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大家快跑啊!”
前面的單鈴在聲嘶力竭的叫喊着,林睿卻鬼使神差在奔跑中回頭看了一眼,而這一眼讓他的腳步慢了下來。
安靜,除了流沙的聲音之外,那些兵俑們都安靜的呆在原地,只有原先的那些銅兵俑們在艱難的向着銅棺前進。
一股流沙衝倒了一個兵俑,可就算是倒下了,它依然在地上爬着,目標銅棺。
更多的兵俑已經站在了銅棺的邊上,如同是兩千多年前一樣,它們將繼續守護着裡面的商君。
——大秦帝國的奠基者!
流沙漸漸的淹沒了那些兵俑,可它們結成了隊形,保持着身體的站姿不倒。
“小睿!”
嚴嵩回頭看到林睿好像在發呆,他大急之下就跑了回來,途中差點被地上的沙子給滑倒。
“快走!”
嚴嵩覺得自己的表弟是不是傻了,面對着洶涌而來的流沙,他居然在發呆!
林睿身體一震,趕緊就跟着往外跑。
跑到甬道後,林睿終於放鬆了些,可是想起單鈴開始時叫喊着的大石塊,他只覺得亡魂大冒。
“跑啊!”
什麼大石塊,必然是封洞石!
古時的人爲了保護墓穴,有條件的都會安置類似於的石門這種東西,而且很重。
一旦機關被觸發,大石塊被放下,那麼裡面的盜墓賊會被活活的困死,變成墓主人的陪葬品。
跑過這段甬道,光明再現。
可伴隨着光明的是一塊緩緩落下的大石頭。
幸虧是時間久遠了,所以原本光滑的滑道變得生澀,所以才減緩了石塊下落的速度。
“林睿,快啊!”
站在洞口的單鈴和趙老二都在焦急的喊着,而嚴嵩已經馬上就到了,只有林睿落後了幾步。
而這幾步就和要和那正在滑落的石塊拼速度!
而林睿看到的卻是大石塊一旦落下後,原先洞口外的那點地方根本就不能站住三個人,更不用說四個人了。
“跳下去!全都跳下去!”
林睿也是拼了,他的臉色發紅,全身的肌肉都在工作,把速度提到了極致。
單鈴和趙老二一愣,隨即就看着腳下的地方,以及衝過來的嚴嵩和林睿。
“我們趕緊下去!”
在這關鍵的時刻,作爲女人的單鈴反而拋棄了恐懼,她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跳。
而趙老二猶豫了一下,結果被衝出來後,止不住衝勢的嚴嵩抱住,兩人在空中發出一聲慘叫後,就這麼抱着掉了下去。
這時石門已經落到了一半,剩下的高度也只有一米多一點。
林睿的眼中全是絕望,他知道自己如果停下腳步,緩慢的通過,那麼絕壁會被石門切成兩半,上半身在外面,下本身在裡面。
“聽說雙腿斷了還能活的吧?”
不過林睿顯然不想坐輪椅,所以他一聲大喊後,腳下一蹬,整個人就像是捕俘一樣的飛了出去。
頭部、後背、後腰、屁股、大腿……
這些部位都沒有感受到刮擦,林睿的心中一喜,可緊接着流沙和石門放到最後的氣浪衝出來,正好把他衝出了洞口。
“救命啊!”
林睿張牙舞爪的飛到半空中,看着下面那顯得有些小的河面,只覺得自己大概是要死了。
而已經落到了河裡的嚴嵩三人正在藉助着馮雲等人橫渡過來時架設的繩子休息,當看到林睿就像是一顆炮彈般衝出來後,三人都呆滯了。
單鈴呆呆的問道:“林睿的跳遠成績有那麼好嗎?”
而趙老二則是落水後受到了些震傷,所以只是用眼睛瞄着林睿的方向,“我說,林睿不會一直跳到對岸去吧?那不得摔成肉餅啊!”
“烏鴉嘴!”
嚴嵩罵道,可他也是愁眉不展的看着林睿的方向,直到林睿開始墜落後,這才朝着那個方向游去。
趙老二也想去,可是腰部的痠痛讓他感到有些無力,只得對單鈴說道:“單鈴,要不你也去看看吧,如果林睿被摔暈了,到時候就得等你做人工呼吸呢!”
單鈴瞪了趙老二一眼,不過倒也沒有反駁,就朝着那邊遊了過去。
“嘭!”
水花四濺中,趙老二放心了,他猥瑣的說道:“男男相親有什麼意思,要異性吹的氣才能救醒人嘛!”
林睿就像是一個秤砣般的砸進了水裡,他此時感到渾身都在刺痛,隨後身體在浮力的作用下開始上升。
嚴嵩有些擔心,他擔心巨大的衝擊力會把林睿衝暈了,當看到林睿浮出水面後,就趕緊游過去,從林睿的身後勾住了他的脖子,開始往岸邊遊。
林睿覺得腦袋有些暈,他搖搖頭,就看到了單鈴有些吃不住勁的在向自己游來,而脖子上的一隻手正勾着自己。
“咳咳咳!”
“小睿,你醒了?”
聽到林睿的咳聲,嚴嵩喜出望外。
林睿活動了一下手腳,覺得力量還在,就扒拉着嚴嵩的手說道:“嵩哥,我沒事,你鬆開吧。”
游到了岸邊後,三人就聽到趙老二委屈的大喊着:“瑪德!你們都過去,可這邊還有三個揹包呢!難道要我一個人拖過去?”
單鈴和嚴嵩不好意思的就準備下水,可林睿卻說道:“單鈴就別去了,他們兩個能搞定。”
剛纔單鈴就有些遊不動了,要是再去一趟,說不定就會出事。
全都到了岸上後,大家都躺在草地上,只覺得空氣是如此的美好,連那夕陽都是如此的多嬌。
單鈴就躺在林睿的身邊,突然問道:“你們說秦惠王幹嘛要殺商鞅啊?”
趙老二嗤笑道:“功高震主唄!這都是老套路了。”
嚴嵩說道:“我覺得應該是他修理了秦惠王的老師,所以遭到了秋後算賬。”
單鈴覺得這些答案都不靠譜,就問身邊的林睿,“你覺得呢?”
林睿眯眼看着天空中的魚鱗雲,說道:“我覺得兩者皆有吧。不過首先卻是商鞅的改革影響了那些當權者的利益,失去了秦孝公的保護後,商鞅又沒有急流勇退。
而第二呢,我覺得是秦惠王的手段而已,你們想想啊,秦惠王上臺,首先肯定是要籠絡人的,爭取把大部分人都集中在自己的身邊,而這時的商鞅就像是個靶子,留給秦惠王立威的靶子!”
單鈴幽幽的道:“秦惠王要籠絡的人裡面,肯定沒有老百姓吧?”
林睿笑了笑,“當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