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爸您慢一點兒,小心身體,別讓他們幾個看了擔心。”提醒了一句,但老爺子完全聽不進去。
只是,宋惠蘭猜對了一半,卻猜錯了一半。
老爺子是牽掛着蘇倩,但更擔心緊張的其實是雲心的肚子有沒有事。
對於任司晨跟蘇倩的孩子,他顯得不那麼緊張。
過去的時候,雲心正好被推出來,人很虛弱,但已經醒了,主治醫生看見老爺子來,只是朝老爺子喚了一聲,就全身心都在這位主母身上了。
她完全不敢大意,生怕一個大意,就被身邊那一座冰山給冰成冰塊,要知道她只是剛纔推得快了一點兒,就招來了二爺那殺人一般的眼刀。
“雲心,怎麼樣了?”老爺子奔過去,緊張的喚了一句。
“沒事,讓爺爺跟媽擔心了”虛弱的朝老爺子跟宋惠蘭露出了一個慘白的笑。
特別是最後這一聲媽,讓她心裡跟抽筋般的痛,微微閉上眼,再睜開的時候,她清澈見底的水眸看向了雲逸,她的親哥。
“哥,報警吧。”對,在裡面,手術室裡,她想了很久,雖然那個人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可是做出那樣的事,爲什麼還要包庇那樣一個殺人兇手?
她殺人跟任司晨完全不同,任司晨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讓另一個像怪獸一樣的人掌控着他的身體才殺了人。
可是她的親生母親,卻是有預謀的殺人。
她的眼裡全是堅定與冰涼,帶着渾身的寒意。
雲逸跟着車子走的身子猛然就僵住了,報警,是啊,他也想過報警的,但是他跟母親生活的點點滴滴,一直都是支撐着他長大成年的動力。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母親早就跟父親一起死了,一起在天上看着他們兄妹二人。
有一天,突然看到了親生母親,突然聽說她殺了這麼多的人,他比誰都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報警嗎?內心不是沒有糾結過的,畢竟,他當時擁有了很多與母親的記憶啊。
他跟妹妹不同,妹妹當時才四歲,完全沒有什麼印象,可他不是,他所有難過的時候想到的都是父母。
雲心看着眼角消失的哥哥,她安靜的躺在病牀上任淚打溼了一整小臉蛋,她知道哥哥不捨,甚至會覺得她絕情吧?
可是父親跟爺爺的仇就不管了嗎?那個女人她有什麼資格當一個母親跟妻子還有兒媳婦?她到底有什麼資格?
任季心的大手,緊緊的包着她的小手,無聲的給她支持與鼓勵,從出來他就緊緊的握着她的小手了。
只是沒想到,她出來說的第二句話,卻是報警。
他明白小女人心中的痛,並不比雲逸少多少,男人心疼的看着她,另一隻手輕輕的替她抹去眼角與臉上的淚。
“乖,還有我”男人低低的說了一句,竟是看着她喉嚨沙啞,聲音都有些艱難。
他的女孩啊,永遠都這樣,讓人心疼不已。
雲心沒有說話,只是將眸子緊緊的閉上,因爲她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麼,感覺一開口就能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