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川回屋後發現玉佩不見,還並不知道是囡囡一時貪玩而拿走,玉佩小時,王子川並不擔心,這塊雌雄玉佩雖說是洪興龍頭信物,貴重至極,尋常人拿去了卻起不到作用,因爲玉佩持有人必須要得到他的承認纔可以‘合法’繼承龍頭地位,沒有他發話,陳浩南也號令不了整個洪興社。
《縱橫四海》慶功宴結束之後,已是凌晨四點多,因爲鍾儊紅大姨媽剛過去沒幾天,並沒有留宿王子川,何朝瓊因爲剛纔的事情置氣,先一步離去,王子川樂得如此,高高興興返回石澳別墅,諸事完畢,是時候前往內地一行,順便躲開廉政公署。
回到別墅,王子川躡手躡腳上樓,怕吵醒趙蕥芝、陳鈺蓮她們,剛走到樓梯中央,就聽見嬰兒嬉笑之聲,不由大爲驚訝,現在已是凌晨五點,天色剛剛放亮,兩個孩子會起這麼早?
從房間出來的美智子正面看見王子川,驚喜道:“王先生,您回來了。”
王子川把外套掛在一邊,驚訝問道:“孩子還沒睡?”
美智子笑道:“不是,少爺、小姐已經睡醒了,夫人正在帶孩子。”
“哪個夫人?”
“是趙夫人,陳夫人在側臥就寢。”
美智子神態正常,她對王子川擁有兩個夫人並不感到奇怪,香港、新加坡富商多有妾室存在,有的還不知兩個三個,不過自從香港取締大清律法,再有富商納妾,通常會單獨購置一棟房產,不會明目張膽讓小妾和原配住在一起,像王子川這樣不分大小,不分先來後到,很是少見。
王子川揉了揉痠痛的脖頸。笑道:“辛苦你了,美智子你也去歇息吧。”
“好的,對了,王先生如果您要休息,可以去側臥安睡,小姐、少爺昨天睡了十八個小時,精力很旺盛。”
趙蕥芝本就讓美智子回房歇息,聽到王子川也這麼說,她再次應承,將王子川衣物放在籃子裡。傭人起牀後自會上來拿走籃子裡的換洗衣物。
王子川進入房間,就見趙蕥芝在牀上逗弄潛龍和小靈犀,潛龍在牀上爬來爬去,每當他爬到牀邊的時候,趙蕥芝又把他抱回來,小靈犀在旁拍手,咯咯笑個不停。
趙蕥芝見王子川回來,將玩具放到一邊,笑道:“阿川。你回來了。”
“剛剛回來。”王子川覺得自己身上有些酒氣,打算去洗個澡,換上拖鞋的時候卻聽到潛龍‘哦’、‘哦’的呼喚聲。
趙蕥芝調笑道:“你看,孩子都想你了。”
王子川坐到牀邊。將孩子抱起來高舉了幾下,小潛龍發出愉快的笑聲。
“小心點,蓮妹看見又要說你的不是了。”趙蕥芝抱着小靈犀,防止王子川也對她女兒進行這種危險動作。
“阿芝。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
趙蕥芝放下靈犀,斜躺在王子川身邊,讓兩個小孩在她和王子川中間的那點空檔裡玩耍。小靈犀爬到王子川腳旁,被襪子吸引,兩隻小手抓住襪子,怎麼也脫不下來,小潛龍見狀,立即爬過去幫姐姐的忙。
王子川任由兩個兒女幫忙脫襪,口中解釋道:“過一陣子,我想去內地走一趟。”
“又要走啊?”
“是啊,最近一直忙着瑣事,要不然早就過去了。”
趙蕥芝雖然心裡不情不願,但是王子川決定的時候,她向來支持,默認這個結果,問道:“這次要去多久?”
“我也不清楚。”
王子川摟着趙蕥芝,自顧說起來:“非去不可,並不是內地的事情有多重要,而是香港這邊發生了點事情……還有即將發生的事情,我都要避嫌。”
趙蕥芝仰頭關心道:“是不是因爲半島酒店的事情?都怪我沒有把酒店管理好。”
王子川搖了搖頭,對趙蕥芝,他完全沒有戒心,笑着回道:“不是因爲半島酒店,更不是因爲你,你不要多想。”
“那是因爲什麼?”
“警察、廉政公署懷疑騰飛娛樂有問題。”
趙蕥芝聽到警察,咬着嘴脣道:“阿川,你是不是做了……違法的事情?”
“這個誰也說不清楚,騰飛娛樂發展這麼快,總有人眼紅的,正面奈何不了我們,就從背後下狠手,這些人是誰,我都清楚。”
“那你走了,騰飛娛樂怎麼辦?”
“騰飛娛樂問題都被處理乾淨了,只要我離開香港,他們就沒有動手理由,警方那邊我有關心,單憑廉政公署,公司那邊應付的過去。”
趙蕥芝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麼多麻煩,以前和王子川在一起,兩人各自忙着事業,經常見不到對方,還有在一起的時候王子川老是油嘴滑舌,可是她覺得很幸福,現在生活在一起,有了女兒,卻碰上這麼多讓人擔心受怕的事情……
王子川親着趙蕥芝額頭,安慰道:“這次從內地回來,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的。”
趙蕥芝抿嘴道:“我好像和你一起去。”
“孩子怎麼辦呢?這麼小就帶她四處奔波……”
“你自己小心一點。”
說着說着,王子川忍不住把心裡秘密吐露出來,沒有跟何朝瓊說,沒有與鍾儊紅說、甚至沒有和翁美鈴商量,偏偏在趙蕥芝面前有了說出一切的衝動。
“我人在內地,卻時刻關注香港這邊的情況,如果想我,可以隨時飛回來見你。”
“既然留戀香港,那又爲什麼去內地呢?”
“本來是巡視在內地拍戲的《新龍門客棧》劇組,順便處理一下內地生意,不過香港即將發生一見到大事,我在內地遙控指揮,比較適當,免得被人懷疑有‘先見之明’。”
趙蕥芝驚訝道:“香港要發生什麼大事?”
股災!
王子川並沒有說出這兩個字,也許怕趙蕥芝以非人類的眼光看待他,含糊道:“現在還不清楚,不過應該和股市有關,因爲最近香港豪門動作頻繁,意義十分耐人尋味。”
趙蕥芝沒有追根究底,她最關心王子川能不能安全渡過這次危機,她看的出來,王子川的態度與以往玩世不恭的樣子大爲不同,很認真,她都能感受到王子川複雜的心思。
“啊!啊!啊!”
小靈犀一邊發生稚嫩的叫聲,一邊舉着手中襪子,像是得勝的將軍一般看向王子川,嘟起小嘴,臉蛋潮紅,都是笑意。
“哈哈哈……”
王子川瞬間被小靈犀豐富的表情逗笑,將小靈犀的襪子也脫下來,還放在鼻子上聞了聞,假裝被薰得暈倒的樣子來逗弄小靈犀。
“咯咯咯……”小靈犀果然被逗的咯咯直笑。
趙蕥芝直覺不妙,可是已經來不及,小靈犀學着王子川的樣子,將襪子伸向瓊鼻……
“靈犀!”
趙蕥芝見靈犀跌倒,急忙抱起來查看,只見小靈犀撅着嘴巴,大眼睛含着淚珠,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樣子。
王子川尷尬起來,今天在忙活了一天一/夜,也走了一天一/夜的路,加上七月八月交替的酷暑天氣,襪子應該不那麼好/聞……爲了證明自己猜想,王子川俯下身子,距離腳十公分之處問了一下,還好,異味並不大。
小潛龍也學的像模像樣,趴在王子川腳旁聞了聞……
“哇哇哇……”
小潛龍一哭,靈犀也跟着哭起來。
趙蕥芝一手抱着一個,瞪着王子川,沒好氣道:“你啊!就會給我添亂!”
王子川委屈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會學我嘛!”
趙蕥芝將臭襪子丟掉,啐道:“還不快去洗澡。”
“哦,我這就去!”王子川見嗷嗷大叫的兩個孩子,一邊脫衣服,一邊提議道:“阿芝,你還是給他們喂喂奶吧。”
趙蕥芝左右看看,找到奶瓶,晃了一下,裡面是空的,爲難道:“保姆還在睡覺,我現在又抽不開身,阿川,你先去衝一杯奶過來。”
王子川對着趙蕥芝凸起的玉峰,擠眉弄眼道:“阿芝,你不是有現成的嗎,將就一下,孩子不會挑剔的。”
說完,王子川就飛快進入浴室。
趙蕥芝大羞,放下靈犀,拿起枕頭對着王子川背影扔過去。
小靈犀見母親瀟灑的動作,哭聲立即停了下來,迅速爬到另一個枕頭前,學着趙蕥芝的樣子,一手抓着枕頭……抓不動,於是兩隻手一起上,終於把枕頭抱起來,使出吃奶的離去扔枕頭,枕頭落在腳下,小靈犀毫不氣餒,再次扔了一下……玩的不亦樂乎。
“都怪那個傢伙!”趙蕥芝又是羞澀又是無奈,她爲女兒做了不好的示範。
“靈犀,枕頭不是用來玩的,不許扔枕頭。”
趙蕥芝將枕頭藏在身後,靈犀撅嘴嘴,眼淚隨時都能掉下來。
“啊!啊!”
潛龍從趙蕥芝背後爬出來,用頭頂着枕頭向前爬行,像搬家的蝸牛一樣,到了靈犀面前,露出討好般的笑容,將枕頭獻上。
趙蕥芝:……
小靈犀獎勵似得對着拍了頭頂拍了兩巴掌,繼續玩起丟枕頭遊戲,丟的遠了,小潛龍立即屁顛屁顛爬過去,將枕頭頂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