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長槍就要刺中冰猴子的頭顱了,就在這個時候,酒瘋子出聲道:“胡鬧,你怎麼能對它們下手?”
“我爲什麼不能對它們下手?”我反問。
“阿光,你就彆氣師傅了,師傅保護了咱們一路,也挺不容易的。”朱胖子說道。
我白了朱胖子一眼,這不怪朱胖子他們,我要是沒跟食夢貘建立心靈聯繫,我也會像他們兩個那樣,把此時的酒瘋子的,當成真正的酒瘋子,但是,因爲這個原因,我已經發發現酒瘋子他們,都是假的了。
酒瘋子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後昂起頭顱,哈哈大笑了幾聲,隨即用力一扯自己的衣服,酒瘋子的人皮樣子消失不見,變成了無數的石屑,緊接着,一個帶着臉譜的面孔,出現在我的眼前,那臉譜面孔道:“想不到,你竟然能夠看穿我的真實身份,你是怎麼做到的?”
朱胖子和嶽倫當即後退了好幾步,才堪堪止步,顯然,他們也被嚇到了。
臉譜面孔,有着粗壯的石頭身子,都是石塊壘起來的,十分地猙獰。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我冷笑一聲。
“呵呵,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的大名?說出來,只怕你會嚇個半死。”臉譜面孔,有些得意地說道。
“說出來聽聽。”我倒是不在乎,在我看來,這個傢伙就是螞蟻充大象罷了,如果,他只有變臉變身的手段,我倒是不畏懼。
“在這裡,誰不認識我千面郎君,你個毛頭小子,也配知道我的名頭?”千面郎君譏諷道。
這時候,我已經可以確定這“千面郎君”的真實身份了,他應該是“巖精”或是“石精”這類的精怪,酒瘋子曾經跟我說過妖怪的等級劃分,最高級的是妖王,最下等的不叫妖怪,而是稱作“精”,精要低於怪。
但是,爲了稱呼方便,歸類方便,精怪往往不分開稱謂,都是習慣使然。
面前的這個千面郎君,就是個石頭精怪,只不過,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石頭形成的精怪,而且,精怪有了氣候,並不是一成不變的,也會修行,等級也會提高,此時的千面郎君的氣勢,肯定比不上之前追殺我們的鱷龍,我們之前曾經遇到過不少厲鬼,他的氣勢要超過了厲鬼,我感覺,他應該算是猛鬼的那種級別,如果真的如此的話,那還真的頭疼。
引雷符我們只剩下一張了,不能做到一擊必殺,我們就無法傷害到這個千面郎君,而且,這千面郎君又不是自己,旁邊還有兩個幫手呢。
我思忖一番,覺得沒有什麼勝算,一張符咒,頂天能殺了一個精怪,不能一下子弄死三個啊,引雷符說到底可以範圍性攻擊,但是並不是純粹的範圍性傷害符咒,說到底,威力要想發揮到頂點,還是正宗的單體攻擊性符咒的。
我越想越頭大,此時,我只想拖延一會兒時間,於是我道:“既然如此,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千面郎君聞言哈哈大笑了一陣兒,而後道:“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也沒什麼,你們的血氣很濃,可以給我們提供穩定的血源,來供養我們修煉。”
“穩定的血源?”我有些不快。
“沒錯,就是把你們像是飼養家畜一樣,圈養起來,爲我們提供穩定的血源,這纔是你們的價值所在,要不然,你認爲你們幾個,還可以活這麼久嗎?”千面郎君冷哼了一聲,旋即道。
嶽倫就要拼命,我連忙抓住了他,對他搖了搖頭,既然千面郎君他們能夠變化成酒瘋子他們的樣子,那麼,他們之前肯定見過,於是,我試探性地問道:“你見過我師傅?”
千面郎君聞言一笑,道:“當然見過,現在,他也是我們的血源之一,他的血源生機很強,我很喜歡。”
“那冰猴子跟食夢貘呢?”我又問。
“也被我們圈養起來了,反正沒有死就是了,怎麼樣,要加入嗎?”千面郎君,眼睛裡滿是譏諷之色。
聽了千面郎君的話,我心裡一黯,原來酒瘋子他們之所以消失了這麼久,竟然被千面郎君等人抓了起來,還成爲了血源,我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到今天這個樣子,當日,師傅與黑毛老鼠戰鬥的時候,肯定出現了什麼變數,要不然,以他們的能力,不可能被圈養起來。
就在這時,冰猴子和食夢貘齊齊變化,顯現出來,兩個石人,石人的模樣,十分地猙獰,但是石頭的表面,竟然散溢着滾燙的火光,這種氣息,令我感覺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我心中一跳,這是龍氣,只有龍氣,纔會這樣,我對這個再熟悉不過了。
其中一個高瘦的石人喝道:“大哥,跟他們幾個小崽子廢什麼話啊,抓了就是。”
另外一個較矮的石人也接道:“是啊,大哥,這幾個小崽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安分的主,早弄回去早省心。”
千面郎君倒是不在意,而是隨意地擺了擺手,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把摺扇,很是隨性地甩了甩手中的扇子,道:“放心好了,我千面郎君看中的東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你他媽纔是東西呢,你全家都是東西,哦不對,你全家都是石頭!”嶽倫罵道。
“放肆!”高瘦石人一聲大喝,旋即凝聚出一把石鞭,直接向嶽倫砸來。
我連忙將嶽倫扯到身後,讓嶽倫躲開了這一擊。
“好了,二弟,跟他們計較什麼啊,一羣小崽子罷了,看你都動怒了。”千面郎君含笑道。
“媽的,我就是看那個小子不順眼。”高瘦石人所說的“那個小子”,自然就是嶽倫了。
哥幾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無奈和不甘,誰能想到,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了呢,也就是說,塞爾的出現,千面郎君肯定也看到了,只是,他爲什麼沒有提及塞爾呢,這倒是令我有些訝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