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伶舟驚呆了,半晌,他喃喃自語道:“傾塵!”
聞言,慕容炫煌和田如蜜同時轉頭看着他。
只見蘇伶舟足底輕點,越過池塘,輕飄飄落在曉傾城身旁,他一把拉過曉傾塵,喜憂參半的道:“傾塵,原來你在這?我找了你很久,終於找到你了,我們走吧,我們回巫山,去過與世無爭的日子,再也不出來了。”
“放肆,”身後的無情谷主一聲厲喝打斷他,“你是誰?她不是你要找的人。”
曉傾塵面無表情的看着蘇伶舟,她清麗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繼而顯得更爲冷漠,好似根本不認識眼前的蘇伶舟。
突然半空中黑影閃動,幾個絕情谷中的下人從四面八方圍過來,把蘇伶舟團團圍住,見絕情谷主歐陽鵬擡手製止,紛紛待着原地不敢動。
歐陽鵬把手中的器皿放在桌上,走到蘇伶舟身側道:“在下歐陽鵬,是這絕情谷谷主,這位白姑娘是我的未婚妻,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蘇伶舟忍着怒火,頓了頓,事情沒了解清楚之前,他也不好發作,不管怎樣,他可以斷定,眼前的白衣女子就是曉傾塵,他一定不會認錯,也不可能會認錯,他穩了穩心神,道:“蘇伶舟。”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曉傾塵,滿是疑惑,此時心裡如排山倒海般難以平靜。
歐陽鵬笑着說道:“蘇兄,失敬失敬,你方纔說,認識白姑娘,可是白姑娘好像並不認識你,如若不信,你可以親自問問她,幾日後我們就要舉行婚禮,還請蘇兄把這件事弄明白,如果願意的話,你還可以和你的朋友留下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蘇伶舟沒有理他,徑直走到曉傾塵身側,柔聲道:“傾塵,我是伶舟啊,你,不認識我了嗎?傾塵,我們從小一起在天池山虛無飄渺峰長大,後來我們失散多年後久別重逢,我們在巫山過着神仙般的日子,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傾塵,你怎麼啦?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我們好不容易相見,你怎的不認識伶舟了呢?”
曉傾塵冷冷的望着亭外的水面,並不作答,她好像真的不認識蘇伶舟,此時的她給人的感覺更高傲了,她就像一尊雕像般屹立在那。
這時,慕容炫煌越過湖面,落在亭子中央,拿着紅漆葫蘆搖了搖,道:“這絕情谷裡果然都是絕情的人,伶舟,她可能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我看還是先弄點酒菜,填飽肚子再說。
慕容炫煌走到歐陽鵬面前,搖了搖酒葫蘆:“歐陽谷主,既然你的婚禮在即,那我們就留下來喝杯喜酒,不過,眼下,可否先拿些酒菜給我們用些,肚子餓了,想走也走不動了。”
田如蜜從小徑處朝亭子走來:“我也餓了,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嗎?走了很久的路,人家也走不動了,谷主可以收留我們嗎?”
歐陽鵬見田如蜜嬌滴滴的模樣,頓時滿面笑容的走過來,道:“這位姑娘叫什麼名字?”
“田如蜜。”
“好名字,人如其名,如糖似蜜,姑娘看着甜,叫你的名字更甜,我這就吩咐下人給你們準備廂房,安排上好的酒菜。”說着,歐陽鵬又擡眼看了看甜如蜜,意猶未盡的拉着曉傾城塵離開了涼亭。
須臾,三人的住處已被下人安排好了,一間廂房內已備好了一桌豐富的酒菜。
蘇伶舟癡癡的呆坐着,他失魂落魄的什麼也不想吃,慕容炫煌突然在他耳邊輕語:“先吃飽肚子,我幫你把曉師叔找回來。”
蘇伶舟驚異的擡頭看慕容炫煌,疑惑中帶着點喜悅,見他津津有味的品嚐着美食,喝着美酒,像是很有把握能幫他。
田如蜜看一眼蘇伶舟再看一眼慕容炫煌,悻悻的說道:“那位白姑娘真的是你要找的人?怎麼她好像並不認識你?不過,這絕情谷倒是真的很怪,方纔那谷主神神秘秘的,不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蘇伶舟胡亂的吃了幾口,看着慕容炫煌吃飽喝足,趁下人都撤下碗碟,他把慕容炫煌拉到門外一個隱秘處,神色頗爲凝重,道:“慕容大哥,你說有辦法可以幫我?”
慕容炫煌摸着冒出來的胡茬,悠哉遊哉的道:“小子,你的曉師叔喜歡你嗎?”
蘇伶舟摸着頭,語無倫次的說道:“好像,可能,也許,大概,是喜歡的吧,我,我也不敢,還是有些難以確定······”
慕容炫煌擡手一拍他後腦勺,假裝生氣道:“她不喜歡你,你找她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一廂情願的單相思最傷人最害人,一生一世一輩子就爲了這麼個不喜歡你的女人消耗此世光陰,你是有多蠢?”他說一句拍一下,險些把蘇伶舟給拍暈。
“喜歡,喜歡,她是喜歡我的,只是她沒有說而已,她親過我,和我一起睡,還對我撒嬌,“蘇伶舟雙手捂着頭,“你說,這是不是就是喜歡我?”
慕容炫煌怔住,半晌,道:“你們已經······”他看着蘇伶舟,突然笑了起來:“好,小子,就衝你辦了一件我不敢辦的事,我定幫你。”
蘇伶舟瞪着眼睛,道:“怎麼說?”
“她中了絕情玉露的毒,”慕容炫煌道:“她越是喜歡你,越不記得你,絕情玉露的毒可以令人絕情忘情,你看她那個樣子,冷若冰霜,實則她對你用情至深。”
“那你還問我,她喜不喜歡我?”蘇伶舟道。
“傻小子,我若不問你,又怎能證實我的推斷!”慕容炫煌拍着蘇伶舟的肩,“歐陽鵬給你的曉師叔下毒,以至於她深思失常,可見此人詭計多端,方纔我若不將計就計糊弄他,你我又怎能有機會打入敵人內部去就你曉師叔?”
“那要怎麼做?”蘇伶舟問道,“慕容大哥你快說,我心急如焚,怕那個混賬會對我的傾塵······”
“讓那個丫頭幫忙。”慕容炫煌附在蘇伶舟耳邊說了幾句。”
蘇伶舟聽完他的辦法,半信半疑,道:“田如蜜姑娘?她可以嗎?這樣做合適嗎?”
慕容炫煌正色道:“這是最好的辦法,要是不行,那也只能等着喝他們的喜酒了,你自己做決定。”
蘇伶舟和他對視一眼,須臾,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