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畢玄回到香港後,龍騰電影公司出了一份報表。作爲張畢玄手中市值最高的上市公司,88年上半年營業利潤只有1.3億港幣,不禁讓許多股民對龍騰電影公司業績表示極度失望。
去年因爲《賭神》大獲豐收,龍騰電影87年業績總共有10億港幣淨利潤。而龍騰電影公司把在股市中圈來的高達600多億港幣的資金大半都是用來收購院線、購買新的土地用來搭建片場。並且,張畢玄還在美國購置了許多好萊塢的電影設備,以及建成一座特效工作室。原本他想直接收購美國最好的特效工作室工業光魔,卻沒有成功,對方連談判都拒絕了,所以自己只好去挖了許多工業光魔的員工,在香港搞了一個龍騰電影特效工作室。這些資產都成爲龍騰電影公司的固定資產存在。根據專業人士統計,龍騰公司的淨資產達到450億。一個市值600億的上市公司,淨資產有450億可謂是“貨真價實”了。不像有的公司一億的淨資產,市值卻達到10億,真正成了大股東圈錢的工具了。
龍騰電影公司總股本10億股,其中30%是流通股。從去年買殼上市以來股票價格一直高高在上,股價沒少於60港元一股。而當7月份才公佈的上半年業績報表後,龍騰電影公司龍騰電影公司股票價格迅速跌到50港元一股以下,在40港元到50港元的大箱體內震盪整理。張畢玄剛在日本股市當了回呼風喚雨的大鱷,吞了家上市公司,沒想到一回到香港,自己公司的股票卻給自己帶來了近百億港幣的損失。雖然,唐小甜安慰自己,這只是帳面上的損失,但張畢玄還是覺得很掃興。
張畢玄也知道自己並不是萬能的上帝,他能知道未來什麼行業有前途,也知道什麼公司有潛力,卻並不能讓自己上輩子都沒聽說過的導演拍出電影拍出來都能賺到錢。龍騰電影公司投資拍的130多部電影中,110多部電影的導演都是沒有經驗的新人。他們也許有很高的熱情,或者也是很有潛力成爲大牌導演。但是,110部新導演的處女作中,只有一部電影取得高於500萬港幣的票房。其他的絕大多數連投資成本的零頭都沒有收回來。雖然這些電影都是很小的投資,但是總投資加在一起並不是一個小數目,110部電影給龍騰電影公司帶來2億港幣的虧損。
因爲上映的電影過多,許多新導演的處女作雖然每部只在很少的院線上映。但無疑,數量過多的並不賣座的電影使得上映受觀衆歡迎的賣座電影時間變短了。
許多新導演在拍完第一部電影受到低票房的打擊,絕大多數都放棄了繼續當導演。但是也有三十多名新導演意識到自己應爲專業知識和經驗的欠缺,導致並不能完整把自己想拍的效果給拍好。所以這批人自己主動提出到世界上各著名電影學院學習專業知識,等充實自己後再到公司申請導演第二部電影。
龍騰電影公司衆新人中,第一次拍電影就取得成功的僅有一部叫《遺心緣》的電影,編劇和導演是同一個人。是名叫妍惜涵的女孩,張畢玄記得以前在一大疊導演的資料中看到了妍惜涵的照片,是個豔光照人的美女,當時張畢玄還有鍾怦然心動的感覺。這個叫《遺心緣》的劇本張畢玄翻過,情節比較狗血。大體是講述一個叫閻芷惜的女孩死亡後重生到一個絕世美女的身體中,然後和一個帥哥談戀愛。不過,這時候,電影中這個橋段比較新鮮,雖然妍惜涵的技巧生疏到極點,卻因爲這個比較新鮮的橋段,讓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覺。這部電影在110部衆多新導演拍攝的爛片中鶴立雞羣,許多觀衆和影評人士都給出相當高的評價。
張畢玄也猜到多半是那個叫妍惜涵的女編導把自己的情感的故事加工成劇本的,融入了導演的個人情感,影片自然也就有了靈魂,能夠感染觀衆也是很正常的。
而讓張畢玄滿意的是,王晶導演的《撞邪先生》,洪金寶的《七小福》,杜琪峰的《八星報喜》由於採用大製作在保留搞笑的同時質量也很優秀,部部都取得高票房。這三部電影就給龍騰電影公司帶來了2.5億港幣的票房。
不過,上半年龍騰電影公司上映的電影中除了這三部電影外,其他二十多部大牌導演拍的大製作電影也就勉強收回成本而已,並沒有出現像《賭神》那樣的票房奇蹟。而一賺一賠的龍騰電影公司自己出品的所有電影,加在一起純利潤纔不到5000萬港幣。上半年業績中的1.3億港幣利潤中,大部分都是上映香港其他電影公司出品的電影獲得的分成。
所以,許多電影同行開始譏笑龍騰電影公司所謂的大製作。
向華強面對記者採訪的時候怎麼說:“電影靠不過是導演和演員的發揮,一味的加大成本並不取得什麼奇蹟般的票房,張畢玄走火入魔了!而把錢投資給沒有執導經驗的人去拍,更是最大的敗筆!”
永盛電影公司並非上市公司,但是爲了突出自己話語的權威性,向華強特意公佈了永盛電影公司上半年的業績。永盛藉助龍騰電影公司的院線資源上映了5部電影,取得了1億票房,其中屬於永盛電影公司的利潤達到7000萬港幣,而永盛電影公司對五部電影的總投資纔不到2000萬。永盛投資2000萬卻得到5000萬的純利潤,而龍騰電影公司投資了10億港幣纔有5000萬的純利潤。
新藝城影業有限公司麥嘉也對記者說:“龍騰電影公司的二十多部大製作電影中大部分中能勉強收回成本。真正賺錢的三部電影都是喜劇電影,哈哈,我看過其中一部叫《八星報喜》的電影,是阿杜拍的,我想這部投資高達3000萬的喜劇電影實際上投資個1500萬港幣就能取得同樣的票房!”
連紹逸夫都說:“幾年前我就認爲香港電影賺錢是越來越困難了,所以我才把核心資產轉移到電視行業中。張生什麼生意都做,精力不可能全放到電影行業中。龍騰電影投資盲目電影,沒有虧損還是靠張生的先見之明在全球收購了2萬家電影院。我認爲,龍騰電影公司以後可能把重心轉移到電影發行以及院線經營上,畢竟上映別的公司拍攝的票房比較火暴的叫座電影可能更保險一點。”
張畢玄有點無奈,畢竟此時香港電影公司向來是小投資大利潤。龍騰電影公司投資不下10億港幣,衆多電影卻沒有幾部取得好成績,不免讓人懷疑張畢玄的決策。
原本,張畢玄是對龍騰電影公司是最放心的,他想當然以爲只要貫徹了拍大製作電影的核心思想,肯定能像好萊塢一樣不斷的取得票房奇蹟。卻不料,香港的電影導演精打細算慣了,還沒有學會怎麼大手大腳的拍電影,自己強制要他們多花錢,導演們卻沒有花到點子上去。張畢玄想到只有等龍騰電影公司的導演們習慣了大投資大製作之後,才能步上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