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他們又都出去了,我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很像一個囚犯。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等着他們來安排。我決定早點睡,休息好了明天趕路也不會太累。
當夜色來臨,店小兒吹滅了客棧門前的燈籠,沒有那熒熒的紅光,我的房間也變得更暗了。我高估了自己,以爲可以很早地進入夢鄉,誰料,我在牀上翻來覆
去煎了很久的燒餅也絲豪沒有睡意。大概從來沒有在家以外的地方睡過,不太習慣。圓圓地睜着眼睛盯着帳上的香包。沒想到,在這時,我聽到了一些細碎的談話
聲。那聲音很輕細,倒像是小貓的叫聲。不過,在這樣的夜裡卻多多少少可以聽得清。其中一個女孩像是用杯子在碰撞聲音很清脆婉轉。可是細細一聽的話會發現
那並不是杯子,又像是一種樂器。我,其實並不喜歡揄聽別人說話,可是現在什麼事情都比這場無聊的旅途更能引起我的好奇心。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霧紫霄
,你說這東西真的有這麼神嗎?”另一個女孩回答她。“虹琪姐,我們也送過很多回了,什麼東西沒見過,就拿上次那個能擦掉影子的毛筆不也是很神奇嘛!我們
兩個本來就是從凡間選出來的,你這話要是被她們聽見又要嘲笑你說你是凡夫俗子了。”我聽到這裡,猛地醒悟過來。聲音很熟習,不就是剛纔在樓下吵架的那兩
個女孩嗎?“我騫虹琪是誰,能跟她們一般見識,不懂就要問,誰學她們裝腔作勢。”叫騫虹琪的女孩聲音擡高了不少。“小聲點,別吵醒了姐妹們。”於是,那
聲音又底小了下去。“不過,以前都是些沒用的,這次我們送的可是,武器,以前有嗎?從來就沒有。我本來就從小在武器堆里長大。這東西弄得我心癢癢地,真
想見識一下。”騫虹琪的聲音變得諂媚起來。我本來就對她沒什麼好印象,覺得她現在的嘴臉一定可笑極了。“你呀!別想。全仙女宮,就你最沒規矩。我們是送
標,要保證來去完整。哪有郵遞員自已折信看人家隱私的?”“郵遞員?隱私?”霧紫霄又在說讓我糊塗的話。哦。可能那是她們的黑話吧。不是做什麼生意的都
有一套屬於自己內部的語言嗎。接着她語氣又似乎是安慰地說。“虹琪姐,這東西被封起來肯定是它自己已經富有靈氣,貿然打開的話,說不定會長腳跑了的。”
騫虹彩終於妥協了微微帶着一點不甘心。“好吧,聽你的。不過我這一生見都沒見過的厲害武器就在箱子裡。真讓人好奇。”“好吧,睡了,啊?今天也累了。”
她們安靜了,可能已經睡了。我不知道爲什麼,心跳地很快。我比騫虹琪更加好奇。是什麼樣的武器呢?能剖開發絲嗎?可以削鐵如泥嗎?可能是一把刀可能
是一把劍,不!更可能是我聞所未聞的奇怪東西。我躺在牀上不斷地想像着。可是,不管我怎麼想,也得不出結論來。不如親眼看看。這個想法突然竄到我腦中,
我被它嚇了一跳。這意味着我要進去隔壁打開那個大木箱子,還不能讓她們知道......這......這不就是賊嘛!我坐在牀上東想西想的。腦中,各種各樣的我所見
過的兵器不斷地略過。我猛地下了牀站在房間中央,就這樣愣愣地站着。好一會,我捏緊了拳頭。不,不是賊,我只是看看沒想拿走它,這不一樣。
折騰了很久,我才下定決心輕輕地踏出門去。門口的兩個丫鬟早就睡着了。我的長裙拖在地上隨着地面木板的凹凸翻飛舞動。來到隔壁的門前我習慣性地伸出
手去,突然回過神來了解到,這次不用敲門,我輕輕推着門。竟然打開了一條縫,沒有插門栓。真是太自信了。我把門打開得更寬一些便將身子挪了進去。背靠着
門,屏住呼吸,觀察她們的動靜,確定沒有異樣才慢慢地移着步子。她們一共有十來個人,除了騫虹琪和霧紫霄外其她的都圍坐在大木箱子旁打坐,很安靜。都順
利地進來了,可是,該怎樣才能接近木箱呢。我東張西望地想找個工具。就在這時,我看見黑暗裡有個發光的點,那光像是沉重的水從一個地方涌出來然後消失掉
源源不斷。會動的光?那源頭是騫虹琪的胸口上。過了不到幾秒,忽然有聲音同樣從那裡傳來。我被嚇得動也不敢動,那聲音是剛纔在我房間裡聽到的那個。而且
,現在這情形我終於想到了那是什麼。是鈴子,和我胸前的一模一樣的鈴子。漸漸地,我發現所有人的胸前也都由暗變明發出了那種光,鈴響開始在這蔓延開來。
它們合奏非常響亮了,我慌張着,想着怎麼逃,可是,出忽我的意料,她們就好像聽不見一樣仍然安靜地睡在那裡。到底是怎麼了?我困惑得不行,我呆在那裡忘
記了逃忘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不知道怎麼辦纔好。突然,像是約好了一樣,大木箱從原地緩緩地升上起來,我用手捂着嘴不讓自己尖叫。它越過地面的人,飛
到我的腳下,上面的鎖砰的一聲斷成了兩半。我緊閉着眼睛,非常害怕,覺得箱子裡會有什麼東西跳出來吃了我。箱子的蓋輕輕地開了,從慚慚張大的箱縫中射出
了白色的光,我閉着眼睛也能感覺到它非常強烈。一下子又變得黑暗了,卻什麼也沒發生。不光是這樣連剛纔一直在發光一直在響的玲子也全都沒了動靜。安靜讓
人覺得更加可怕,難道是夢嗎?我這樣想着。同時慢慢睜開眼望向面前,不是夢箱子在我腳下,而且裡面的東西也被我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一顆白色的珠子,我愕
然了。一顆小珠子用得着用這麼大的箱子裝嗎。難道......東西早就被其他人給調了包。我拿起那白色珠子想看個仔細,放在手裡剛好有手掌那麼大。沒有發現什
麼異常,我打算放下它回到房間結束這次探尋。誰知,不管我怎麼弄,那珠子都粘在我手心上,我弄了很久也無濟於事。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她們做的,想戲弄
來揄寶物的賊,怪不得剛纔那麼大聲都不醒。真狠啊!我歇斯底里得摔着那顆珠子。覺得隨時隨地她們都會睜開眼睛大聲嘲笑我。“啊!”我大叫起來,因爲我感
覺到手心突然變得十分灼熱。“快放下它!”聲音從我身後轉來。我不顧一切得轉過去,笑我把我送官我都不管了,只要誰能幫我把這該死的珠子拿下來。身後站
着一個女孩,很多辮子,橙色衣服。啊?怎麼會是她!騫虹琪,可她明明就躺在牀上。她怒氣衝衝地看着我。“不用奇怪,仙女宮的人都會一項絕技,我的就是分
身術。珠子要自己選主人,它把我們給定住了。我好不容易纔分出身來,卻晚了一步。”“不要說了,快幫我拿下它。好燙啊!”“我可沒辦法,是它自己選了你
。”我看着自己的手掌,那顆珠子竟然漫漫溶化滲進了我的手心。最後完全消失在上面,那灼熱也跟着不見了。騫虹琪的分身卻一把從後面抓住我的一隻胳膊反扣
起來。“你要爲你的所做所爲負責,讓東西丟了,把你交給東西的主人處罰。”我焦急萬分。“什麼?是它自己跑到我手裡面去的。我沒有想拿走。”“不管,總
得有個交代。你不進來什麼事也沒有。”
我被她綁了起來,過一會所有人都醒了,騫虹琪的分身也消失了。她們知道之後還用一塊布把我的雙手給包了起來,嚴嚴實實的。“再包緊點,這蝴蝶標的原
珠進了她的手。以後她就可以從手中無限地放出這種厲害的兵器。可要小心。”我沒有反抗之力了,才知道,原來那珠子真的就是兵器,一種神兵利器。它是一顆
種子種在主人的體內,主人就有了一身可以無限使用它的絕技。它形如彩蝶,翅膀邊沿十分鋒利,不同功能有着不同色彩,比如斷骨的是紅色,只起麻痹作用的是
綠色……像冰塊一樣傷了人就自行溶化了。叫作——蝴蝶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