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丞玦去樓下買了盒飯上來,就看到白染一個人坐在白若蘭的牀前發呆,整個人都是楞衝的,好像是一尊雕像,一動不動。
郵件裡的內容,想來她也看完了。
這些東西,遲早有一天會看到,早一旦看到,也不至於讓事情發展到更可怕的境地。
宋丞玦嘆息一聲,走進去,將飯菜鋪開,叫白染過來。
“過來吃飯。吃飽了,纔好繼續想事情。”
白染沉默了片刻,還是依言坐過去。
再怎麼樣,東西還是要吃的。
接過宋丞玦遞過來的餐筷,白染又沒頭沒腦的問一句,“你和唐沁認識嗎?”
上一次在易康寶的拍攝間,她聽工作人員說,宋丞玦和唐沁是什麼師兄妹。
“算是認識吧。她在國外和我上的是同一所大學,外科手術的教授又是同一位,我算是她的師兄。”宋丞玦說着這些,心裡又滿滿的都是嫌棄。
“她也學醫?”這可把白染嚇了一跳,真沒想到唐沁那樣的人,居然是學醫的。
“是啊。我昨天給恩師打了電話,聽說唐沁當初什麼學籍都沒有,是靠着唐家的關係才進了那所學校,拜在我老師門下。起初老師並不喜歡她,不過後來卻發現她雖然爲人不行,可是在醫學方面有着很大的天賦,所以也就將一切都教給她,想把她培養成一個頂級的外科手術醫生。”
這些話,也算是宋丞玦和自己老師說的推心置腹的話。
“……老天真是不公平,還給了她這麼好的天賦。”白染有些嘲弄的笑了笑。
唐沁的運氣可真好。
不過……想了想,白染又問,“那她怎麼不回來做醫生?”
“她做不了醫生。”說起這個,宋丞玦的眸光忽然暗淡了一下,臉上也有些詭異。
白染很少見到這樣的宋丞玦,本能的就好奇起來,“爲什麼?”
“她的畢業論文做的非常好,連老師也承認她的手術刀用的精準。但是臨近畢業,她的心理評估報告被打上了嚴重的警告。有了這樣一份心理評估,她別說是從學校畢業,不管是國外還是國內的醫院,都不會接納她。”宋丞玦說的冷淡。
醫生,這兩個字並不是你有技術有醫學知識就可以的。
在國外其實比國內更注重這個醫生的品德。
如果一個殘忍的,有自虐傾向並且有虐待動物行爲的人,還能出來醫院做醫生,那麼誰來保障病人的生命安全?
誰來保證這樣一個心裡有些不健全的醫生,在給病人做手術的時候,不會忽然神經分裂,挖走病人的心臟?
當然,話說的有些嚴重了,可這卻是每一個人都必須要面對的風險。
所以唐沁的心理評估一出來,她就被接回國了。
接她回來的人是唐水榆,白染並不知道,還以爲是權睿安排的。
誤會,好像越來越深了。
宋丞玦見白染長時間沒有開口,以爲她又在胡思亂想,就道,“以後你離唐沁遠一點,她說不定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