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顧南傾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根本不離外面狼狽的墨玉。
墨玉抱着自己的手從地上爬起來,眼神怨恨的盯着門,彷彿等要將那道門盯出一個洞一樣。
她那麼低三下四的求她,她居然都無動於衷,還無情的用門壓她的手!
墨玉是個驕高傲自大的人,在顧南傾面前上演苦肉計,以爲再怎麼樣她都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心軟。
沒想到自己卻還是敗在了她的手上!
早知道那天她應該動作快點兒,不然霍天也不會出現的那麼及時。
直到現在,墨玉還不知悔改,如果再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她仍舊會那麼做。
顧南傾悶悶的坐在房間裡,煩躁的敲着電腦,她不知道爲什麼霍天爲什麼對這件事情這麼上心。
先是封了夜鶯書寓,後來又是去天利討公道。
其實,他並沒有道理這麼做。
她是他的仇人,刻骨銘心的仇人,他不是想和她離婚嗎?
如果那天晚上,就算他來了,他也完全可以冷眼旁觀,這樣,他就可以輕鬆的和自己離婚,何必要多此一舉。
男人的心思她永遠都猜不透,他的怒火源自於她,他的恨源自於她,他偶爾不經意的關心和呵護也源自於她。
心裡複雜萬千,她不知道自己該以何種態度面對這個多變的男人。
容意的話還響在耳邊,顧南傾有個大膽的猜測,霍天是否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自己?
雖然這個猜測有些荒唐,可是顧南傾也想不出另外一種可能。
顧南傾自嘲的笑了笑,他那麼涼薄的人,怎麼會愛上自己?
頂多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容不得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染指吧。
顧南傾不知,就算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也不會做到這個地步。
門外的墨玉不甘心的離去後,霍天等人已經把這次一起參與那件事情的人徹底封殺。
至於墨玉,連夜坐飛機狼狽的趕回了帝都,以爲霍天等人不知,容意只是笑笑,宋容家的人無孔不入,墨玉以爲逃回帝都,她就拿她沒有辦法了麼?
顧南傾一個人待在酒店實在無聊透頂,眼巴巴的瞅着容意他們回來,至少還有點兒人氣。
她現在窗前,看着b市的風景,b市並不比a市豪華,但是勝在綠化環境比a市的面積廣,夜晚涼風習習,連帶着吹的風都有一股自然清新的味道。
自然誰都愛,顧南傾也不例外。
顧南傾有時候自己都會忍不住想起自己之前的生活,十歲前養尊處優,含着金鑰匙出生,是人人敬畏羨慕的南風家族的大小姐。
十歲後,是人人厭惡四處逃避顧家追殺的流浪兒,若不是那位先生將她送去孤兒院避難,恐怕這世上早就沒有她顧南傾呢。
顧家的人當真是狠毒,爲了達到目的不惜對南風家趕盡殺絕。
顧南傾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那段狼狽不堪的生活,心中對顧家的怨恨又跑了出來。
她孤寂的站在窗前,眼神莫名的有些陰鬱和憂傷。
霍天推開門,後面跟着的是容意小姐和坐在輪椅上的長情。
長情一擡眼,看見的便是顧南傾獨自一人站在窗前,渾身上下透露出的氣息有傷而蒼茫。
長情面色微微有些發白,呼吸有些急促,放在輪椅兩邊的手握緊了又鬆開,反覆幾次。 ωωω▪ttk an▪¢ Ο
容意小姐皺眉,這丫頭又被影響了!
她伸出手搭在她纖弱的肩膀上,對着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像是氣餒了一樣,長情終是鬆開了手,才發現手心一片冰涼,汗水已經溼透了她的後背。
她低下頭,默不作聲。
顧南傾,你原本不應該姓顧的……
開門的響聲驚動了顧南傾,顧南傾回神轉過身來,看見三人似乎有些詫異。
問道:“你們回來了?”
“嗯。”
男人點點頭,疲倦的脫下外套扔在一旁,隨及慵懶的坐在沙發上。
大概是覺得霍天有些倦怠,顧南傾也不想說其他的話,便指了指長情問道:“她怎麼會在這裡?”
陌生的語氣,好像將她們的距離拉了十萬八千里之遠。
長情的心,狠狠的一抽,有些尖銳的疼痛,讓她幾乎掉下眼淚來。
她張了張嘴,想要喊出那個稱呼,卻終是哽咽着吞了下去。
容意看出長情的心痛,雖然心疼,卻也還是無奈,說:“長情小姐是和霍先生一起來的,聽說顧小姐生病了,長情對顧小姐有過一面之緣,便過來看看也好。”
容意笑得恰到好處,一點端倪也看不出來,只有她自己知道,爲了長情,她付出了多少年的青春,長情痛,她也痛。
一場大火,毀了她的臉,斷了她的雙腿,同時也斷了她的情。
“這樣啊,謝謝容小姐的關心,我很好!”顧南傾揚起一抹真誠的笑容,對於長情,她總是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總是覺得自己不捨得對她說話語氣重點兒,要很輕柔,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傷到她一般。
顧南傾不知,正是由於她的那份小心翼翼,纔將她傷的鮮血淋漓。
只怪命運捉弄,一切都還是個未知數,誰也不知道真相,更不知道自己一個不小心的表情語氣或者動作就會將對方刺傷。
長情忍着心裡的痛苦微微點了點頭,顧南傾感覺,長情對自己好像有些疏冷,雖說是關心來看她,可總覺得長情好像有什麼其它的目的。
容意將長情推進房裡,自己也坐了下來,問了長情要不要喝點兒什麼,給她倒了一杯熱牛奶,長情的胃不好,不能太過於喝飲料。
長情坐在那裡,悶悶的,低着頭也不說話,手裡端着容意給她的一杯熱牛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着這個樣子的長情,容意在心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房間裡一時有些安靜,幾個人又找不到共同話題。
倒是顧南傾先開口說話了:“今天墨玉來找我了!”
她話剛落地,三個人的目光頓時齊刷刷的看向她,有緊張,有詫異,也有關心。
顧南傾被他們盯得頭皮有些發毛,心裡毛爪爪的,扯了扯嘴角僵硬的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不就是墨玉來找我了嗎?”
這三個人的反應,好像墨玉是個能吃人的怪物一樣。
“她來做什麼?”問話的霍天,他有些疲倦,接連着跑了一天,不累纔怪。
“說是你們在天利威脅他們,所以她是來求情的!”
顧南傾老老實實的回答,她並不知道墨玉從她這裡離開後就直接坐飛機狼狽逃回帝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