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確定沒看錯?老神仙知道嗎?”我的心一沉,想到了之前騎驢老頭說的木頭人身上的那股邪氣。看來,這個不知是什麼的妖物已經蠢蠢欲動了。
“他也知道有妖靈這件事,這幾天,他一直在調查這股邪氣。而且,我能感覺出來,這股邪氣是在趙大寶的家人死去後才進入他們的身體的。在此之前,這股邪氣應該是寄居在某個物體內等待時機。”白兔表情嚴肅,邊說邊注意着趙大寶。
“而且……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這只是我的一種感覺,我不敢告訴義父。我覺得,這個趙大寶,跟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很不一樣。”
白兔口中的義父,指的是騎驢老頭。在待嫁的那三天中,她已經認了騎驢老頭作義父。
“哪裡不一樣?和村長和林桂花一樣嗎?”我連忙問道。村長和林桂花給我的印象太深,我生怕趙大寶也像他們那樣被控制着煮人肉吃。想起趙大寶中魔障時被引誘着吃下的東西,我不寒而慄。現在任何蛛絲馬跡,都是揪出那股邪靈的證據,不管是不是黑麪煞,我都不能讓大寶被操控。
“我也說不上來。不過不是像村長和林桂花那樣,他的體內沒有黑麪煞的氣息。而且,看樣子,他的神志也還清醒,應該沒有被操控。”
“這……要不我們先跟義父說一下吧。他見識多,應該能找到線索。”婦唱夫隨,我也改口開始稱騎驢老頭爲“義父”。
“不,先不要告訴義父。你知道嗎?義父他其實不能干涉太多人間的事的,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義父的管理範圍了。”白兔看了看趙大寶,又放低了聲音:“我們兩個就悄悄地觀察着他,免得打草驚蛇。”
安葬了趙大寶家人和趙德柱屍體,我們回到了趙大寶家,因爲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趙大寶,我們把你父親買的那把躺椅燒了吧!這把躺椅看起來很不吉利,還是不要留在身邊爲好。”
“不,這是我父親留給我唯一的紀念物了。我要把它供奉起來,每年的清明節和父母的
忌日,都要祭拜它。”趙大寶撫摸着那把躺椅,眼神裡滿是留戀。
聽到“祭拜”兩個字,我的心裡產生了一絲不安,這把躺椅爲大寶家帶來了災難,我原以爲大寶會恨它入骨,沒想到大寶卻會對它充滿感情,不忍丟棄。
我嘆了口氣。但願這把躺椅,不會成爲第二個黑麪煞。
晚上,我帶着白兔回到了自己家,一路上,騎驢老頭一直用曖昧的眼神看着我,讓我很不自在。
回到新房,我把牀上的帳子都放了下來,然後和白兔鑽在帳子裡面,再也不敢伸出頭去。義父讓我們把外衣都脫去,只穿着內衣盤膝坐好。
因爲我和白兔都太過緊張,心跳得如同擂鼓,不利於接下來的運功,義父便讓我們先說說話,緩解一下情緒。
“可是,要說什麼呢。”我抓耳撓腮,一向口齒伶俐的我居然笨嘴拙舌起來。
“娘子,你真美。”剛說完這句話,我腦門上便滴下三顆冷汗。這句話,怎麼跟古代的酸腐秀才說的似得,讓人牙根發酸。
我這纔想起,白兔還沒有人類的名字,一直以來我都稱呼她爲“白兔”,未免也太過無禮了。
“老婆,咱們取個好聽點的名字吧?”我一拍腦門,衝口而出。
白兔正在害羞不安呢,聞聽此言,頓時撲哧一笑,緊張的情緒倒緩解了不少。
“相公說取什麼名字好?”
“嗯……你長這麼漂亮,又穿一身白衣,不如就叫素素吧?”我可不能說是因爲我肚子裡墨水太少,只能抄襲白素貞。
白兔羞紅了臉,輕輕點了點頭:“嗯,很好聽,多謝相公賜名。”
見我們不再緊張,義父指導我們十指交纏,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脈搏,以及對方呼吸的頻率。
直到雙方的呼吸和心跳保持一致,然後纔開始下一步動作。
之前面對林桂花時,我也曾被她迷惑的神魂顛倒,但那只是單純的身體反應。如今面對着我的妻子,我的心充滿了憐惜和溫柔。我們的結合
是靈與肉的結合,我的內心感到從未有過的充實與幸福。
隨着我們血液的流動趨於一致,我逐漸感覺到,有一股難以言說的力量,從素素的身體中涌出,源源不斷地進入我的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隨着義父說了一聲“可以了”,素素的身體猛地一震,最後一股力量涌入我的體內,然後靜止下來。
“好了,素素,用你的靈力幫大膽吸收這股力量吧,記住要在太陽升起來之前完成。”義父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臥室。
直到天色開始矇矇亮,我和素素才相擁而眠。這一個月裡,我經歷了無數事情,我從未像今天這樣睡得這般踏實。
義父告訴我,我需要在中午陽氣最旺的時候和嫂子互動,但是,隨着太陽的位置越來越高,我的心情卻越來越沉重。
若是在此之前,只要嫂子能夠醒來,我想無論讓我做什麼事,我都願意,可是,經過昨夜與素素的溫存,我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也懂得了“責任”二字表達的含義。
素素是我的妻子,歡好是天經地義的事,我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負擔。可是嫂子是我大哥的妻子,也是我最敬重的人,讓我爲她去死我也心甘情願。只是,要想讓我對嫂子像對待素素那樣纏綿溫存,我卻怎麼也做不出來。
我坐在堂屋門外的石階上,心裡五味雜陳。
“相公,不要怕,有我在你身邊,不會出什麼問題的。”素素看我一個人坐在那裡愁眉苦臉的,以爲我是擔心接下來爲嫂子補魂時會出現什麼差錯,溫柔地安慰着我。
我握住她的柔荑,擡頭看向她:“素素,你會難過嗎?”
她一愣,明白了我原來是在擔心她,笑了起來:“相公,你不用顧慮我,你只要記住,我們是在救嫂子,別的不要想太多。”她坐下來,靠在我的肩上,輕輕說道:“如果你真的覺得心裡過意不去的話,我……我願意和嫂子共侍一夫。”
我嘆了口氣,將她攬進了懷裡,輕撫着她的秀髮。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