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同處一個斬龍谷中,但斬龍一族和御水一族兩個族羣的村落是相互分開的,中間相隔了一條河流,名喚龍河。
如果說斬龍六傑的巨型頭像是斬龍村的一個標誌性景觀,那龍女像則應該就是御水村的最爲代表性的景象了。
當黑雲帶着雲機子和蕭墨靠近那座刻有‘斬’字的葫蘆形狀的建築物時,它突然向上飛起,到了一片雲層的上方。
透過那一道單薄的雲層,蕭墨指了指那座特別的房屋,道,“師父,那是什麼地方?房子的結構很特別,像是一個葫蘆。”
雲機子把手指放到脣邊,做了一個小聲的動作,緩緩道,“臭小子,那是斬龍村衛部所在之地,是斬龍村的權利中心,也是整個斬龍村守衛最爲嚴密的地方。”
說到這裡,雲機子又把目光轉向前方,指了指龍河北岸的刻有‘御’字的龍形建築物,“看到沒有,這一座構造特殊的建築物時御水村的衛部所在之地,同樣也是整個御水村最爲重要的地方。”
蕭墨猶豫了片刻,問道,“既然斬龍村和御水村是兩個分離的村落,那又爲什麼剛纔所見到的兩村的白衛在一起行動呢?”
雲機子微微一笑,淡淡道,“斬龍一族和御水一族本是兩個獨立的族羣,自然本身的村落是要分開的,但兩個族羣在經過了封印火龍事件後,就達成了一個共識,兩個村子的防禦力量共同行動,共同維護整個斬龍谷的安寧,對了,”
他回過頭來,看了蕭墨一眼,“斬龍村和御水村表面上連接在一起的,其實是分開的,兩個村子都被各自所營造的結界包圍,而這些結界是清澈透明的,肉眼難以看到,就像是兩個巨大的水泡,嚴密地圍住了兩個村子。”
蕭墨撇了撇嘴,摸了摸後腦勺,表現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心想,姥姥的,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神秘兮兮的,把小爺搞的跟一個大白癡一般。
他瞪大了依然有些於腫的眼睛,似乎想要找到一些那些結界的蛛絲馬跡,然而搞的一番筋疲力倦後,他依然什麼也沒看到。
這時,眼睛有些隱隱發痛,這讓蕭墨突然想到了自己在破解龍之眸結界時的倒黴遭遇,滿腦子都是各種各樣的結界,心中的怨氣迅速燃燒,他不禁跳起來,大喊道,”姥姥的,小爺可不想再闖什麼結界啦,都快毀容破相了!”
雲機子一驚,陡然一下就抓住了蕭墨的一隻耳朵,硬生生的把他拉坐在黑雲的脊背上,用一種想要大聲,卻又不得不小聲的語氣道,“臭小子,你又一驚一乍地幹什麼,我們的下面就是斬龍村的衛部,倘若被他們聽到了什麼動靜,別說破相毀容了,估計你連相貌都沒得破了。”
雲機子不願驚動斬龍谷中的人,並不是害怕他們知道自己回到了斬龍谷,而是不願讓他們知道,倘若這次不是魔主重生,妖魔鬼魅橫禍人間,他是不想回到斬龍谷中取回那封印了幾百年的幻滅神劍的,因爲在他的心中,一直感覺虧欠了一個人,而這個人成了他永生無法結痂的傷痛。
蕭墨不禁一怔,正當他想要開口說話時,從雲層的下面飄來了一陣破碎的言語,把他的言語逼回了腹中。
在斬龍村衛部所在的葫蘆形狀建築物的二樓一處平臺上,有兩個值班站崗的白衛,他們仰起了頭,在聚精會神地注視着整片天空。
其中的一個白衛疑惑的道,“怎麼回事?我剛纔好像聽到了一些聲響,現在怎麼突然沒有了,真是奇怪。”
另一個白衛笑了起來,道,”可能你最近站崗比較累吧,一定是你幻聽了,這天上哪裡有什麼聲音,如果有,可能就是一些鳥叫聲罷了。“
那個白衛摸了摸自己頭,表現的很困惑,最後他也無奈的笑了笑,道,”你說的對,可能是我聽錯了。”
話音未落,一個面帶黑色面具的人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前,這個人行動詭秘,走路無聲,就像幽靈鬼魅一般,他用手輕輕扶了一下面具,面具上那個白色的‘斬’字顯得格外清晰,明瞭。
他是斬龍谷另外一種守衛力量,黑衛。
他看了看那兩個白衛,冷冷道,“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在交頭接耳說些什麼?”
那兩個白衛顯然是被眼前這個氣場強大的黑衛給完全震懾住了,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其中的那個最初聽到天上傳來異樣響動的白衛回道,“隊長,我剛剛聽到頭頂有人說話,不過,現在又沒有了…”
“人聲?”那個人重複了一下,然後只聽‘嗖’的一聲,他瞬間就來到了斬龍村衛部的屋頂上,擡起頭,靜靜的觀察着整片天空。
而這時,又一道黑影飄落下來,一個黑衛來到了他的身前,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了些什麼後,就又悄無聲息地消失了,來無影,去無蹤。
那個黑衛隊長在屋頂上停留了片刻後,又‘嗖’地一聲回到了二樓的平臺處,對着那兩個值班站崗的白衛道,“你們好好繼續站崗,注意警戒,倘若再有什麼風吹草動,一定要及時彙報。”
那兩個白衛低下頭來,異口同聲的道,“是,隊長。”
當黑衛離開,這兩個白衛也大大喘了一口粗氣,整個身體都放鬆下來,其中的一個白衛‘哼’了一聲,道,“我呸,神氣什麼,你又不是我們白衛的隊長,我們白衛執勤站崗,管你鳥事。”
剩下的那個白衛連連點頭,附和了一聲,道,“就是,就是,如果不是我們的隊長天生身體虛弱,他們這些黑衛怎麼敢在我們白衛面前頤指氣使,媽的,越想越生氣。”
然後二人不約而同的‘哎’了一聲。
而在他們頭頂的黑雲,在雲機子的示意下,加快了飛行速度,徑直向龍女像飛去。
蕭墨撇了撇嘴,沉默下來,看了看自己的那隻沒有鞋子可穿的腳,心想,姥姥的,小爺一不偷盜,二不搶掠,好人一個人嘛,怎麼會倒黴到如此地步,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一無所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