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這個鬼靈精怪小丫頭還說了,等她指出缺點再修位掌門才需要道歉。
不管有沒有缺點,這些掌門都立於有利的位置。
沒缺點,這小丫頭要道歉;有缺點,這小丫頭要把缺點修好。相對於一件完美無暇的鎮派之寶來說,區區歉意又算得了什麼?
十幾位掌門立馬答應了下來,一副佔盡便宜還賣乖的模樣。
“先看我的。”一位掌門迫不及待地雙手捧出一面古銅色的護心鏡,神情恭敬異常,末了還不忘對着對着一個方向拜了幾拜。
但凡一派掌門要拿出鎮派之寶的時候,都必須有一個儀式,請出法寶。這個儀式不必過長,但是必須得體現出你對法寶對祖先的尊敬。
李大老闆挖了挖鼻孔,回想起自己適用合歡玲的時候,貌似都是直接掏出來用的,老丈人曾經教給自己的儀式早就望得一乾二淨了。
尊敬不是表現在姿態上的,李大老闆對這種儀式嗤之以鼻。
“我這法寶乃萬年晶晶鐵所鑄,刻畫無數防禦陣法,可以抵擋金仙級別的一炷香時間的攻擊。”這位掌門明顯對自己的法寶很是上心,介紹起來也是面含得意。
果不其然,圍觀在此的衆人一聽這法寶是由萬年晶晶鐵所鑄的,眼神頓時亮起一道光芒。
晶晶鐵也是一種煉器材料。在仙界不可多得,更別說是萬年晶晶鐵了。萬年晶晶鐵地價值在仙界僅次於紫晶和秘銀。
月裳只是隨便瞟了一眼,便開口說道:“完全浪費。”
這位掌門頓時頭髮根根倒豎了起來:“怎得浪費了?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道這件法寶替我派當下多少攻擊上,我也靠它才能保個周全。”
關係到鎮派之寶,這掌門連自己的顏面夠顧不了了。
李大老闆冷哼一聲,頓時那掌門縮了縮脖子。
李成柱是怕他把月裳給激怒了,能稱呼忘情仙君爲不知天高地厚的毛丫頭的人。在仙界還沒有出生呢。
月裳倒是絲毫不以爲杵,小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你不知道最好的防禦便是進攻嗎?萬年晶晶鐵若是拿到行家的手中煉製,至少也可以煉出八品以上的攻擊性法寶。你再觀你這件鎮派之寶,居然只是一件四品地防禦法寶。相差何止天地?說它是垃圾簡直擡舉它了,這簡直就是暴斂天物。”
月裳毫不客氣地將這掌門得意的法寶批得體無完膚,這丫頭的伶牙俐齒第一次讓李大老闆大開眼界。
那掌門頓時臉色蒼白。腳步都有些不穩。
月裳說得道理他如何不懂?最好的防禦便是進攻,但是每個修仙者甚至仙人都會擁有防禦型法寶的。讓這掌門倍受打擊的是,他居然壓根就沒想過晶晶鐵更適合煉製攻擊性地法寶。
這就好比好看而又貴重的東西,第一眼看到它的人都會被它完美的外表和自身的貴重所吸引,卻完全忘記了它本身具備的應該有的功能。
丹王在一邊閉着眼睛沉思,那不住地點着的腦袋錶示他同意了月裳的觀點。
李大老闆眼前一亮,日啊,這兩位一個可以煉丹,一個可以煉器,整天這樣遊手好閒是不是太浪費了點?就算月裳不是精通煉器之人。她好歹也有仙君的修爲,煉製出來地法寶威力還能小了不成?而且看月裳這樣自信而又侃侃而談的模樣。說不定,這丫頭本身就是一煉器大師。
“姑娘。依你所見,我這件法寶該如何改煉呢?”這位掌門連稱呼都改變了,態度異常地恭謹。
能一眼看透這件法寶致命的缺點地人實在是少數,雖然這個缺點很明顯,但是卻一直都沒有人看透它,所以,能指出來的人必定不是什麼平凡的角色。
其他的掌門一面翹首等待着月裳的回答,一面心中琢磨着合歡宗已知的各大角色。將她們的形象和眼前的小姑娘重疊着。
“煉製手法粗糙不堪。”月裳從這掌門地手中拿過萬年晶晶鐵煉製的鏡子,絲毫不留情面地批判着。“裡面地陣法也繁冗成舊,花樣太多,華而不實,控制起來更費力氣,所虛耗的靈氣比同等級的法寶要多得多。”
月裳每說一句話,那掌門的臉色就喜一分,月裳的話全部切中的要點。
能入手就看出一件四品仙器的好壞和缺點,這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得到的,非煉器大師不可,而且還需要很多年的實踐經驗才成。
“這位姑娘,你說的當真是字字珠璣啊,敢問如何才能改煉的更好?”這掌門的眼中透着一股欣喜,這小丫頭片子剛纔說了,指出缺點,然後彌補這些缺點,這掌門現在巴不得她多挑一些出來。
“不用改煉了。”月裳的表情頗爲意興跚瀾,“直接融化了重新煉製。”
圍觀的人集體抽了口冷氣。
四品仙器雖然對李成柱來說算不得什麼,但是對於這些修仙者來說,確是一件很難得的寶物。
想那百年舉辦一次的接引仙使大賽的第二名的獎勵纔有一件四品仙器,足可見四品仙器對修仙者來說是多麼的貴重。
修仙界中,只有少數幾個大派能拿出五件以上的四品仙器,更多的就是一兩件而已。可以說,這次盛會的召開,讓不少掌門心疼的滴血。
那入門票最低就有十塊上品天機靈石了,更有不少掌門爲了套近乎,拿出了三四品的仙器。
更何況,這件四品仙器還是人家的鎮派之寶,月裳一句直接融化了重煉,也實在是太打擊人了。
“姑娘,莫開玩笑,且不說重新煉製是多麼耗費時間,而且這件法寶還是我派的象徵。”
不等他把話說完,月裳直接來了一句:“給我一炷香的時間,還你一件五品攻擊仙器。”
場面頓時肅靜了下來。
一炷香的時間居然想煉製成一件五品攻擊仙器,這些掌門懷疑自己已經有些老眼昏花,耳鳴聾背了。
要不然,就是這丫頭是個瘋子。
反倒是李大老闆,眼睛登時變得雪亮雪亮,猶如發現寶一樣地盯着月裳。
那件法寶的主人現在的表情異常地躊躇,臉色變化不定,一會瞅瞅李成柱,一會瞅瞅口放豪言的月裳。
“不煉就算了。”月裳撇撇小嘴,將法寶遞了過去,那掌門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下來吧,說不定一件到手的五品仙器就沒有了,不接吧,誰知道這丫頭說的是真是假。只能一雙老眼放在李成柱的身上,希望他給個答覆。
“煉吧,壞了的話,我賠你一件六品的。”李成柱跳了出來,他實在是想看看月裳的手段。
自從知道月裳以來,李大老闆就從未真正地見識她的本事,此時正是大好的良機,如何能錯過?
那掌門得到李成柱的承諾,頓時放下了心,虛
手,賠着笑臉道:“姑娘請隨意!”
月裳得意地笑了笑,幾千年沒有活動筋骨了,這時候忍不住跳出來亮一手,忽悠一下這些人,也是蠻好玩的。
對着丹王示意了一番,月裳輕輕地在這件法寶上捏了一把,印了幾道印記進去。
也不件丹王有什麼動作,只見一道灼熱的白色火焰臨空出現在那件法寶的身上,頓時,刺啦啦的灼燒之聲響起。
圍觀的人臉色駭然,紛紛打出避火訣印在自己身上。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丹王的速度太快,快到那些修仙者根本看不清楚,只當是月裳引起的這團火焰。
這團火焰的溫度之高,超乎了衆人的想象。
那號稱是仙人的五元天火也得焚化三天三夜才能融化的萬年晶晶鐵現在居然以肉眼可件的速度癱軟了下來。
圍觀的人莫不是壓抑着心頭的澎湃,這樣公開的煉器手段對他們來說是不可多得的。絕對可以從中學到一些有用的東西,而同時,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易物會場的中心逐漸在朝這邊靠攏。
熱度只在一瞬間散發出去之後,便如同被一隻大手捏住一般,又縮了回去,整團白晃晃的火焰只存在於那萬年晶晶鐵之上,站在旁邊的衆人卻並沒有感覺到有多高的溫度。
而且。也不見月裳有什麼動作,那已經融化完全地晶晶鐵就那樣臨空懸浮在她得面前。隨着她一道道複雜到了極點的法決的印入,那晶晶鐵也在不斷地改變着形狀。
“捆火訣?神煉法?”圍觀的人發出一串驚呼。
能將火焰困在一小片範圍內,讓它的溫度都得不到釋放,這是一個很精準的活,非火性體質的人不能辦到,而且還需要長久的實踐,對火地虜駕達到相當高的水平才成。至於不用煉器爐就煉器。這種超高技術的東西更不是衆人可以理解的了。
某人自然也會一點,畢竟幻劍宗以煉器出名,但是某人的煉器水平實在太菜,僅僅可以煉製一些見不得人的法寶,而且還是不能使用地。
看着月裳那眼花繚亂的動作和不斷地變換着眼色和形狀的火焰,衆人只覺得煉器原來可以如此的優美。
李大老闆心中更是複雜難明。
師傅早就告訴自己要學習煉器。不要在將來丟了幻劍宗的臉面,無奈自己對此一竅不通。
現在看起來,不是自己的天分不行,而是師傅的教導方法不對。
若是採夜玫瑰煉器有如此好看,李大老闆早屁顛顛的纏着他要學了。
任何一件事,在用心做到了極致之後,都是一項賞心悅目的藝術,猶如月裳此刻的煉器之舞。
月裳地姿勢是如此的優美,美到沒有人在心裡產生什麼齷齪地念頭,這樣的仙姿。只能遠觀,不可褻瀆啊。
李大老闆漸漸地發現所有人地眼珠子都直了。沒有一點動彈的跡象,想來是完全地沉浸到了月裳這些動作裡面去了。
也許片刻。也許很久,到衆人被月裳完全地帶動的時候,那件重新煉製的法寶逐漸地成型了。
當月裳將最後一道法決印入法寶的時候,那原本是一面古銅色的鏡子的防禦法寶此刻卻變成了一柄短小精悍的匕首模樣。
手柄還異常搞笑地刻畫出了一個單手掐腰,大腳高擡,做這指點江山狀地男子,在下面刻着李某某三個大字。
李大老闆苦笑不得。
這小丫頭的玩性怎麼如此之大啊?這可是人家地鎮派之寶啊。
月裳的臉色更顯蒼白,原本就不太適應這具肉身。在短短的一炷香的時間內煉製一件五品仙器,實在是有點難爲她了。
丹王在背後抿抿嘴脣。暗藏着笑意。
只有等月裳耗幹了精力,她纔會安穩地呆在屋子裡面。
“煉好了。”月裳額頭上冒着一抹晶瑩的汗水,將重新煉製的匕首遞給了那位掌門。
匕首樸實,同樣泛着古銅色的光華,但是上面隱隱跳躍的靈壓波動卻再也不是剛纔那件仙器的程度了。
由四品跳至五品,雖然品階只有一品而已,但是也有着莫大的不同。
這位掌門顫抖着雙手接了過來,這件傳承了幾代人的鎮派之寶,雖然此刻完全地變了樣子,但是他滿足了。
“謝謝,謝謝你,謝謝李宗主!”這位掌門絲毫無視月裳在匕首柄上的惡搞,連聲道謝。
話說回來,這件新的鎮派之寶有了李成柱的痕跡,說不定以後還可以大派用場。
李大老闆微微頷首,沒有答話。
“這位姑娘,能否再看看我的。”得了便宜的掌門們爭先恐後,遞出了自己的法寶,唯恐遲了一步被他人搶先。
不是每天都可以碰到這種好事的。
月裳的腳步一個踉蹌,竟然有些搖搖欲墜,丹王在她背後連忙伸出雙手,卻又不敢觸碰,尷尬至極。
李成柱纔不管這些,橫前一步,將月裳摟在懷抱中,臉上無比的憐惜:“怎麼樣?”
丹王快後悔死了。
月裳伸出小手摸了摸額頭,慘笑一聲:“玩得有些過了。”
“該!”李成柱罵道,同時心中透着喜悅。
別人看不出來,但是他卻看得出來,月裳在煉器方面絕對是宗師極的人物,而她剛纔施展出來的煉器手法估計也是失傳的手法,否則沒可能在一炷香的時間就煉好一件五品仙器。
見到月裳如此神態,那些掌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訕訕地將手上的寶物收回,卻又滿臉期待,期望月裳來個迴光返照,容光煥發。
“各位,恩……我這位弟子的狀態你們也看到了,現在實在不適合多做運動,見諒!”李成柱拋下一句話,不等衆人的反應,趕緊一個瞬移來到了合歡宗內部,只留下一干人等嘆息不已,而那第一個吃螃蟹的掌門此刻傻傻地笑着,將那匕首寶一樣地雙手捧着,貼在心窩口。
一來到合歡宗院子裡面,原本臉色蒼白站立不穩的月裳一個輕輕地掙脫,從李大老闆懷抱中跳了出來,連那臉面都有些羞紅。
“你怎麼?”李成柱驚奇不已,這小妞剛纔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呢。
“我騙騙他們而已。”月裳揹負着小手,腳下用力地踢着土地,撇撇嘴巴,“你真當我那麼笨,給他們免費煉器啊。”
李大老闆猛豎大拇指,不得不說,這丫頭剛纔的演技把自己都給騙過去了。
丹王一個閃身,出現在兩人的面前,趕緊說道:“君主,您不易勞累,還是回去休息吧?”
月裳小手一指:“李某某,帶我去看看你的夫人,我倒想知道,你有什麼魅力,讓她們一個個心甘情願地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