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蔑的看一眼時君兮平坦的小腹,景紹穎繼續說,“一條生命?在景紹梵的眼裡,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跟他的唐悅相媲美,懂嗎?別說現在還不知道你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女,時君兮,你敢保證,你真的就能順順利利的生下他嗎?”
話音一落,整個屋子裡安靜得彷彿鬼屋一般,面前容貌姣好的景紹穎還看着她在笑。
一瞬間,時君兮只覺得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涼意!
“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別,時君兮我們可以跟人天文地理什麼都談,涉及股票基金、軍事科技、國家計劃、地方習俗甚至是遊戲人生,可是你們這樣的人可以嗎?”擡眸看着她,景紹穎說,“有的時候人們所說的出生決定視野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爲出生好所以一出生接觸的東西就不一樣,大家要的也不一樣,所以纔會出現‘輸在起跑線’上這樣的話,有的人奮力追逐可是卻怎麼也追不到,就比如你肚子裡的孩子,在平常人家該不會有人想方設法的不讓你生吧,可是在我們這樣的家庭就不一樣了……”
看向窗外,景紹穎一雙美眸都染着點點的悲哀。
“別說現在唐悅不在,你以爲唐家人一旦知道了你的存在,你還可以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的出去上班?或者你以爲秦貝會將自己想要的一切拱手讓給你?更或者,時君兮,要是唐悅回來了,你有沒有想過你如何自處?”聲線都帶着冷漠,時君兮卻不得不說,她說的一切對她而言都格外陌生!
或許景家不是那樣的家族,可是最後那一番話呢?
唐悅剛剛墜馬景紹梵便馬不停蹄的追了過去,要是她回來了呢?
她情何以堪?
“所以時君兮,你如果真的那麼閒還不如好好思考一下你接下來要做什麼,而不是總在我面前晃悠,你要知道,我看見你可是很煩的!”話語很直白,直白得時君兮的臉色都變了。
靈動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景紹穎的話有些她承認,但是有一些她卻不認同!
目光落到景紹穎的雙腿上,那裡蓋着輕薄的毯子卻依舊遮掩不
住那纖細的線條。
“那你呢?”輕聲反問,時君兮說,“景紹穎,你把我的事情分析得頭頭是道那麼閒,可是你自己的事呢?你回來快一週了,爲什麼還沒有開始復健呢?你真的打算這一輩子都不站起來了?”
啪!
清脆的一聲,景紹穎手裡的書被狠狠摔到了角落裡,怒瞪着她!
“還是說,景紹穎你所有的理智和智慧都只在研究別人身上從來都不會研究研究自己?”不等景紹穎開口,時君兮繼續說,“你說的話我認可,但是卻並不代表一切都是對的,我承認我只是一個小女人,我想要的只是一個愛我的丈夫,一個我們悉心呵護的家庭,我沒有什麼雄圖霸業,可是這並不代表我就錯了,不是嗎?而你,纔不過二十六歲而已,真的就要荒廢了自己的未來嗎?”
“時君兮,你真以爲你是我嫂子了嗎?我告訴你,我景紹穎在殘廢的那一天就已經沒有哥哥了!我的未來不需要你擔心!與其擔心我你還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憤怒的開口,景紹穎的胸膛都微微起伏着,小手緊緊拽着自己雙腿上的毯子。
努力的想要將話題轉移開,可是時君兮卻並不給她這個機會!
她知道,景紹穎心思不壞,不過是憋久了……
“你也很清楚呢,那你現在緊張什麼?”輕笑着看向景紹穎的雙眸,時君兮毫不留情的點穿她,說,“景紹穎,不論你有沒有哥哥,你得知道你的人生是爲你自己過的,你在輪椅上坐一輩子或者不坐一輩子,對他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不是嗎?你也知道提醒我爲自己着想,怎麼到你自己身上就變了呢?”
狠狠深呼吸着,景紹穎臉色蒼白!
時君兮不知道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在她看來,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可以通過溝通來解決,所以她說,“景紹穎,不論你承不承認,景紹梵都是你哥哥,血緣上的,法律上的,他都是,不是你想逃就可以逃掉的!你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跟你哥哥談一談嗎?這樣對你們都好不是嗎?”
“時君兮,你閉嘴!”大喝一聲,景
紹穎的情緒隱隱有些激動,大聲說,“你以爲我提醒你我們就是朋友了?還是你以爲你有資格來插手我的人生?時君兮,你不夠格!”
“我跟景紹梵的事你爲什麼那麼在意?呵呵,是不是以爲只要我跟景紹梵和好了,在景紹梵的心裡你的印象分就會多一些,你以爲我會幫你,我是你在景家的一個幫手?時君兮,你別傻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景紹梵!”憤怒的說着,景紹穎推着輪椅微微靠近了時君兮一些,擡眸怒瞪她說,“時君兮,被我點穿了你只會像個白癡女人一樣愛着我景紹梵,不懂得如何提高自己,所以你生氣了,是嗎?可是我告訴你,這就是事實!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勢均力敵才叫做門當戶對!你以爲憑藉着一張臉、一副身材或者嬌聲軟語就可以俘獲一個男人多久?你傻嗎?”
怒喝着,時君兮靜靜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對景紹梵的厭惡和憎恨已經到了骨子裡!
腦海裡還有她的話語在轉悠,可她只想發笑。
景紹梵嗎?
那個根本不在意她的男人,她還該去爭搶嗎?
不經意的,時君兮的眼眸裡都盛滿了落寞,不久前發生的一切還在眼前般!
“還有,時君兮!”聲線放低卻帶着些咬牙切齒的憤怒,景紹穎繼續說,“這是景家,這裡有我爸爸,有景紹遠還有家裡無數的男人,請你自己注意一點,別整天穿着短裙在家裡晃悠!看了讓人厭煩!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想做什麼呢!”
說罷,景紹穎有些不自然的轉移了自己的眸子。
眉梢微挑,時君兮垂眸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回來後她還沒有來得及換下一身的職業裝,但膝蓋上一點點的包裙絕對不算短,剪裁得體的做工也將她該遮掩的地方遮掩了,沒有一點點的裸.露。
輕揚嘴角,時君兮說,“你羨慕我?”
緊抿脣瓣,景紹穎微微仰頭深呼吸沒有說話。
她爲什麼要羨慕她?
她有什麼好讓她羨慕的!
她不羨慕!
她纔不羨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