃頓好的說再見?
衆人心中感慨,這是一個狼滅啊。
氣氛正好時,一道冰霜般森寒的氣息迅速接近,另一道不羈的風聲夾雜着酒香不緊不慢的也湊了過來。
衆人心中一凜。
以司馬姮君爲首,四大家族與三大道場等人齊齊後退百里。
儒家幾人和趙滬、君梧人也跟着退後。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誰都清楚。
某種意義上來講,只屬於容國內訌。
而現實卻是無情道主斬塵緣。
冥冥之中,一股浩瀚到沒有邊際,讓衆人都瞬間神色大變的意志陡然降臨。
那股冰冷的意志讓除容嫺外的所有人,無不感到心驚肉跳。
好似高高在上掌控萬千生靈秩序的君王,不容反駁,不容違逆,冰冷無情。
天道降臨。
容嫺垂眸,看來天道的特性取決於世界的特性。
中千界仙國林立,帝王至尊,因而天道也有帝王唯吾獨尊的氣息。
不過——“我有一句當講不當講。”容嫺委婉的說。
其實一點兒都不委婉。
衆人嘴角抽了抽,能將問句說成陳述句,當講不當講的他們怕是阻擋不了。
果不其然,不等他們開口,容嫺便努力在惹怒天道的邊緣大鵬展翅:“可能我這個從小千界來的土包子大驚小怪了,但我還是沒忍住好奇,你們中千界的天道怎麼就這麼八卦,別人斬塵緣它都要圍觀下?”
話音落下,四周一片寂靜,衆人面帶仰視的看着讀作作死,寫作找死的煦帝,一時間覺得天道不公。
怎麼這種人都能輕輕鬆鬆的活下來,他們卻要在生死邊緣徘徊,時不時還要挨雷劈?
衆人:天道不公哇天道:……你們這邊纔是正常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