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靳抽了支菸,神色陰沉嚴峻,凝着遠處漫無邊際的夜色。
等了好半天,他給高特助發了條信息,讓安排一下,明天他要見一次季初雪。
發完後,他將煙從薄脣中拿下來,慢悠悠的吐了一口菸圈。
季流蘇剛纔問出來時,那一丁點細微的,不確定的神色,始終在他腦海裡徘徊。
如果可以,他會選擇讓她永遠閉嘴,也不想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讓季流蘇知道。
他拿不準她會怎麼想,尤其是,那天晚上季初雪確實在他房間。
甚至這不僅僅只是一個信任問題。
那天晚上對她來說,本來就是一道傷疤般的存在,不論她再怎麼輕描淡寫也不能消弭那種影響。
而他改變不了過去發生的,只要季初雪那天晚上在,就等同於是在她傷口上撒一把鹽。
*
跟季初雪被起訴相比,三年前流產過的事都不算什麼大事,頂多是給她的豔史又增加一筆。
季流蘇第二天去錄了口供,謝渺渺特地拿着幾本剛出爐的雜誌,說要讓季初雪看看。
“什麼叫我們不能見她?”
得知根本見不到被拘留的被告人,謝渺渺尤其的不高興。
她知道這心態幼稚,可她能做的不多,能在季初雪身上多踩幾腳,就想多踩幾腳。
“有這個規矩嗎?”
警局的人耐着性子,但態度堅決,“真的很抱歉,暫時只有家屬和律師能跟她溝通。”
謝渺渺刷的一聲,將那幾本批駁季初雪最惡毒的雜誌放在警局的桌子上。
然後笑盈盈的看向警察,“是這樣的,我看她被拘留應該比較無聊,所以特地給她帶了幾本雜誌來讓她解解悶。警察大哥,這個應該不犯法吧?”
警察:“……”
“拜託了,不然我讓我哥哥專門去找你們局長一趟就爲了給她送雜誌,多麻煩啊。你們幫忙捎帶一下不是最簡單對麼?”
警察看着她那雙天真純良的大眼睛,沉默了一下。
剛纔就知道了,和原告一塊來的是謝家的二小姐。
他不答應就真的要去找局長了。
警察將雜誌收起來,“你放心吧,我們會帶過去的。”
謝渺渺放下心,道謝了一聲。
季流蘇見她終於滿意,“可是你也看不到她‘痛恨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啊。”
“我想象一下也好,就看不得她能睡得安穩。”謝渺渺臉上的笑容馬上收了,輕哼,“如果不是紀池西上次的話,我還真不爽她只是被告這麼簡單。”
“紀池西這次幫了這麼大的忙,我該請他吃頓飯。幫我問問,他什麼時候有時間?”季流蘇故意問了問。
謝渺渺閉嘴了幾秒,脣抿得很緊。
過了一會才說,“不用了吧,這是他欠我的人情。你想請吃飯請我就行了,不用找他。”
“渺渺,欠什麼人情?你用這個抵了人情,以後不就沒機會了。”
謝渺渺咬了咬下脣,想起自己還欠着他一筆鉅款。
至於以後的機會……
“流蘇。”她低眉想了一刻,“我是不是特別不招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