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看!”容徹說,一雙看着林紫衫的眼眸卻閃爍着一種狡黠沉暗的光芒。
好有趣。
不得不說,容徹真的是喜歡極了林紫衫這種害羞不已的模樣。
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般。
“你以後能不能就像之前那樣跟我說話?”
“之前那樣?”容徹聽了林紫衫這話,微微擰眉,然後做出一副很認真思考的模樣,然後不但說,還直接加上動作的詢問林紫衫,“是這嗎?”容徹長腿一邁,再一次畢逼近林紫衫,一隻手則撐在林紫衫身子一側,華麗麗的“壁咚”節奏開啓。
要命了!
這容徹是完全不打算給她一條活路了嗎?是想要讓她心跳爆炸而亡嗎?
“阿徹……”
“還是這樣?”不給林紫衫說話的機會,容徹開口,俯身,一點點的將脣瓣湊向林紫衫。
十釐米……三釐米……十毫米……然而,眼看這容徹就要偷襲林紫衫成功的時候,原本緊閉的房門竟一下子打開了。
“啊!”
小雅一打開門,然後赫然看到門口站着林紫衫和容徹,整個人嚇了一大跳,不禁尖叫了一聲。但當小雅看清楚了此時站在門口的人是容徹和林紫衫兩個人,再看到他們兩個人這纏綿悱惻,恩愛非常的模樣,小雅臉頰不禁一下子漲紅了起來。
這情況腫麼破?
她不過是想要出來倒一個垃圾而已,可結果呢?
卻撞見了容爺和林紫衫小姐兩個人的恩愛纏綿。
而這個時候,林紫衫也是臉紅到了耳根子。心中對容徹更是怨念無比。
都是容徹。
要不是他一直糾纏着自己,那這會兒她也不會這樣的難堪,竟有一種強烈的被捉贓了的感覺。
但與林紫衫和小雅的尷尬不自在不同,容徹卻恍若是一個沒事兒人一樣,依舊“壁咚”着林紫衫,尤其他那一雙好似黑洞一般深邃凜然的漆眸,好似是要將林紫衫給一下子吸進去了一樣。
“額,那個……我先回避一下。”終於,好一會兒,就在林紫衫、容徹、小雅三個人僵持不下,氣氛更是要尷尬凍結成冰的時候,小雅清了清嗓子,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一份詭譎的平靜,“容爺,林紫衫小姐,你們繼續!”
說完,小雅就連忙拎着垃圾口袋往樓梯口走去。
頓時,林紫衫鬱悶得頭頂都要冒青煙兒了。
“容徹,都是因爲你。我決定了,我現在拒絕和你說話!”很害羞,很生氣的,林紫衫鬱悶不已的跺了一下腳,然後一刻都不停留的,一把推開容徹“壁咚”她的手臂,邁步走進了房間。
拒絕和他說話嗎?
容徹在心中想着林紫衫這話,挑了挑眉,眼底那抹逗弄林紫衫的狡黠眼神更加深邃濃郁了。
飯桌上!
林紫衫和容徹兩個人相對而坐,彼此沉默,一言不發。
但很奇怪的,林紫衫卻是一點兒都不適應了。
有一種渾身不自在,一時之間更是有一種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的感覺!
爲什麼會這樣?
難道就因爲這一向纏人、煩人的容徹沉默了,所以她就各種不適應了?
不是吧!
林紫衫心中哀怨一片,眼角餘光更是偷偷打量觀察着容徹,心中想着——難道她有着傳說中的受虐傾向?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林紫衫頭皮一陣發麻。
十分拒絕相信這個事實。
“我一定是想多了。”林紫衫咬着筷子,一臉認真的說。
聽到林紫衫這話,容徹好看的脣角不禁揚起一抹但不可聞的笑意。
這丫頭,可算是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天知道,在他和林紫衫兩個人彼此沉默的這短短几分鐘時間,對他來說簡直就像是十大酷刑,並且恍若有一個世紀之長。也真是奇怪,以前他除了每個週末回容家大宅與容錦雪一起吃飯和商業應酬飯局之外,平時幾乎都是他一個人吃飯。但卻從來沒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但現在,容徹卻覺得吃飯的時候,還是要和林紫衫說着話纔有意思。
於是,爲了讓林紫衫主動給自己說話,容徹突然放下了碗筷,從位置上起身,邁步朝門口方向走去。
“你要幹嘛?”一看到容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林紫衫想也沒想,就這麼本能的開口問容徹。
這一下,容徹勝利的笑了。
“小丫頭,現在決定要和我說話了?”容徹轉身看着她,眼角眉梢滿是一種勝利的驕傲。
頓時,林紫衫有一種被華麗麗噎到的感覺。
“容徹,你要不要這樣腹黑啊?”林紫衫無語,也十分挫敗。這容徹竟然爲了讓她收回剛剛那一句“她拒絕和他說話”不惜對她使出這樣的手段來。
太氣人了。
當然,最氣人的是她竟然還乖乖的上當了。
“腹黑也好,壞人也罷。”面對林紫衫的指控,容徹一臉不以爲意,“反正你理我就好了。”
“你……”話到嘴邊,林紫衫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算了!
她現在算是徹底領悟了。
和容徹鬥。
她就是一個奇傻無比的天下第一號傻子。
“好了,我不逗你了。”眼見林紫衫的承受能力快要到了極限,容徹收斂起了那一份捉弄之情。他俊顏恢復如初,沉峻嚴肅,“我晚上要回容家老宅,和容娉婷一起吃飯。”
“哦。”林紫衫點頭。原本的鬱悶在這一刻竟然都一下子化作爲了一種失落。
很奇怪的,在聽到容徹對自己說,他要回容家老宅吃飯,卻一點兒都沒有說要帶她去的意思,林紫衫的心竟有一種說不出的遺憾。
“就這樣?”容徹意外,他原本以爲林紫衫會開口跟他說些什麼的。比如,讓他不要和容娉婷兩個人太過親密什麼的。
“不然呢?”林紫衫放下碗筷,一雙眸子直視着容徹,“我應該生氣,然後氣憤不已的質問你——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妻子,那你爲什麼直到現在爲止,都不帶我去見你的家人,你的朋友。甚至,你都沒有想過要把我帶去容家老宅。”
而當林紫衫生氣不已的將這一番話喊完之後,林紫衫就後悔了。
她懊悔、羞愧得簡直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林紫衫,你這是在幹什麼?
就目前這種情況,你有什麼資格對容徹說這樣的話?而且,你根本從來就沒有想好要做容徹的妻子,既然如此,你爲什麼要嚷着去將容徹的家人?
林紫衫在心中一遍遍不停地罵着自己,這一刻,林紫衫簡直恨不得將自己的腦袋給敲下來。
“阿徹,我……”越想越難堪,林紫衫忍不住開口想要向容徹解釋一下,緩解一下她親手製造出來的這個亂局。
然而……
“除了容娉婷,我沒有任何一個家人。”容徹開口,他看着林紫衫,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無法言說的冰寒悽森。
“什、什麼?”林紫衫有些懵,眨巴了幾下眼睛,愣愣的,詫異非常的看向容徹。
“在我十二歲那一年,我父母遭遇了一場意外事故去世,我被秘密送到了國外。而在這期間,容家其他人一直都想要找到我,從我手中拿到容氏集團的股份。對容家人來說,我不是他們的家人、親人。我更像是他們的敵人,一個眼中釘肉中刺。”容徹在對林紫衫說這一番話的時候,表情一直都是帶着一種雲淡風輕的淡然。
但只有容徹自己知道,一想到曾經的種種,他的心真的很痛。
曾經,容徹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向任何人提及這些事情。畢竟,不管容徹再厲害,再了不起,終究他也不過是一個普通平凡人,他有着自己的那一份驕傲,他不願意將自己的那一份悲慼拿出來,展示給世人知道。
所以,一直以來,容徹都收斂起悲傷,用着一層霸氣的寒冰做盔甲,抵禦着別人,也暗暗保護着自己。
“阿徹……”林紫衫看着這樣明明心痛得無以復加,卻還是猶如一棵蒼勁松樹一樣,直面任何狂風暴雨的容徹。她脣瓣微微張合,本能地,林紫衫忍不住想要對容徹說一些安慰的話語。
“不過我比較幸運。”似是看出林紫衫要對自己說一些安慰的話,容徹急忙開口,搶先一步繼續說道:“創建起了炎帝軍火集團,甚至還讓炎帝軍火集團現在足以和容氏集團這樣的王牌企業媲美。”
對於自己的一手創建出來的王國,容徹是很有自信的。
所以,對容徹而言,他真的需要很多東西,但他唯獨不需要同情,尤其是林紫衫的同情!
而聰慧如林紫衫,自然也看透了這一點。
微微一笑,這一次,林紫衫主動邁步走向了容徹,甚至還破天荒的主動伸手擁抱住容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