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小河鎮

小河蜿蜒流淌,過千山,涉萬里,時而嘩啦嘩啦,有時也會安安靜靜,小河鎮就是小河邊的一個小鎮子。

小河一路流淌大多是山地地形,少有平原,難得有一處平地就有了小河鎮,鎮子的四周不遠處還都是山脈相連。

因爲和外界聯繫比較少,這裡的百姓大多淳樸善良,加上比較偏僻,連山賊都賴的來照顧這裡,所以小河鎮是個比較適合安居樂業的好地方。

街道由南向北延伸,老陳家的小客店開在街道的東側,店門口豎着杆子,掛着小旗,上面是請習字堂的老師傅寫的老陳客棧四個字。

客店雖然小,那可是整條街最熱鬧的地方。小店內擺滿了四方小桌,客人們閒樂時吃着飯,眯着酒,間間斷斷的笑聲,吆喝聲,聽的街上的叫花子不時也跟着興奮一番。

客店對街的酒莊直接和老陳家有生意往來。兩家生意相互依賴,都還算富庶。

出了小河鎮,小河依然向下遊流淌。不遠處就是大大的古樸林子,地面鋪着厚厚的葉片,腳踩在上面,林間迴盪起清脆的斷裂聲。

“梭”的一聲林子深處,小河邊四個身影一齊動了,三個男孩身手嫺熟,從三個不同方向圍堵住一隻正在飲水的鹿。鹿驚慌忙轉身逃串,卻見三面被阻,眼中驚慌無奈。

轉眼間,三個身影撲到一處,兩個壓着身子,一個稍胖的抱着鹿頭,往死裡轉。一看就知道有經驗,不是第一次幹這事。

掙扎的鹿一會就消停了,三個小臉漲的通紅,慢慢放開手,見沒什麼動靜,才緩下氣來。

“哎黑豬,死了,可以鬆開了。”躺在一遍的兩個小男孩其中的一個道。

“啊?”那個叫黑豬的臉色沒有絲毫緩下來,仍然警惕着,雙手扣着鹿氣管,坐在一邊。

風微微吹動着樹葉,輕輕的沙沙聲,漸漸的將剛纔那一刻緊張的氣氛緩了下了,流水嘩嘩的流淌,蜿蜒流向別方遠處。

“就在山上過夜,你們家裡還行吧。”一個滿臉傲氣的男孩歪過頭道。

“行不行的,不就是那麼回事,老頭子都習慣了。”另一個男孩一臉壞笑的道。

那個被叫做黑豬的在河邊將鹿打理乾淨後,三人在河邊休息一會,便向不遠處的山上走去。黑豬拎着打理好的“晚餐”,走在二人後面。遠處羣山連綿,都算不上高聳,高處也只是略有云霧彌散。

山體龐大,逼着小河繞流而去,綠水繞青山,依舊夕陽斜,這樣的場景三人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每次都能讓各自心中澎湃不已,這就是自由與獨立的感覺吧。

輕車熟路,三人來到山上的一處小山洞前,烤食物的器具黑黝黝的固定在一顆大樹邊上,在邊上還有一塊稍平坦的石塊,上面放着10個銅幣。

三個人還和鎮裡的藥鋪夥計做起了小生意。很多動物,其骨都有藥用,藥鋪夥計以10個銅幣收去骨頭,再以13個銅幣算給鋪子,掙點差價。長時間下來,三個人也積累了一點。

三人有錢也沒處花,沒什麼地方需要用錢的,有吃有喝,自由自在,對錢也不是很在意。

黑豬靠在樹上,緩緩轉動着烤棒。不覺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黑夜容易讓人遐想,明晃晃的火光跳躍不定,啪嗒啪嗒,不停的有火星一閃而沒。其他二人一個躺在大樹的樹杈上,手枕着頭望着夜空入神,這個孩子叫做陸傲決。還一個就隨意躺在火堆邊的石塊上,閉目養神,嘴角還壞壞的微微上翹,這

個孩子叫做李笑遊。那個叫黑胖的其實名字裡沒個黑,他叫小墨,應該叫陳小墨,因爲身體稍胖,李笑遊都喜歡喊他黑豬。

夜色迷人,肉香縈繞,若是一般孩子此時少不了歡樂嬉鬧。

“傳說天上有神靈,這麼美麗的星空,只配神仙”陸傲決入神道。依然用手臂枕着那長而飄逸的黑髮,迷戀的看着星星點點的夜空。

一邊閉目養神的李笑遊睜開大大的眼睛,看了一眼天空。“神仙固然好,地下也有九幽厲鬼哦,”說着打了一個冷顫,坐了起來。

“若是神仙和魔鬼,你們想做哪個?”李笑遊好似來了興致,興奮的問道。“我...”“不要說,我們來玩個遊戲,怎麼樣?”

陸傲決剛想說話,就被興奮不已的李笑遊給打斷了。“怎麼玩?”陸傲決歪過頭看向地面道。陳小墨靠着老樹根,擡起有些肥胖的頭,不禁凝望着漫天繁星,感覺天空是那麼特別,怎麼也看不透徹,看着它就會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渺小,如此神奇的夜空讓陳小墨不禁嚮往。

漫天的星星將黑色的天空裝扮的無比博大,若是能到星星上去看天空應該能看的更加清楚,陳小墨暗暗想道。

剛纔沒有回答陸傲決,李笑遊便轉身跑到黑暗處的小山洞去了,二人不知道他又玩什麼名堂,陸傲決依然抱頭躺在樹上,望着天空發呆。

陳小墨一直靠在老樹根前,單腿伸直,曲起的另一條腿撐着手臂,緩緩轉動着烤棒。肥胖的身體,襯托不出他坐姿的帥氣。若是和其他二人一樣的身材,此時看上去定是不凡。

片刻李笑遊從山洞裡出來,手中還拿着筆墨,和三個用繩繫住的小瓷瓶。應該是他家裝酒用的小巧器具,其他二人不知爲何。

“來玩個遊戲啦,嘿嘿!我們都先想好,寫給將來的咱三,看看現在想的和將來有多大差別。”李笑遊若有所思又難掩興奮的看着二人道,繼而轉頭看向前面黑暗的山谷與綴滿星星的夜空,“等我們都長大了,再回來看今天的想法,多麼好玩啊,你們說呢?”此時的李笑遊不見往日滿臉壞笑,期待的大眼睛,小巧的鼻,深長和緩的鼻息,竟然也認真起來,真是少見。

陳小墨和陸傲決都擡起頭來,都顯得有些興奮,三人隱隱都能感覺有些怪怪的,但也說不出哪裡不對,有些事就算自己、大家都知道,也都捨不得,但還是會去做,雖然可以改變卻沒有誰這麼做,就像這個遊戲一樣。

三人大口的吃着烤好的鹿肉,小小年紀,除了陳小墨,其餘二人都已經把酒當水,反正酒又不用錢的,喝完後再回家把酒往山上搬。

三人都在想象着自己的將來如何如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各自娛樂,沒有以往的輕鬆嬉笑,不覺肉香酒濃,香味徑自飄散,迷倒過路人。這烏漆巴黑的又在山上肯定是沒人的,這是三人的習慣。

“嘖嘖,好香的酒啊,還有肉,不得了,你們打算饞死人啊。”此時黑暗處傳來一名老者的話音,三人轉頭望去,見一位穿着灰白長袍,臉上些許仙風道骨,白髮斑斑的老頭笑容滿面,滿眼精光的疾走過來。

老頭的出現打斷了三人的天馬行空,各自從自己的世界回到眼前,看着笑嘻嘻站在眼前的老頭,心中不禁一陣厭煩,三更半夜在這鳥無人煙的山上不說,還來和我們要酒肉,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陳小墨從火堆旁的材堆裡拿出幾根木材,旺了下暗淡下去的火光,好讓三人看的更清楚。

“爲什麼要給你吃啊,我們認識你嗎?”陸傲決擡頭看着老頭仍然微笑的臉,天真的問道,剛問完,其他二人立刻搖頭道“不認識”配合的很好,三雙眼睛好奇的盯着滿臉自信的老頭。看的老頭也沒一點不知所措,估計遇到了臉皮比城牆還厚的主。

老頭對這種場面早已遊刃有餘,面色從容,搖了搖空蕩的酒葫蘆,向三人走近。

“三位小兄弟可是尊老愛幼,對長輩愛護有加,我看你們肯定就是這樣的好孩子,你們不至於這麼小氣吧,給我這個已經餓了三天的老頭一點吃的吧,那是積德的好事啊,你們說是不是?”老頭說着,口水亂濺。看着滿臉紅潤的老頭,那麼有勁道的口水連瞎子聽着也不會相信他三天沒吃東西。

就在三人盯着老頭時,陳小墨手裡的肉已經到了老頭子嘴裡,不知誰手裡的酒也到了老頭子手中。之所以會拿陳小墨的估計是他的肉最大,其他二人喝酒,肉會少很多,這估計也是陳小墨肥胖的原因。

“小胖子,你這麼胖,該減減肥,不然會亂了心性,難以修煉法術。”老頭嘴裡吃着就湊到陳小墨身邊一臉壞笑着“我也不會白吃你們的,我可是會算命相,通曉天下之事,可以滿足你們幾個問題,這倒是沒什麼難的。”身旁一臉茫然的陳小墨聽到修煉法術,天下之事這些陌生的話語,不禁心中微微新奇,而其他二人已經澎湃起來,滿眼精光的盯着那個剛纔還很厭煩但現在卻覺得好像很偉大的老頭,可轉念一想,老頭不會是騙人的吧,頓時有些泄氣,但剛剛還想繼續和老頭子耍天真的三人都同時不在繼續了,不管真的假的其實三人也不在意的很,卻都有滿肚子的話,不知從何說起。還是老頭先開口了。“剛纔可是你們三個把瓶子掛在山谷半腰,”老頭吃完了,喝了口酒,本來是緩緩說道。“是啊”三人異口同聲道。“是不是想殺人不償命啊,我只是在下面隨便看看,三個瓶子砸向我後腦勺,到現在還有點暈頭轉向,差點西去了。”突然吼起來的老頭子更加勁道的口水噴射而出,三人被突如其來的改變嚇了一跳。老頭子真善變,剛剛要我們酒的時候怎麼沒這樣啊,三人心中暗想。

“咕嚕,咕嚕。”陳小墨的肚子此時輕悄悄的響了起來。老頭子一聽,頓時又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我拿起你們的瓶子,順便...”

“順便怎麼樣,”聽着三人同時擡頭問,着實有點驚到了老頭子。滿臉鄙夷的看着三人,立刻道“順便悄悄藏到石頭縫裡去了”

三人小小松了口氣。老頭子當下不再說話,靠着陳小墨,閉上眼睛就作睡覺狀。

“老頭,你說通曉天下之事不會騙人的吧,不和我們講講?例如剛剛說的修煉法術,之類的?”陸傲決見狀,只好問道。老頭子眯開眼睛,愣了一下,坐正身子,一手抹着花白的鬍子,“這天下啊可是大的很吶,單要說這修煉之法就道不完。”老頭頓了一下繼續到。

“這天下法術如漫天繁星,數不勝數,但是能大成之術皆有絕妙之處。凡今正派大盛的幾大門派的法術皆爲上品之術,機緣絕佳加上天賦異稟絕倫之人又可成仙之說,但也不乏一些隱沒之術也可大成出世,逍遙九天之外。”

三人雖然不大聽得懂老頭說的話,但是話中有那麼一兩句還是讓三人眼睛一亮。“那有人成仙了嗎?”李笑遊急切的問道,眼睛睜得老大,盯着老頭。老頭愣了一會,好似回想一番,緩緩搖頭,三人一番失望嘆了口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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