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收拾好行裝,寒家便啓程前往位於開陽縣郊外的農莊。
湯家的人不愧都是練過的,好好休息了一晚上之後,全都恢復過來了。
因車子坐不下,湯樑五個人直接跟着馬車走,而沈氏和湯明箏則跟歐立梅她們擠了一個車子,湯伯恩爺孫三個,則得楊德彪他們讓了三匹馬,原本騎馬的人則去跟趕着貨車的人擠坐到一塊去了。
這倒不是他們三人拿喬,而是湯至和是要跟着寒爹爹的,湯明琮則分給了玉書,既然是貼身近衛,那肯定是要隨侍在身邊的,寒爹爹父子都騎着馬,他們自然也得騎馬了,至於湯伯恩,所有人裡,就他年紀最大,出於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也不能讓他步行或是去跟一堆貨物擠一起不是,所以一番推讓後,這老爺子還是被推上了馬背。
因有人步行,所以隊伍行進得並不快,到了中午離農莊還有段距離,於是一行人乾脆尋了棵大樹,藉着樹蔭休息吃點東西。
沈氏不愧是鏢局主母,出發前便考慮到這問題,所以在開陽縣裡便買了不少的包點,還帶着水袋,這吃喝雖然簡單卻還真的不用愁。
吃飽喝足之後,一行人再次準備上路,這時嫌縣城裡不好玩跑出去玩的某驢也終於歸隊了。
瞧着自家二姑娘身邊突然多了頭驢子,年紀還小性子活潑的湯明箏頓時好奇了。
“阿娟姐,怎麼會突然有頭驢子找上二姑娘的?”
早上的時候,秀娘便已經告訴他們一家子各自的工作,知道小女兒被分到了大小姐身邊,在車上時沈氏便對女兒耳提面授了一番,後來得知樑娟也是服侍大小姐的,湯明箏更是跟她混熟了,得知樑娟稍微比自己大一個多月,這娃便叫上姐了。
而樑娟已經從這分配中猜出這新來的小姑娘肯定是要接替自己服侍大小姐的,相處了這麼半年,她跟玉儀早已處出了感情,但她也知道桑園那邊正式開始後,自己肯定是要過去的,爲免換人後玉儀會不習慣,她也樂於跟湯明箏接近,把玉儀的一些好愛習慣都告訴她,其中還包括寒家其他主子的一些習性,自然少不了寒初雪這位二小姐不喜歡人家叫她小姐而得叫姑娘的“怪癖”了。
如今看湯明箏問起了阿軨,這可是寒家的重要成員,而且性子古怪得跟二姑娘也有一拼的,可不能讓阿箏把它給得罪了。
於是急忙伸手捂住了湯明箏的嘴,“那是二姑娘帶回家的寵物,最討厭人家叫它驢子的了,你以後可千萬別這樣叫它,否則小心它抽你。”
某驢尾巴的威力樑娟可是親眼看到過的,而且這傢伙發起火來,除了二姑娘那是誰也不認的,就連大少爺、三少爺他們都被抽過,所以她不得不鄭重提醒這新來的小姐妹。
湯明箏卻聽得一臉的惘然,“不叫驢子叫什麼?”那明明就是頭驢子呀。
聽她又說驢子,樑娟緊張的朝某驢的方向看去,見它似乎沒注意到自己這邊,這才鬆了口氣,“叫阿軨,你可以叫它軨爺。”
湯明箏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聽錯後,驚叫起來,“什麼它就是阿軨?就是那個能跟狗官聊天的阿軨?”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了過來,順着她的手指,看向某驢,寒家人那是一臉的淡定,加不解,不解這小姑娘幹嘛見到阿軨會這般一驚一乍的,而湯家的人則是一臉的懵逼。
那驢子就是阿軨?
姓黃的狗官居然能跟頭驢子聊得很熱烈?
難道是同名之誤?
這是湯家人最後能想到的可能。
結果寒初雪摸着因爲湯明箏的質疑而在噴氣的某驢,笑道,“沒錯,這就是阿軨,如何有什麼問題嗎?”
湯明箏因爲太驚異、太好奇了,一時間也忘記了主僕之別,指着某驢,滿臉的不相信,“二姑娘,它一頭驢子如何能跟那狗官聊天呀?”
雖說許多人都叫那姓黃的作狗官,但畢竟不是真的狗呀,而且就算那傢伙是狗,跟驢子也不是一個種族的,這獸語也不可能一樣的吧?
聽到這丫頭敢叫自己是驢子,某驢頓時怒了,尾巴一揚就抽了起來。
因爲距離太遠,抽不中那死丫頭,所以它直接便拿身邊的東西撒氣。
寒初雪小臉一沉,“不許損壞樹木。”
這樹能長這麼大不容易,最主要的是自家的農莊在這頭,就這麼讓這傢伙把樹幹抽斷了,以後自己家人上拿再找棵大樹納涼休息呀。
她的話,某驢可不敢不聽,可是這勁道都甩出去了,不撒出去憋得難受的可是自己,於是它方向一轉,直接甩到了地面上。
只聽得啪的一聲,驢尾所及的地面,就這麼裂開了一條裂縫,看得第一次見的湯氏衆人目瞪口呆。
我的乖乖,這還能算是頭驢子嗎?
湯明箏難以置信的走上前來,繞着那條裂縫看了又看,確認真的是條新縫,她這才擡起頭,一臉佩服的看着某驢,“你真是太厲害了。”
嗤,某驢得意的昂起了頭,尾巴直搖。
看在這丫頭慧眼識珠的份上,就原諒她剛纔的口誤吧。
瞧着某驢那傲嬌的模樣,寒初雪默默轉頭,這貨還真好哄。
“你是不是還會說人話。”否則如何能跟人聊天呢。
佩服歸佩服,某娃顯然還在糾結於上一個問題。
寒初雪……
“阿軨要跟黃縣令聊天不需要說人話的,甩幾次尾巴就行了。”
甩幾次尾巴?!
湯家衆人,包括之前一直不知道真相的寒爹爹夫婦,腦子裡迴轉着這句話,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那條因爲某驢甩尾巴而多出來的裂縫……
原來真相竟是如此的簡單粗暴。
明白過來的秀娘拉着寒初雪上車了,她覺得她有必要跟小閨女好好聊聊。
再次上路之後,湯明箏顧不得跟樑娟聊天了,時不時透過車窗瞧向某驢,腦海裡不斷想象着它抽那狗官尾巴的精彩畫面。
而湯樑等人,都不知還覺的圍在了某驢身後,眼睛齊齊盯着它的那條尾巴,似乎很想弄明白這條比鞭子還厲害的尾巴到底是啥結構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