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姜俊回到洛宜秋的住處,帶着一身疲憊,和買了還沒來得及吃的早餐。
他一推門,就看到洛宜秋和黃月娟在屋中。
洛宜秋笑道:“哎呀,還給我們買早餐了。”
黃月娟笑道:“你想不到我在這吧,嘿嘿。”
於是,二人有說有笑的把姜俊的早餐瓜分了,聊着天,吃着早餐,把姜俊撂到一邊。
姜俊靠在沙發上,又累又餓,心想:我這是命好呢還是命苦呢。一面來說,我這倆情人都在這,花枝招展,有說有笑的,多好啊。可另一方面,我這邊又累又餓,這倆人都不管我,還把我早餐瓜分了。
姜俊感到迷迷糊糊的,又想:現在飯可以不吃,覺不能不睡了。
走進屋中,躺到牀上,說道:“我睡個覺了,你倆不管是誰,中午叫我一下。”
洛宜秋挽着黃月娟的胳膊,笑道:“我倆纔不叫你呢,那時候我倆估計正在逛街,你自己定鬧鐘去。”
姜俊哀嚎道:“命苦啊!”倒頭就睡了。
到了中午,他卻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姜俊接了電話,迷迷糊糊地說道:“誰啊?”
小東的聲音響起:“喂,是姜俊嗎,我們經過驗證,情況屬實,已經通知人去逮捕焦凱了,現在要去水東村逮捕金文呢,你要不要陪同?”
姜俊喜不自勝,叫道:“那太好了!我去!”
小東說道:“事不宜遲,現在出發!”
……
卻說當天,金文在陪同一位領導。
金文領着領導到工廠裡,笑道:“領導,你看這工廠,發展的多好啊,蒸蒸日上。”
領導笑着說:“是啊,我對水東村最近的經濟發展,也很有耳聞吶。小金,你是個了不起的人啊,短短几個月的功夫,就讓水東村的GDP直線上升啊!”
金文諂媚地笑道:“這都是託您的福啊!”
領導見旁邊有不少勞動的羣衆,說道:“我得做做民意調查。”走到一個幹活的小夥子旁邊,笑道:“小夥子,你跟我說說,你們金主任爲人怎麼樣?”
小夥子欲言又止,金文頓時兩道冷峻的目光射在小夥子臉上,小夥子頓時面如土色,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們金主任,爲人特…特…特別……好!”
領導讚歎的說道:“啊,真是太好了,羣衆誇讚你的時候,激動得話聲都顫抖了,看來你在水東村真是很得人心啊!”
金文笑道:“不敢不敢,這都是向您學習的功勞。”
金文這小馬屁,給領導拍的十分舒服,領導哈哈笑了起來。
金文一直領着領導到了外面沒人的地方,說道:“領導啊,你看我這工作這麼好,成績也這麼突出,能不能和上面反映反映,給我提拔一下啊。”
“嗯……”領導卻一副思考的樣子,說道:“提拔嘛……你畢竟工作的時間還是短了一點……”
沒等領導把話說完,金文連忙說道:“我給您看樣東西。”
說着,從包中拿出一個破帽子,還緊緊握着,似乎破帽子裡包着什麼東西一樣。
領導奇道:“這是什麼?”
金文情感飽滿地說道:“啊,這是我工作期間帶的帽子,在工作的過程中,都戴舊了,依然保持艱苦樸素的作風,沒有換過!您看,這都破了個口了!”
說着,用手撥拉了一下破的那個口,露出了裡面百元大鈔的顏色。
領導一看那個口,眼睛都直了,說道:“來,讓我摸摸。”
領導把手伸過去隔着帽子摸了幾下,感嘆地說道:“啊,這帽子真厚啊!”一把將帽子接過,揣進自己的包裡,笑道:“不就是提拔的事嘛,好說好說!”
金文高興得不行,笑道:“謝謝領導,謝謝領導!”
領導離開的時候,他還大聲叫道:“領導慢走啊!”
送走了領導之後,金文這個開心啊,自己又要升官了。
這時,手機響了,是焦凱的。金文簡直狂喜了,合作伙伴又找來了,估計又和自己有什麼合作項目,這真是喜事連連啊!
金文接了之後,說道:“喂。”
對面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是金文嗎?”
金文笑道:“嫂子啊!”
原來,對面打電話的那位正是焦凱的情人常麗麗,常麗麗雖說不是焦凱的妻子,但卻是焦凱事實上的伴侶,在焦凱那裡也非常能說得上話,因此金文也如討好一般地叫她“嫂子”。
結果,這回常麗麗卻厲聲叫道:“你別叫我嫂子!金文,你這個害人精!你知道不知道,我家凱哥已經被抓起來了!你說你當初非得拉着他幹什麼黑工廠,現在被抓了吧!”
這話,在金文耳中就如一個炸雷一般,金文只覺一股恐懼之情涌上心頭,全身都忍不住顫抖起來。焦凱都被抓了,那自己呢?是不是已經派人來抓自己了,只是因爲路相對遠一些所以還沒趕到,現在人已經在路上了……
想到這裡,他的恐懼之情無可抑制,失聲叫道:“嫂子,你可一定要對焦老闆說,千萬別交代,一口咬定沒這事啊!”
常麗麗罵道:“呸!你還想害我們呀!我都查過法律了,他唯一犯的一條罪就是行賄罪,行賄罪本來量刑就輕,要是好好交代,沒準都不用坐牢了。我們憑什麼不交代?我們要全都交代了!倒是你,你自己想想你犯了多大的罪,貪污受賄,挪用公款……”
還沒等常麗麗說完,金文用比常麗麗還尖銳的聲音發瘋般地叫道:“滾!你個表子!”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一開始還好好的叫人家“嫂子”,結果合作關係剛一中止,“嫂子”就變成“表子”了。
金文去藏證據的地方一看,結果竟然空無一物。他頹然坐倒在地,嘆道:“完了……”
究竟是誰拿的證據?啊,昨天姜俊過來了,或許正是姜俊派人拿走的!想到這裡,怒氣又上涌起來,走到外面,對那四個站崗的叫道:“過來!”
那四個站崗的站成一排,一人說道:“金主任,什麼事?”
“什麼事!”金文揮起巴掌給了他一巴掌,他被打了個趔趄,金文又反手給了他個巴掌,他又被打得搖晃了兩下。
緊接着,金文也給了那三個人每人兩個嘴巴。
另一個人委屈地說道:“打我們幹啥……”
金文怒道:“打你們幹啥?我問你們,昨天是不是有人進我屋了!”
那四個人聽到這裡,都露出恐懼的神色。
一個人鼓起勇氣問道:“金主任您丟啥了呢?實在不行我們賠就是了。”
金文怒道:“賠,你們賠得起嗎!”說到這,給了說話的那人一個巴掌,說道:“那裡面是我犯罪的證據!現在都送到警察那去了,我都要被抓了!”
一個人若有所思地說道:“哦,原來你快要被抓了啊。”
金文給了那人一巴掌,說道:“是啊,都是你們這羣蠢豬害的!”
“我去你媽的!”那個被打的人轉頭就給了金文一個巴掌,這巴掌打得,結結實實,發出一聲響亮的脆響。
另一個人叫道:“都要被抓了,還敢在咱們面前耍威風,哥幾個,幹他!”
這四個人,上前對金文一通拳打腳踢,把金文打得嗷嗷叫喚,拔腿就跑。
他們看着金文的背影哈哈大笑,第一次發現,原來沒了權力的金文是這麼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