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說,怪瘮人的,也許只是單純的夢遊罷了。”嶽少疾強顏歡笑,依舊無法轉過身,也擔心自己若是過多的肢體行動,引來了周圍的負面能量體,“現在能夠聽到你的聲音,也就是說你平安無事,沒有比這更讓我感覺安心的了。”
“能夠被少疾哥哥掛心,紫悅真的很高興呢,不過這是你真實的想法嗎?”紫悅露出懷疑的語氣,手中的柴刀閃着隱隱的寒光,“還是說你的心裡,事實上是信不過我的?想要一探究竟我的秘密,否則你就不會真的安心?”
“不是這樣的,我雖然的確非常在意,你到底去做了什麼。”嶽少疾立刻開始辯解,“但是我絕對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想確認你的安危。”
“這座島嶼我已經生活很久,哪裡會有危險,哪裡需要謹慎小心,我可是瞭如指掌。”紫悅似乎不滿意他的解釋,“反倒是少疾哥哥,一個人亂跑的話,是很危險的說。還是你因爲連日惡夢纏身,已經不敢一個人待在屋子了嗎?”
“你說得對,也許失去了記憶之後,變得膽小、恐懼,不敢一人留守的正是我呀。”嶽少疾頓了頓,意圖扭轉眼下尷尬又驚悚的氣氛,“所以...我...我想立刻找到你,但這絕對是因爲信任你,不是想要窺探你的秘密。”
“既然少疾哥哥這麼在意人家,讓紫悅感覺到受寵若驚。”紫悅露出了婉轉的笑意,不過這些所謂的笑意,卻非常的冷淡,甚至帶着一股殺意,“不過與此同時,你也觸犯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和底線呢?你還記得,如果觸犯了這些,我是怎麼說的嗎?”
“一刀兩斷。”嶽少疾緩緩地,吐出她當時的話,“我知道這句話,你是認真的...我也的確觸犯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所以呢?”紫悅步步緊逼,“我需要你,給我應該交代。”
“如果你想要趕我走,我沒有怨言...但是隻想要請你明白,我一直都是信任紫悅妹妹的。”嶽少疾感到身後傳來的寒冷壓力,“我不知道這裡存在什麼樣的秘密,但是紫悅妹妹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自說自話的傢伙,說的你好像多瞭解我一樣,我們不過才認識了幾天而已。”紫悅的聲音越靠越近,異常的壓迫感已經近在咫尺,“而且你既然來到了這裡,說明已經看到了包括研究所在內,以及這裡的很多秘密了吧?”
“我......”嶽少疾腦中已經有些混亂,“我一心想着你的安危,又是尋着自己的夢境來到這裡,怎麼會看到研究所裡面的事物......請你不要懷疑我......想要幫助你的決心。”
“我也不想懷疑少疾哥哥,但是從剛纔到現在,你爲什麼一直背對着人家?”紫悅的疑慮突然增加,語氣中還帶着失望和委屈,“不敢看着紫悅的眼睛說話,就是說明你在心虛,你在說謊。”
“不,不是這樣的...”嶽少疾強迫自己,被刺骨陰風束縛的身體,向後吃力的轉去,勉勉強強的對上了她的雙眼。
紫悅此刻的雙眼,流着失望的淚水,神色空洞,甚至帶着陰森的殺氣。
“不要狡辯了,尤其是你的身上,居然沾染着其他女性的氣息,這裡除了你我,怎麼會還有其他的人?”紫悅步步緊逼,柴刀就快要指向他的鼻尖,“你還是從實招來,你到底是什麼人?是怎麼通過封鎖來到這座島上的?所謂的失憶也是你給我佈下的騙局對吧?”
“欺騙!你居然認爲我,一直是在騙你。”閃電再次滑落天邊,映照了嶽少疾這一瞬間擴大的瞳孔,“我非常感謝你救助,並收留了我,爲此我可以爲你赴湯蹈火。結果換來卻是,你的不信任嗎?”
“你不但擁有一定的實力,還擁有一艘潛艇,本來就非常的可疑。”紫悅的忍耐似乎到了極點,伴隨着落淚和狂風,舉起柴刀向他劈去,“你的到來我原本非常的高興,以爲自己可以擺脫孤獨一人的日子,但是想不到命運卻也給我開了個玩笑,送來是一位不速之客。”
砰、叮、呯,嶽少疾託着被冰冷侵襲的沉重身子,雙手握緊斧頭接下了,紫悅帶着怒火的連續劈砍。
不過對方那纖細的雙手,使出的力道讓他有點兒招架不住,斧頭差一點兒脫手,手腕也被震得麻木。
並不是紫悅本身有多強,而且嶽少疾一來不忍傷到她,只好被動接招;
二來自己被刺骨的陰寒侵蝕,又被冰冷的雨水澆淋,精神上也受到周圍黑影的壓制,逐漸有些力不從心;
三來他擔心自己運動內息抵抗,會將徘徊在周圍目的的‘負面能量體’引來,這樣一來他沒有信心可以帶着紫悅,從這裡突圍。
“如果你有怨氣,我可以讓你發泄。如果你對我有所不滿,我也可以向你道歉。”嶽少疾且戰且退,步伐踉蹌,身體已經有些僵硬,“爲什麼?爲什麼你不肯相信我呢?”
“不要繼續演戲了,你這個僞君子,真小人。”紫悅聽到他的話,怒意更進一步,“我不知道你對其他的女孩子,是怎麼樣花言巧語的,但是我不會上你的當,給我受死吧!”
“花言巧語?僞君子?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嶽少疾一邊招架一邊後退,不料被枯枝絆倒在泥濘的地面上,此刻他也流下了委屈了淚水,他明白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落淚的衝動了,“我爲你許下若言,也從心裡鼓起決心,一定要保護好你,最好能夠完好無損的帶你離開這裡。”
“騙子!騙子!你這個騙子!”紫悅得勢不饒人,空洞的雙眼機械般的流着淚水,舉起柴刀繼續攻擊嶽少疾,“你不僅僅來歷不明,還一直裝瘋賣傻欺騙我。”
“爲什麼!我的努力,最後換來的卻是你的懷疑。”嶽少疾一邊招架她的攻擊,一邊委屈的喊道,“不得不說,能夠讓我落淚的女子,你還是頭一個。那中不被理解的絞心感,爲什麼?”
“爲什麼?你還有臉反問我。”紫悅冒着狂風站在他的前面,雨水順着她的刀刃滑落地面,散亂的粉色長髮蓋住了她的雙眼,“那我就直說了...你這幾天連續說着夢話,而那些夢話中一直反覆出現的紫瞳、凝雪、大哥?他們又是什麼人?尤其是那個紫瞳,你幾乎每晚都念叨她的名字,應該是你的姘頭吧。”
“夢話?難不成......”嶽少疾感覺自己的腦中,有些支離破碎的凌亂,那道熟悉的粉色倩影一直在心中迴盪,“我到底是誰?我爲什麼會來到這裡?我絕對不是來傷害紫悅你的。”
“我也希望你說的是真的...真的希望是真的...”狂風吹開了紫悅的劉海,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我也想盡可能去相信你,迎合你。但是你讓我失望了,你來到研究所的那一刻,你的目的就已經不打自招了。你是來處理掉,最後一個被病毒纏身的我的,幫助海王閣高層將這一切都掩蓋掉的人。”
“不要說了!我要是想殺你,早就暗中動手了。”嶽少疾沒有了戰意,將斧頭丟到她的腳下,“也可以選擇,在你遇到危機的時候,袖手旁觀。何必大費周章。”
“你這麼說,不也正好提醒了我嗎?你不是想先博取我的信任,又不想髒了自己的手。”紫悅看了眼腳下的斧頭,繼續無情的說道,“在你來到島上之前,我幾乎沒有受到過變異獸的攻擊。而你來了幾天之內,我就遭遇了兩次襲擊,你雖然表面上救了我,但是心機真的很深。”
“如果你依舊這麼人爲,那麼我無話可說!”嶽少疾極爲少見的吼道,“現在我已經放下武器,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嶽少疾的大吼,伴隨着雷光與降雨,反而顯得氣動山河。
周圍黑影組成的‘負面能量體’們,依舊徘徊在周圍,並沒有上前攻擊他們的跡象。
紫悅低下頭,任由雨水和狂風的洗禮,陷入了沉思。
嶽少疾吼過之後沉默不語,忽然他左手背內部的靈玉一陣,帶來了一股熟悉的共鳴,一把匕首的映像出現在他的腦中。
除了匕首之外,他心中那個熟悉的粉色倩影,正手持長鞭、懷揣匕首,似乎來到了這個空間。
“紫...紫瞳...”嶽少疾的嘴巴,不受控制的呼出對方的名字,心中混亂的記憶碎片略有整合,卻還是差一大截,“我居然...忘記了...那麼多...”
“又是那個名字嗎?叫做紫瞳,也就是海王閣紫家的人嘍。”猶豫中的紫悅,聽到紫瞳的名字,頓時再次燃起了殺氣,並舉着柴刀向嶽少疾的頭頂劈下,“海王閣和七大家族,果然還是要封鎖這座島嶼,除掉所有和傀儡病毒有關的人...即便是死...我也不能夠讓他們稱心如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