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按規矩辦事,我服。”張振東點點頭,和龔曉平喝了。
這服了?——公孫明雪、申裕藍、沈樂樂俱都愣住。
“謝謝你的諒解,乾杯。”龔曉平又對張振東敬酒。
張振東豪氣的喝了酒,但卻輕嘆一聲,盯着龔曉平沉吟道:“如果你真是按規矩辦事,我服。可問題是,你並不完全是按規矩辦事。”
“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說我!”龔曉平一愣,然後有些生氣了。
“我爲什麼要這樣說你?龔曉平!現在沒外人在場,你應該說出你的幕後老闆了?”張振東猛然丟下酒杯,朝沙發靠下去,一臉冷漠的看着龔曉平。
“張振東,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好吧,我承認我之前對你太過嚴苛了,讓你不開心。我也知道你恨我,可是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我是真心想要跟你化解矛盾的。”龔曉平蹭的站起來,一臉的委屈。“別生氣好麼?我錯了,以前都是我不對。”
“別說這些沒用的。我讓你說,你的幕後老闆是誰!”張振東猛然坐直身體,盛氣凌人的瞪着龔曉平。
“什麼幕後老闆?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我說什麼。張振東,你是不是喝多了?這樣吧,你先休息好麼?等你酒醒了,我們再談。”龔曉平感覺到情況不對勁了,忽然轉身,拿着包,要離開。
“你去哪裡?”張振東愣住。心想這女人雖然聰明,但不至於聰明到了這個地步吧?感受到了危險,立刻要逃?難道她真知道了我所知道的事情?——日照神社。
“我,我想出去走走,你們自己隨意吧。等你酒醒了,我再和你談。”龔曉平滿臉冷汗,揹着張振東,腰一扭,要往外面走。
“如果你離開,你的銀行賬單,定酒店的賬單,還有跟公孫冷的通話記錄,都會被放到紀檢的辦公桌去!”張振東看到這女人真的要跑,猛然站起來,抓着她的脖子。
“啊……”聽到張振東這幾句話,龔曉平嚇得慘叫了一聲,可她很快又鎮定了,開始猛推張振東,聲音悅耳的怒叱道:“張振東,你是個野蠻人!放開我!你放開我!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張振東卻是不理會她,輕輕鬆鬆把她提了起來,放在沙放,然後捏着她的肩膀,搖晃了幾下。
“龔曉平,你別裝了,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漢奸!”
“你,你胡說什麼?嗚嗚嗚,你太可惡了,我好心好意把你帶回家安頓,沒想到是引狼入室!張振東,你想對我怎麼樣?我告訴你,你可別犯渾,不然我告你。”
可是這女人,還是不承認她做過的事情,反而發揮女人的專長,哭鬧起來。
“我想對你怎麼樣?我要殺了你!”張振東雙手扼住龔曉平的脖子。
“你怎麼會殺我?爲什麼啊,爲什麼要殺我?算我以前對你不好,我也罪不至死吧?張振東,你瘋了麼?真喝醉啦!”龔曉平現在雖然害怕,但也沒有亂方寸,她知道自己接下來會很麻煩,但還不至於被張振東殺掉。
因爲殺了她,張振東會更麻煩。
張振東有些頭疼了,龔曉平這女人油鹽不進,不管自己說什麼,她都裝傻到底,接下來怎麼審?真要把她暴打一頓?
無奈,張振東只好心一沉,扼住龔曉平咽喉的手開始發力。
不多時,龔曉平開始蹬腿,揮舞雙臂,眼珠暴徒,臉龐赤紅,似乎出不來氣了!
“先問清楚再殺。”不過看到張振東斜視過來的一個眼神,公孫明雪立刻起身,按着他的手臂。
“那,那好吧。”張振東似乎聽從了公孫明雪的建議,暫時放過了龔曉平。
於是這女人不斷的揉着脖子,身子壓在膝蓋,用力的咳嗽,貪婪的呼吸。
剛纔,她真體會到了與死神接吻的感覺!
那個窒息,使得她的心肺脹的要爆開一般,簡直太難受了!
看着她額頭的血管凸起,嬌軀顫抖宛如溺水的蝴蝶,衣服的吊帶滑落風景乍現,咳嗽的似乎要吐血,張振東莫名有些心軟了。
覺得這個女人如果能變好,自己未必不可以放過她。
“龔曉平,不要跟我裝糊塗了。你聽聽這是什麼。”張振東從申裕藍的包裡,拿出一個平板電腦,點開一段通話的語音資料。
這是前段時間,龔曉平和公孫冷聯繫的通話記錄。是三個黑客從電信終端盜取出來的。
裡面清晰的反映出,公孫冷這次發揮的作用是公孫家族的探子,和發號施令的人。而他的級是龔曉平……
當然了,龔曉平在日照神社不可能有地位和實權,她也不過是傳話筒。
是作爲日照神社和公孫冷之間的傳話筒。
“聽清楚了吧?你聯合公孫冷,綁架公孫家族的人,謀財害命。這個證據,都足以讓你死了。你再看看這個。”
在龔曉平臉龐死灰,驚恐無措的擡起頭的時候,張振東又從申裕藍的包裡拿出一沓資料,砸在龔曉平的臉龐。“仔細看看!一年的時間,你連續從一個島國人那裡,得到了總共一億的轉賬!一年的時間,你在預定酒店三十七次!不僅跟人進行着非法的資金往來,還可能有失德的交往!”
“我沒有!我沒有做那些事情,你這個騙子,別以爲拿到這些東西,能整垮我。”龔曉平拿着資料草草的看起來。
然後她翻資料的速度越來越快,表情越來越恐慌。可是到了後來,她似乎失去了看資料的耐心,猛然站起來,又把那些資料砸到張振東的頭!
嘩啦啦,紙片紛飛,落的滿地都是!
張振東猛然擡手,要打向龔曉平。
龔曉平嚇得慘叫一聲,捂着臉。但卻久久沒有感受到張振東打下來。
從指縫裡看去,見張振東眼珠子泛紅,滿臉的怒氣,手舉到了自己的頭,可是沒有打下來。
因爲張振東一時的不忍心,使得龔曉平在絕望,忽然看到了一點希望。
“他捨不得打我,他捨不得,這說明,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哎呀,我真是笨!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他既然沒有直接去紀檢告我,而是私下來和我見面,說明他對我有其他的圖謀……我對他有用,他怎麼會讓我死?”
一點希望,宛如星星之火,迅速在龔曉平那不平凡的心裡,燃燒成燎原之火!使得她猛然又變得理性,冷靜,於是緩緩拿下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張振東。臉龐慘白,但嘴角卻帶着一絲冷笑。
“嗤……”並且她還高昂着小腦袋,仰望着張振東,嘴角一撇,鼻子裡面發出一聲意味十足的聲音。
這下輪到張振東愣住了。剛纔的她明明絕望到了極致,爲何轉瞬間不哭不鬧了?還對他張振東“嗤”了一聲,那一聲很有意思,蘊含着不屑,嘲笑,以及得意的意思。
都到這地步了,你丫的還嘲笑我?
你都這樣了,你丫的還得意?
“你什麼意思?”張振東滿頭霧水,不禁詢問出聲。
“說吧,你想要我給你做什麼?”龔曉平擺擺手,大大咧咧的坐下來,又拿着一個酒杯,正要喝酒,但瞬間又放下。
“什麼?”張振東傻了。
“你私底下見我,不按常理出牌,無非是要逼我給你辦事。說吧,你想讓我幹嘛?幫你開醫院?除了這個,還有什麼?你想要我嗎?”龔曉平把裙子拉下去,雙手交叉,放在膝蓋,悠然自得的仰望着張振東。然後又朝沈樂樂瞟了眼,頓時嫵媚的咬着嘴脣看向張振東:“或者說,你喜歡已婚女子,對我也有那個念頭?”
“媽的!都現在了,你還沒有認清你的處境是吧?”張振東怒了!
難怪這女人表現的如此心安理得了,原來她以爲我張振東這樣來見她,是要求她辦事。所以她覺得自己對我有用,不怕我了!
“方芸,這裡有個案子,你過來一趟。”張振東忽然打了個電話,說了這麼一句,把電話掛了。
“你,你幹嘛啊!”龔曉平嚇得猛然跳起來,搶走張振東的手機一看,見他剛纔果然給方芸打了電話!
她也知道方芸是警察!還是個喜歡多管閒事的美女警察!
這一下,她徹底慌了,徹底絕望了,呆若木雞的看着張振東,手機滑落在地。
“龔曉平,老實告訴你吧,這次我來,有兩個目的。一是揭露你醜惡的國賊面目。二是拯救公孫家的人質。不過你既然這麼不配合,我直接把你交給警察!反正公孫家已經給那些失蹤的家人報案了,把你交給警察,警察也會從你嘴裡得到那些人質的下落。而你,也不會落得好下場,從而助我實現我的兩個目的。”張振東撿起自己的手機,揣在口袋裡。
“別!別把我交給警察,我,我們私了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