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與軒和我一起開車飛速地朝向一個對於我來說未知的方向。我們沒有再交談了,剩下的就有風的聲音,各懷心事我忘記了自己會昏車。默默地從口袋中抽出一張被我弄得皺巴巴的雛鶓畫像凝神着她的臉。二十多歲的她長着一張十七八歲少女的臉,可是爲什麼我總是感覺她那麼隨意地抱着一隻死孔雀透露着很濃郁的殘忍。車終於停了下來,我回過神來看着催與軒爲我打開車門。“雪晶小姐,可以下車了。”我走下車去,眼前是一棟精緻的小樓,很像仙女宮裡的房子。而周圍並沒有別的人家只在很遠處纔有別的房子了。“這裡是?”“這是從前雛鶓和我的新房,不過現在是我跟我太太在住。”“你又結婚了?”“是啊!”催與軒淡淡地回答了我就徑直走向房子了。我剛纔對他的同情馬上便煙消雲散了,自私的男**子剛因爲他死了不到一年就另結新歡了。雛鶓回來嚇他也是應該,不過爲了YI爲了完成任務就暫且放過他好了。門開了,一個穿着圍裙滿臉汗水的女人出現在門口一臉略帶恭敬陪笑。“老公,你回來啦?飯快弄好了,你們坐吧!”催與軒沒有說話只是給她使了個眼色,她就又跑去裡屋忙了。我坐立不安開始急燥起來。“你不會是帶我來吃飯的吧?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知道你着急,不滿你說。其實雛鶓還留在這個房子裡,每到三點我都能感覺她回來了。我原來一直以爲是我心理問題,不過照你這麼說來,我相信我們要找她一定得留在這裡等待那個時間。”我坐下來心裡安慰自己,YI不是普通人不會那麼容易被她吃掉的。等她回到這裡我就用靈之音跟她勾通。“到時候,你一定得跟她道歉,讓她的怨氣消散纔對。”我開始爲今晚跟雛鶓的鬼魂見面做起了安排。催與軒無奈地搖搖頭。“不行,其實每到那個時候我都會很奇怪地睡着,像是被施了法一樣。我想你可以幫我這個忙。”“那企不就是我得根你呆在同一間屋子等她,你妻子不殺了我纔怪。”“你剛纔也見到她了,她什麼都得聽我的,你不用顧慮她。”我瞪大了眼睛。“剛纔那個就是你妻子?”他點點頭。說實話,我見到她時還以爲是個丫環,還在想那麼大的房子就請了這麼一個丫環還真是累。而且,他妻子連問都沒有問我是誰,看着老公帶回來一個女人還高興地去做菜,做爲一個正常女人來說是有些反常了。坐在桌前我很不好意思地感謝催與軒的妻子給我夾菜。催與軒突然對他妻子說。“葵薇,今天晚上你就睡到客房去吧!”葵薇的臉色有些差,不過還是笑着點點頭。晚上我坐在書桌前數落着催與軒。“雖然,我覺得你再結婚很不對,不過,既然娶了人家就應該對人家好,你看她對你多好呀!你怎麼可以這麼冷淡的。”催與軒背過身躺在牀上。“再好的女人只要變成鳳凰就會瞧不起男人。所以我讓她降底身份別管我的任何事。”我輕吐一口氣,關掉燈躲在書桌下面靜靜地等待着時間到來,一面祈禱着雛鶓不要傷害YI。
“怎麼?YI先生?可以下車了!”雛鶓從車窗外望着還在左顧右盼的YI。“雪晶怎麼不見了?”車的後座空空的,YI很懊惱自己以爲雪晶一直在睡覺。雛鶓的笑慚慚冷了下來,不管YI怎麼問她,她也只是一副表情。YI跳下車抓起她的手臂。“是你做的對吧!快把雪晶找回來,你這個食人靈魂的女鬼。”“原來你知道。那還跟着我來,我早就看出來你們兩個不簡單。”“是呀!我和雪晶就是專程來收你走的。”YI底沉的語氣充滿了威脅。“什麼妹妹呀!她是你女朋友吧,你們兩演技也太差了。”“少廢話,你把她藏哪去了。”雛鶓甩開YI緊鉗的手指。“我這是爲她好,你們兩不適合。除非你比她更強,要不總有一天她會像我一樣被心愛的男人當做對手來看待。男人呀!都是些好勝心大過一切的冷血動物。你不知道吧!這小姑娘有種比你大很多倍的靈力,是你無法超越的。做爲男人你就不覺得可悲嗎?還是去找個能被你操控一輩子的戀人吧!”“這就是你的觀點?太可笑了。你不會是因爲佐瀚比不過你優秀而拋棄別人的吧。”雛鶓終於露出了生氣的表情。“別跟我提那個笨蛋。我最恨笨男人了,我說什麼他都相信叫他做什麼他都會做,還以爲我真的是善良單純的女孩呢,我可是知道的,總有一天他知道我比他聰明會恨不得除掉我,因爲他永遠也比不過我。”“原來如此,這樣我就安心了。”“什麼意思?”雛鶓感到疑惑。YI輕笑一下。“佐瀚的畫裡已經給了我們提示,要不我怎麼可能這麼快見到你。”雛鶓轉過身來定定地瞪着YI。“你只能對男人下手吧!雪晶現在還非常安全。”“你憑什麼這樣想。”“因爲畫裡的吸血女王抱的是隻公孔雀。我有偷偷地調查佐瀚,他是個青年畫家,成名作是獅子與女孩。和你的那副畫異曲同工,唯一的區別就是獅子與女孩裡,畫的是一個柔弱的少女與兇猛的雄獅,這副畫因爲爭異而出名。有的人認爲獅子會吃掉女孩,有的認爲獅子在保護女孩,評價也只是感性與理性的不同罷了。可是,女王與死掉的公孔雀這太不符合佐瀚的作畫風格了。藝術家的畫通常都存在着意味,那就是你的寫照吧!”雛鶓認真地想了片刻。“不可能,他只是單純地爲我畫張藝術畫而已。”YI冷笑了一聲。“佐瀚並不是你想像地那麼笨,其實他早就對你的本質知道地一清二楚,只是愛一個人就接受了她的一切,甚至是某些謊言。而相反的你,一個連男人真心都看不透,自殺死的女人有什麼好炫耀的。你判斷不出來你生前的丈夫最後說的都是氣話嗎?昧心的氣話也算是一種諾言吧!可是你卻信了……”雛鶓呆呆地。“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佐瀚對我說的,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去又去看了他,他在那個時候醒過來,我告訴他我可以找到你他纔對我說了一切,甚至知道你是鬼魂,每晚都會咬傷他一處皮膚吸血的事。”風掠過雛鶓尖尖的臉頰將她細細的髮絲吹得很零亂……
時間指向三點,一如即往,催與軒的眼睛輕輕地合上,他感覺到一陣莫名的風從本來關好的窗子外輕輕吹了進來。他知道自己一定再一次會夢見那可怕的場景,雛鶓將會重重地從樓上落下來掉在外面的地上直直地瞪着自己,所以一年來養成了習慣背對着窗子睡。可是,他覺得有些細微的不同,夢裡的他轉過身去看見的卻是雛鶓輕輕地從上面飄了下來,更像是仙女下凡一般,依然溫柔美麗,白色的睡衣像天使的顏色。“與軒!”“嗯!”催與軒很平靜地回答她。“你知道剛纔我去哪了嗎?”“去了哪呢?”“我到客房去了……”“嗯?”“然後……”雛鶓露出一個心碎的笑,落下了一句。“葵微她,好像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