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的事兒就是如此的奇妙,葉小川的這個隊伍裡,有百里鳶,有戒色,也有楊靈兒。
這四個人其實就是十年前在鳳凰山隱居的那羣人,三個人知道,一個人不知道。
直到現在葉小川有時候還在想,那個超級有錢的楊林楊公子,怎麼這十年來連根毛的音信都沒有,當初還以爲能在斷天崖上見到他,可惜那小白臉似乎沒去斷天崖。
葉小川一直懷疑,旺財孵化的那個夜晚,楊公子獨自從鳳凰山離開後,是不是被人打劫殺了?他身上帶着十幾萬兩銀票,不打劫他打劫誰?
一羣人很快就離開了龜茲城,北路討魔大聯軍,昨天已經迂迴到了聖殿的北面。現在南路、聖殿、北路,其實是在一條直線上的。
走直線距離自然最短,可是卻絕對要從魔教聖殿的上方飛過去,智者不爲也。
葉小川拿着地圖,確定好東南西北的方位之後,果斷的帶着一羣人朝着正西面飛去。
他的計劃很簡單,往西面飛行五百里,然後轉道向北飛行一千里,最後再轉道向東飛行五百里,這就是一個“匚”字形,原本一千里的路,硬生生的要走兩千裡,由於時刻要提防魔教弟子,飛行的速度也不快,葉小川估計沒個一兩天是別想到達北路討魔聯軍。
如果能在路上遇到小股不成器的魔教弟子,讓自己等人在路上拖延幾天,沒準趕到北路的時候,人家已經打完了,自己拍拍屁股回中土頤養天年,如此就再好不過了。
葉小川終究沒有當領導的命,出城前剛準備對所有人宣佈自己爲這個隊伍的大隊長,結果百里鳶就搶先了一步,副隊長是楊靈兒,連戒空這個三棍打不出一個悶屁來的大和尚,都混了一個小領導的職務。
這讓葉小川十分的不滿,和百里鳶理論,雲鶴師叔可說了,因爲自己熟悉地形,所以委託自己將縹緲閣與迦葉寺的這羣年輕精英弟子送到北路去,足以凸顯出自己在這個隊伍中的重要性。
結果百里鳶不甩他,翻着白眼,道:“說來說去,你不就是一個嚮導嗎?還想當領導?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大隊長沒當上,副隊長也沒有撈到,葉小川又懶得和百里鳶這個潑婦吵架,就自封爲安全參謀,獨立在百里鳶這個野蠻潑婦的淫威之外,一路上所有的事情,都要經過自己這位安全參謀的指揮,如此才能保證大家的生命財產安全。要是大家執意去聽那假冒僞劣的百里大隊長的話,出了什麼問題,本安全參謀概不負責。
讓葉小川隨行,其實也就是意思意思,這羣人能繞行幾萬裡,從北部荒原到這裡,哪個是易於之輩?只是出與人情考慮,不派個蒼雲門弟子隨行相送,會讓縹緲閣關少琴有意見,這個隊伍裡誰拿葉小川當回事了?
可葉小川不知道這一點,一路上大搖大擺的以安全參謀自居,吆五喝六的樣子很是討厭。
一行人前面飛行的速度很快,高度也不低,當過了西面百里外的警戒線之後,衆人就選擇了貼着沙丘低空飛行,高空飛行太醒目了,法寶豪光拖出來的長長尾焰,幾十裡外都能看到,尤其是迦葉寺那二十來個和尚,法寶不是破煞法杖就是浮屠金鉢,催動起來金色的佛光要多刺眼就有多刺眼,要多拉風就有多拉風,葉小川覺得和迦葉寺的弟子在這地方一起趕路,危險係數幾乎爆表,別人想不發現都難。
原本打算只往西面繞行五百里,在看到迦葉寺弟子御空飛行時拖出來的長長佛門金光,葉小川果斷的決定繞行六百里,一百里也就半個時辰,寧願多花點時間,也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晌午從龜茲城出發,向西飛行了五六百里,然後轉道向北,一路上平平靜靜,什麼也沒發生。
太陽落山後,百里鳶不願再走了,白天御空在低空貼着沙丘飛行還行,晚上天一黑,法寶釋放出來的豪光尾焰就更加的明顯了,就算貼在沙丘飛行,還是容易被人察覺。
葉小川可不願意在這地方安營紮寨,他的意思是一鼓作氣,天亮前趕到北路討魔聯軍那裡,如此還能休息一天。
如果明天早上再趕路,估計要明天天黑才能到達,後天黎明就要對魔教動手,明天晚上子時前後討魔大軍就會開拔,如此計算下來,自己等人就沒有充裕的休息時間,面對殘酷的鬥法廝殺,體力不濟可是大問題。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心裡有些不安,總感覺附近會有危險。
昨天爲了脫身,胡編亂蓋的說自己被燭龍滿沙漠的追殺,正是因爲自己這個謊言,讓雲鶴師叔、師父都誤以爲自己對西面的沙漠地形很熟悉,其實他也是第一次出現在這裡,哪裡會熟悉什麼地形?這種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感覺很不好。
自從轉道向北飛行了一兩百里之後,葉小川的心就開始惴惴不安,有些發慌。
他道:“不能在這裡過夜,大家停下來休息休息,吃點東西喝點水,一個時辰後我們繼續出發。”
百里鳶皺眉道:“晚上趕路確實危險。”
葉小川搖頭,道:“今晚不連夜趕路,接下來會更危險,雖然我們從魔教聖殿西面繞行了五六百里,可是我的心裡始終有些不安,還是趕緊通過這片沙漠比較好。”
百里鳶笑道:“放心吧,魔教的大部隊都在聖殿呢,這裡不可能出現魔教弟子,就算出現幾個小毛賊,你覺得我們這四五十人能會怕他們?以我們這些人的戰力,魔教不出動幾百人,七八個長老。,休想拿下我們。”
百里鳶很自信,楊靈兒等人也深以爲然的點點頭,雖然這裡只有幾十人,但全部都是迦葉寺與縹緲閣的精英弟子,加上葉小川與百里鳶的話,靈寂境界的高手就多達六七位之多,就算遇到小股的魔教弟子,這些人也不犯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