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臺北王氣
黑夜隨着時間不斷的被抽離,像是一卷蠶絲被拉成一根線。
呆北市入夜後不但沒有停息的跡象,反而越發熱鬧,夜空中不斷綻放出絢爛的煙花。彷彿不要錢似的,拿出大批的煙花燃放。
機場。
贏病己好不容易甩開瘋狂的粉絲,帶着鄧麗君和拿來嚇唬人的大塊頭大傻,一路快步在帶路的警察護送下出了機場。
讓他們驚訝的是。
二十多輛的警車肅然停在兩旁,每輛警車的邊上都站着數位荷槍實彈的警察。
這,陣勢和規格有點高啊——
不久。
警鈴聲響起。
響徹在頭頂的那片夜空。
一直守候在路上的巡警聽到這個,鈴聲後,立即拿出對講機開始囑咐起來。不一會兒,十數輛來自呆北市交警大隊的摩托車已經出現在了馬路上,沿途開始開道。
後面,則是綿延不絕的二十輛警車。
車輛都被交警蠻橫的驅海了開來。在路人愕然地目光下,二十輛的警車帶着刺耳的警笛聲綿延而來。
所有人目瞪口呆。
每個人腦海裡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這局子裡又是抓了一個什麼絕世兇惡的罪犯了麼?不過在看清警車行駛的方向後,人們又意外呢?難道這公安局大張旗鼓是爲了有所行動?
夜風像是女人的手,溫柔拂過衆人的臉!
很快的,贏病已等一行人就來到了一座宅邸小院。
“贏先生,請跟我走。”剛下車,就見一個有軍旅氣息,類似管家的中年男子走來。
他很有禮貌地伸手笑道:“這次飛機事件的乘客們都在呆灣大酒店接受航空公司的款待。在去之前,還請您隨我來見一個人。”
贏病已心裡一動。面上平靜地點點頭。向鄧麗君含笑道:“我們走吧,去見識見識。”
“好啊。”鄧麗君微笑着,臉上還泛着紅潤的光澤,美豔不可方物。
大傻撅着口香糖,悶聲跟上。
這間小院可不簡單。在這臺北的大都會裡,還能依山面水,環境顯得相當幽雅寂靜,經過門口的人,只要看到門口那兩尊古老精緻的石獅子,就可想象這家族身份的輝煌,還有小院的歷史悠久。
小院亮着幾處明亮的燈火,夜風的氣息不斷的盤旋在上空。
一路走進,贏病己就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外面口雖然眼睛裡沒有看到崗哨存在,走進裡面卻現明哨暗哨無數。就好比贏病己他們路過看到了二十幾個滿身戾氣的人,他們全都全身充滿鬥志,這些人都身穿黑色的便裝,深色的膠底皮鞋,服裝很簡單很樸實,與夜色基本融爲一體,他們堅強的臉龐和迫人的氣勢都遠非一般保鏢能比!
鄧麗君也發現了這裡的不同尋常之處。不過不見她有絲毫緊張,不是因爲她見過的大場面多。而是她身邊有她個郎贏病己在。有他在,她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難道不是嗎!
贏病己也不以爲意,如今他可不是什麼無名小卒之輩,即便是這座城市的那位先生也不會輕易動自己,一般阿貓阿狗他贏始皇又有何懼哉。
一路平靜的走過,來到一處小院前。幾名男子上前欲來搜身。贏病己皺眉的時候,已被帶路地中年男子阻止。
“幾位請。”
贏病己淡淡的望了他們一眼,旋即跟上。
現在已是黑夜,但這地方還是光亮如白晝。
走進這小院子裡,贏病己一掃而過。空曠的地上長着幾棵白松樹。樹下襬着幾張椅子,椅子的中間放着一張精緻的長形小木桌,首尾相隔差不多有四五米,正對門口的一面坐着一老頭,背對門口的位置則是留給贏病己,而大傻和鄧麗君則坐桌子左右兩側,顯示出主人的匠心獨巧!
桌子上上面還擺着三碟菜,一壺酒。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一碟花生米,一碟豆腐乾,一碟五香牛肉,一壺老白乾。
菜雖然簡單,酒雖然平常,但搖椅上的卻是不凡之人。
贏病己眼尖,一眼就見一個老頭背靠在一張十八世紀的中式靠椅上,外面又套着一件純白色的唐衣,此刻的他正靜靜坐在舒適而寬大的椅子上,看着安靜到死寂的大門口。輕輕的晃動着,臉上的神情很是平靜,手指輕輕彈出,幾粒脆脆的花生米準確的射入了嘴裡,輕輕的咀嚼着。
見到老者的第一眼。
贏病己沒有輕視這位留着光頭的瘦弱老人,真正驚詫是他的精神氣勢,一生坎坎坷坷似乎並沒壓倒這個年過古稀的老人。
相反,飽經磨鍊的他更呈現出一種不屈氣勢!
贏病己感受最深,這種感覺就像是你見到岩石底下掙扎生長的小草,渺小卻不乏動人的驚豔,老人現在給贏病己就是這種感覺,讓人感覺到無論嚴寒還是熱酷,無論是重壓還是圍殺都不能消磨老者的鬥志!
見到他從容淡定的坐在靠椅子上,這座小院的人更是對其畢恭畢敬!
有些人只要還有口氣在,威望就在!
在贏病己打量人家的這點時間,人家也在打量着他。就像《斷章》裡說的那樣,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橋下看你。
男的帥氣英俊,女的傾國傾城,贏病己和鄧麗君都是長身玉立、神采飛揚,展示出少年得志,把平時自感良好的大家族子弟都給徹底壓了下去!
特別是贏病己,高挺軒昂,身材完美至無可挑剔,渾身上下每寸肌肉都充滿力量,冷峻中帶着高貴的氣質,裝扮起來是如此秒殺一切帥哥,不由暗歎老天真是偏心,不僅給了贏病己過人智慧和精湛身手,還給了他一副帥氣迫人的臉龐。
正在贏病己看人的時候,鄧麗君神情非常緊張,嘴脣蠕動了一句:“病已...”
感受到她的緊張,贏病己更確定這位老者的身份了,頓時肅然起敬。
彼時,反應過來的老者立刻滿臉笑容的站起來,口裡由衷贊着:“傳聞中的贏始皇,果真是人中龍鳳,這份神采飛揚實在是終生所見啊!”
贏病已連連擺手,尊敬道:“在先生面前,恕不敢當,您過獎了!”
贏病己這句先生可不是人們平常所聽的隨口招呼,這句先生,是一個稱謂。一種修爲。一份崇敬。一種精神。幾千年的敬語,也被冬烘過,也被秋殺過。如果說民|國是最近的春秋,這位先生恰猶如華夏的背影,漸行漸遠。
贏病己從未如此尊稱過一個人,從不。
老者哈哈大笑起來,從眼裡射出的光芒充滿讚譽,年紀輕輕恃恩不驕臨贊不喜,這份定力就遠勝於那些縱橫江湖數十年的老傢伙,於是止不住的道:“我往日的確說過不少場面話!”
“但今晚對你所言,卻全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